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艾莉丝从桌上的水果盘中拿起一个苹果，然后一脸幸福地咬了一口。
    真是不可思议的场景，我和王有才就那么蹲在桌子前，看着坐在茶几对面的艾莉丝吃着苹果。
    “这个小丫头到底是啥？”我转头问向王有才。
    王有才今天没有抽烟，他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一根香蕉放进了桌子上的盘子里。
    “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吗，她不是鬼。”
    “这个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她是什么？”
    王有才转过身，就那么坐在地上，靠着茶几，根据他说的，给艾莉丝贡品属于非常正式的那种情况，自身的身体不能高过贡品桌一半的高度，否则会被视为贡品，被艾莉丝杀死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还是给你从大概念开始讲起吧。”
    王有才说着从怀中取出了符纸和银色的短剑摆在地上：“首先，无论是世界的哪个地方，都会有关于鬼怪的传闻……”
    “你是想说艾莉丝不是国内的鬼？”我直接打断他的话问道。
    “你这跳跃性地理解让我很难办呢！”王有才白了我一眼说道，“虽然不能说全错，也可以这么理解。”
    他说着将烟叼到了嘴上，却迟迟没有点上：“所谓鬼，是人死后，魂魄离开肉身却没有进入地府轮回的时候所形成的一种，有些是因为怨念而形成怨魂，有些是因为无法放下心结而形成的冤魂，有些因为地理原因成为地缚灵，阴馆那些真要讲的话就属于地缚灵。”
    “艾莉丝不属于这些类型的任何类型，还记得艾莉丝的黄纸吗？她的那个上面写的是无欲无求，没有任何想法，单纯地就在这里，说明她前世的小孩没有受到任何的约束死亡的，因此不可能成为鬼。”
    我转头看了一眼艾莉丝，小丫头很认真地将手中的苹果吃的只剩下了果核后，拿起了盘子里的香蕉。
    王有才淡淡道：“任何鬼，都有一定的怨念或者冤念，哪怕是孤魂野鬼，也会有那份杀意，但是艾莉丝，只有自己生气的时候我们才能感受到那份杀意。”
    “这个小丫头，估计是看着童话集，想着自己会成为鬼而死的，那个战争的年代，孤魂野鬼诞生的太多，而这份念想太过强烈，也让这个小丫头非常不幸且幸运地成为了鬼，但是她要真定义的话，就和我们在小学馆鬼域里遇到的那些小孩一样，属于一个人的念想。”
    我再次转头看了一眼艾莉丝，感觉有些不可置信，这个小丫头真的只是念想诞生的产物吗？
    “不用怀疑，你见过哪个鬼会有翅膀的？”王有才轻笑了一声，“那种只有西方鬼才会诞生出的恶魔的标志在国内出现，这已经算是跨界了吧？”
    “那，艾莉丝不是吸血鬼了？”
    王有才翻了个白眼：“你见过哪个吸血鬼这么人畜无害的？将她定义为吸血鬼虽然也没错，不过也只能说说而已，毕竟国外的鬼我没研究过，吸血鬼什么的，电影的表现永远不要当真。”
    他说着从旁边的塑料袋里直接将那一把香蕉放到了盘子里。
    看着艾莉丝双眼放光的样子，我也忍不住摇了摇头，的确，从和王有才一起到现在，从没见过有什么鬼能这么人畜无害的。
    “关于艾莉丝的那个武器，是什么？”我想起来之前见到的那个武器，王有才竟然称那个武器连神的结界都能破坏，也亲眼见到那武器斩断束魂锁，说是普通武器我都不信。
    “这个我要先给你讲述什么叫法器，就是我们道家本身常用的东西，比如罗盘，八卦镜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经过先人开光，然后经过岁月的酝酿，吸收天地之灵气，才形成的法器。”
    王有才说着将他的八卦镜取了出来，不过他没有将八卦镜正面露出来，他说露出正面的话会破坏现在这个供奉仪式，不仅会伤到艾莉丝，也会伤到我们。
    “然后是鬼器，顾名思义，鬼的武器，鬼的武器经常出现的就是那种生前带在身边的武器之类的东西，尤其是变成地缚灵后附着着的东西，最有可能成为鬼器。”
    “然后你会否定掉这两个说艾莉丝的武器这两者都不算，对吧？”我差不多已经知道王有才的套路了。
    果然，王有才还真的点了一下头：“艾莉丝的武器你也看到了，形状本身就很奇特，这种武器应该是她臆想出来保护自己的东西，本身就不属于三界的任何一个界层，因此三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防御住她的武器，说到底她那个武器本身就不应该存在，属于不存在的存在之物。”
    绕了半天，我就听懂了这个武器是绝对防不住的东西，我晃了晃脑袋：“那就没有能克制她武器的东西吗？”
    王有才摇了摇头：“没有，那把武器只要艾莉丝愿意，包括界层的界限，她都能轻易地打破，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去忤逆她，艾莉丝本身不会让阴气聚集，也不会产生不净之物，对咱们来说属于无害，所以只要顺着她就行了。”
    我靠在茶几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我手边的电话响了。
    王有才一抬手，双手在脑袋高处的地方拍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看向艾莉丝：“艾莉丝，今天就到这里了，以后还要什么尽管提就行。”
    艾莉丝点了一下头，然后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香蕉皮丢入垃圾桶中。
    那垃圾桶此时已经被果皮塞满了，她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就那么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艾莉丝消失，我才接起电话：“喂？”
    “张扬，还记得我吗？”
    听着声音很熟，想了半天，我才想起来：“王老板，怎么了？”
    “是这样的，之前我不是从你的博物馆中看上了一副油画吗？之前有事一直没能来取货，我现在准备过来，你看你有空吗？”
    “有，你随时可以过来。”
    “嗯，我现在在博物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