第286章轩辕澈的怒火
“让沐将军暂停行动,等我新号!”
隔空传来秘音,晨风飞至半空的身影一顿,调转头闪进书房。
“喂,楚王,你慢点,这是去哪呀?”
南宫峰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使出十二分力气才勉强跟得上那个飘忽的白影。
轩辕澈完全未顾身后之人,一心往虫鸣方向去,一会,总算看到两人一狼凌空跳跃的身影,一个冲刺,与其并驾齐驱。
黑袍的独孤烨,灰衣的左辉,还有棕色毛发的爱宠。
身旁突然出现一道凌厉的压迫感,左辉猛的扭头,看清来人,诧异之余也不觉得意料之外。
独孤烨面无表情的睨来一眼,又毫无波动的收回,一个俯冲,进入竹林。
“她在何处?”轩辕澈单刀直入。
左辉见轩辕澈冷峻的样子,不敢怠慢,“我在无极少将军身上藏了一块我太子的帕子,小狼可以寻着味道找到,若是金凰郡主与无极少将军在一起,便能找到。”
轩辕澈沉了沉神,脚踏竹杆,毫无顿点。
一白一黑一灰如三道烟雾,穿梭在竹林之中。
不远的后面,还紧跟一团。
路过打斗痕迹明显之处,三人稍驻。
残肢,破尸,焦味,血腥味,一片浑噩,可以想见的战况惨烈。
可能是身体里有一部分她的血,在目光扫过一滩血迹时,轩辕澈几乎断定那就是她的血,铺洒得让他心头一揪。
南宫峰趁他们停驻的刹那赶到,一个急刹车撞到小狼身上,一仰头,双目正对一双绿幽幽泛着寒光的狼眼。
“卧槽,这是什么玩意?”
只是难有人对他的问题回以解答,连左辉也意识到事态的恶劣性。
“我昨晚与无极少将军一起见了图尔族的巫女,她交解药交得很痛快,但以此为条件是让无极少将军留下,我猜测决计不会如此简单,但太子的蛊迫在眉睫,只得先牺牲无极少将军,我有交代,让他尽量拖延时间,等我们去救他。”左辉略感惭愧,“看样子她们是打算利用无极少将军再设计金凰郡主,他们算计的,肯定不只是他们的性命。”若非太子的蛊到刚刚才解掉,也不至于现在才去救援,“希望他们还没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
轩辕澈和独孤烨不经意四目一对,都存在同样地疑问,若仅是生命危险,已经是最乐观的下场。
一盏茶后,四人一狼停在距离竹林十里路的半山腰的一座老旧房子前。
“我真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南宫峰望着残破的房门,又怯又诚恳地说道。
轩辕澈云袖一挥,快要撞破房门,却被隐藏在暗处的两名死士拦截。接着,数十位暗卫凭空出现,落在房顶,房檐,将房子团团护住。
他们收到的命令是,在沐家军赶来之前,任何人不许进入此房,亦不允许任何人离开。
左辉打量着视死如归的死士,还未开口就被南宫峰抢话,凤目一挑,邪魅道:“好久没打个痛快,你们走,看我的!”
左辉无语的盯着跳脱的皇子,将他拎到身后,南月国皇子不多,又最是护短,这七皇子要是出了差错,少不得被南月追究一番。
轩辕澈和独孤烨冷冷睨视,几乎在同一时刻吹响指哨——都是给自家暗卫的暗号。
狐疑又讶然的对视一眼,某些含义,心领神会。
在与死士纠缠的不过五招,满天黑白衣着的暗卫从天而降,铺天盖地,那些死士几乎可以被秒杀。
两道身影飘身至门前,同时一脚踢出,房门应声而倒,一同踏入。
室内昏暗,窗纸残破,房门大开,阳光倾泻而入,将一室情景明晃晃,大剌剌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南宫峰和左辉击退两名死士闪身进入,看到室内情景,呆若木鸡,面面相觑,愤而涌起浓浓的肃杀之意。
轩辕澈紧紧抿唇,冷冽如霜,晦莫莫测的双眸,冰寒凌厉,身上的寒意染了一地霜华,鬓角的发丝无风自动,衣袂飘动。
而独孤烨晦暗的眼眸幽深如海,静静地注视着,隐隐有狂风骤雨将至。
室内一片狼藉,所有家具什物俱毁,一室暧昧糜情,幽香缭绕,却又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地上暗红片片,床沿还有鲜血喷溅的痕迹,一地的残乱提醒着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床边,一黛一蓝两件外衣叠加缠绕,断了的簪子静静躺在一旁,带着怨意发出幽幽青光。
“这是沐无极昨晚穿的衣服!”左辉捡起那件蓝袍,扯了扯,还未将黛色长衣剥离,可见纠缠之深。
“这是沐小狸的簪子,我认得。”南宫峰上前一步,却无从捡起,只因这簪子已经碎得七零八落。
连床上也是一片凌乱,被子褶皱成堆,还有点点鲜红的血迹,如残梅盛开,印在洁白的床单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宫峰左右张望,希望能得到点回应,却发现那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得巴巴的盯着左辉,“他们俩,去哪了?”
“嗷呜~~”小狼一口叼住左辉手里的外套,扯下来,脑袋钻进去拱了拱,然后嘴里叼着一块手帕。
“这一下我也没办法了。”左辉凝重道。
忽然,房门外又冲进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拽着另一个。
云逸风,以及娇俏女子。
“云哥哥,你拽疼我了!”娇俏女子揉着手腕,可怜楚楚。
“狸儿人呢?”云逸风扒开南宫峰和左辉,看清房内情形,只觉眼前一黑,怒火滔滔,豁的将玉扇架在娇俏女子脖子上,大喝,“狸儿人呢?”
娇俏女子眼睛倏的一红,不敢置信的看着脖子上的玉扇:“云…云哥哥你居然为了……为了她要……要杀我?”
云逸风被她悲怆的眼神一怔,意识到自己过火的举动,可是……可是现在事关狸儿的生死,他……
云逸风呆怔的瞬间,另一把薄如蝉翼的剑代替了他的玉扇,架在她脖子上,轻轻一推,裂开一道口子,血流潺潺。
“说,她在哪?”轩辕澈冷鸷的声音不似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