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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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别说, 江若茵刚才那么执着的拉着她, 不让她去找齐王, 后脚永宁侯就到了,是不是在给永宁侯创造时间呢?
    肃王并不擅长这些事情,只能将此事记下来, 日后与自家的亲哥哥商量一番。
    只是人家永宁侯过来帮了忙,他不好把人再赶出去。
    只见谢迎书带着江若茵来到了一处废墟前, 然后便停下了。
    “是这里么?”江若茵问。
    谢迎书:“照燃烧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这儿了。”
    江若茵问身边的春荷要了一份刚得来的京城的地图,是从南衙那边求了半天才求来的, 不然也没有人会卖这种东西。
    她比对着隔壁街的商铺,对着还能认出来样子的地方看了看,指了一个地方问谢迎书:“是这个吧,一间家具铺子的仓库。”
    家具铺子尽是些木头,天干物燥,确实很容易起火。
    谢迎书看了看,确实是这个,“这家家具铺子在……”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寻了寻,落在了城南的一个店面上,“这么远?”
    他的眉头皱起来,怎么会这么远。
    “这一条街有不少仓库吧,下午的时候应该有不少商铺老板过来看,这家没有出现过么?”
    谢迎书不管这方面的,都是南衙在管,但是江若茵又不好开口去问肃王。
    刚才与人闹了个不愉快,再去问,总显得自己非常的可疑。
    尤其是肃王一直盯着他们两个看,好像他们两个一会儿要在这火烧过的破房子里偷点什么东西似的。
    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瞒着人,好像只是江若茵好奇罢了。
    她向来行为古怪,做出什么事儿都不稀奇,就是好奇这种事情,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江若茵也不怕齐王知道她掺和,齐王心眼极重,就是她什么都不做,估计齐王都能脑补出好几本戏来,写的都是江若茵琢磨如何报复他。
    她对齐王府的厌恶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如今也只是遇上了而已,碰见了,就看两眼,怎么了?
    肃王也被她这幅正大光明聊天的样子给震惊了,于是听见她的疑问之后便主动走了过去。
    “这间仓库,有什么不对的么?”
    江若茵被肃王的声音吓了一跳,肃王打小就是绷着一张脸,一丝不苟,所以跟江若茵相性很差,合不来。
    “这是起火地点,不管他来不来,肃王殿下不都该追责么?”江若茵拍了拍胸脯,反问道。
    都已经是这个时辰了,连这家店铺的老板都没有来过,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这太可疑了。
    果然肃王的神色变了变,又看了一眼谢迎书。
    江若茵转身,推了推谢迎书,“你去忙你的,我跟他说完就回去了。”
    “我等你吧,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我家家丁还都在外面等着呢,老侯爷还在等你,别跟着我了。”
    江若茵执着,谢迎书也就只好走了。
    等人走了,江若茵才收敛了笑颜,对肃王正色道:“有什么要问的,肃王殿下尽管问,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
    江若茵停顿一下,她那副泼皮骄纵的样子又浮于表面,嘴角翘起了一个恰好的角度,介于礼貌和玩世不恭之间,“肃王殿下信几分,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肃王一张冰霜的脸被她这句话气得终于有了裂痕,若不是他是个内敛的性子,这会儿怕是已经追着江若茵从街头打到街尾了。
    但幸好肃王脾气好。
    也幸好江若茵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
    “你在调查齐王?”
    风吹着地上烧尽的木灰,在地上打了个转儿,绕了一圈儿,蹭着姑娘的绣花鞋,留下了一道黑,然后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江若茵看着肃王的脸,像是穿过他的脸庞,直直的看着肃王背后的夕阳将落,只剩余晖。
    江若茵轻笑了一声,像是听见了个笑话一样似:“我的肃王殿下啊,你这么问出来,我连编都不知道怎么编了,能不能问点我好回答的啊?我好歹也是朝廷要员家的官眷,你觉得这么直白的问题,我会告诉你么?”
    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看似是在遮掩,但又像是只是在嘲讽肃王一般。
    你说她在遮掩,但是这样的回答,又不如直接说是来得更让人不敢相信。
    你说她不是,可是肃王又觉得若不是如此,江若茵又为何放弃了这样一段好的姻缘。
    自古女子谋求高嫁,虽然江家底蕴够足,但也不至于扔了跑到家门口来的好姻缘。
    肃王就这件事想了又想,都只觉得跟齐王府不安全有关,但既已经知道了不安全,那就抽身而去,可是她又跟谢迎书搞在一起,实在让人摸不到头脑。
    江若茵就像一阵风,忽而跑来,掀起了一阵风浪,又跑了,静静的躲在暗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出来,继续搅弄云雨。幸好她只是个姑娘,她要是个男子,还不知道要把这京城搞的怎么天翻地覆呢。
    “好,那我换个问题。你今天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找齐王借兵,不过因为什么原因,齐王都没有理解拒绝我的借兵,不存在我碰了一鼻子灰的这个可能性。”肃王问,“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为了给永宁侯拖延时间么?”
    江若茵瞧着他,然后就只是笑了一下,“这个问题,肃王殿下还是回去问问太子殿下吧,这种话让我说出口,不合适。”
    肃王气了:“这就是你说的知无不言?”
    “是知无不言,可是我不知。”江若茵道,“我所做的事情,紧紧只是源于我的猜测,我不能把这个猜测告诉你,影响你的思考,所以你可以回去问太子殿下,自己思考。若是你问些我知道的,那我就告诉你了。”
    “那你在找什么?”
    “失火原因。”
    “就这样?”肃王不太相信。
    “不然呢?”江若茵失笑,“我就是个闲得慌没事儿干的大小姐,你还指望我能做什么威胁你的事儿啊?别想太多了肃王哥哥,还有别的问题么,没有我走了。”
    “你跟谢迎书什么关系?”
    “他没本事向我父亲提亲的关系。”
    肃王服了,怎么会有姑娘把这种话说的这么大言不惭。
    “那家店没有老板。”他不再问问题,像是已经放弃了似的。
    这次轮到江若茵诧异了,“什么叫那家店没有老板?”
    “确认失火原因的时候,我就已经叫人去找过了,那家店因为经营不善,已经关店很久了,只是铺子一直没有盘出去,人也跑了。根据邻居说的,已经几个月没有人来过了,这个仓库本来也该没什么东西的,早就被清空了才对。”
    “可是这里面明明有很多东西……”江若茵惊讶,虽然已经烧的什么都不剩了,但是依然能看得出来,里面塞满了东西,都是些家具的残骸,绝对不可能是一件空的仓库。
    “确实是这样,我叫人去工部查过了,这件家具铺子虽然老板跑了,但是一直多没有销了经营许可,只是因为没有收入,一直都没有交税,连工部的人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家铺子在城里了。”
    “那地租呢?”咖啡
    “地租是有人一直按时交的,但是好像并不是本人的样子……”对此肃王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明面上的账目没有问题,他也不好继续查下去。
    找不到人追责,那他就要负全责,这件事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的。
    “我知道了,多谢肃王殿下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就先告辞了。”江若茵跟肃王恭恭敬敬的告辞。
    肃王也从她的身上翻不出什么别的了,于是也就让她走了。
    江若茵往外面走着,算着事情。
    工部是齐王的势力,那他这做的也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一些,就这么不怕人查到他身上么?
    江若茵思索着,身边跟着春荷,春荷带着她走,甚至她都没怎么看路,家丁在另一条街等她,春荷带着她穿过一条巷子,前面就是江家的马车。
    直到一道银光劈在了江若茵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啾咪~
    第42章 如玉
    江若茵下意识的拉着春荷后跳一步。
    她手上没劲儿, 差点将春荷给拽倒在地上,幸好春荷反应也够快,顺着她的力道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稍微往后退了两步, 江若茵才看清来人,其人一身黑衣,在这黄昏降落的世界并不算不明显。
    他手中握着长刀, 银光晃了一下江若茵的眼睛。
    江若茵意识到危险,但一瞬间被刀光晃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借本能的拉着春荷跑。
    春荷跟不上她的步子, 只能踉跄的跟着。
    “你去往肃王那边跑, 别管我。”
    来人绝对不可能对一个普通的小丫鬟下手,肯定是冲着江若茵来的。她把春荷放下, 才能保证春荷的安全。
    就在这一时的停滞, 那人已经拎着刀劈上了江若茵的门面。
    江若茵推了一把春荷的背,让她跑出去, 自己则是像后倒去,用手扶在后脑勺上垫了一把, 然后迅速的从地上滚了一圈儿, 也不在乎身上是否粘了什么杂草树叶, 也管不得那身水蓝色的荷花裙是变得如何灰扑扑的。
    月程雪教过她,她打不赢。
    男女体力天差地别,月程雪说哪怕是她那样的, 跟男子打也要掂量掂量对方的能力,更何况江若茵本只跟她学了几招防身的, 对付小毛贼还凑合,可对付这种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别说上手了, 就是逃,她都不一定逃的掉。
    江若茵的轻功学的确实很好,但到底是外行人,平日里又不怎么用,等当真遇上了这种事儿,明明是会的,可还是架不住脚软,一条街跑的是个东倒西歪,只能靠本能躲着来人的刀光。
    “好哥哥,你追我干什么?我一没抢你男人,二没抢你女人,何必追着我打?”她慌乱起来是什么都说,乱七八糟的话张开口就来,惹得身后那位黑衣人是更生气了。
    刀锋劈过来,江若茵捂着脸往下蹲去,又是堪堪躲过。
    “咔嗒”一声。
    江若茵的束起的少女髻散落了,又黑又浓的头发散下来。
    玉器碎落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不用回头看,江若茵都知道,那声音是从何而来。
    江若茵咬着下唇,硬生生给自己逼出一抹泪来,就用着这股劲儿,使出浑身解数,直直的跳上了对面的房梁。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再跑一个街区就是永宁侯在的地方……
    “谢迎书!救我——”
    谢迎书猛然回头,天空飞过一只秋雁,正往南方迁徙,看样子是掉了队,孤零零的一个,找不到方向。
    “怎么了?”永宁侯翻了一眼记录官所整理的火灾的损失情况,如今虽然也算是国泰民安,但如此大的损失,却也并不好办。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
    “哪儿来的人叫你,你听错了吧。”永宁侯把那账簿单子放在一旁。
    “谢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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