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知道沙皇的样子更好了。
    洛林：………………
    他老实的摇摇头，道：“奴才没有见过，奴才不知道。”
    顺治气极，道：“听说过没有？听都没有听过，你长着耳朵做什么？”
    果然还是李天顺更能懂他的心思。
    洛林心里有些囧，绞尽脑汁地想着外国人长什么样子？都长得像汤大人那样的吗？黄头发，绿眼睛？
    李天顺小跑着回来，禀告道：“太医们正在斟酌方子，也在改进方子，说主子的身体非常康健，应该很快就能好。”
    说完才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主子好似在瞪洛林，而洛林好似像猴儿一样想抓耳挠腮？
    顺治收回嫌弃的眼神，抬抬手道：“很快是多快？三天，五天还是一个月，也没个准儿，算了，朕不和他们计较。”
    “对了，李天顺，你见过罗刹人没有？他们长什么样啊？”
    李天顺对刚刚洛林的为难有了些许了解，心里暗笑：答不出让主子高兴的话了吧，别看侍卫们一个个高高在上，可是论懂皇上的心思，哪有他们懂啊。
    他忙笑道：“奴才也没有见过罗刹人，不过听说罗刹人和汤大人长得还不一样呢，眼睛和牛眼睛一样，晚上看见了，胆小的估计都要害怕了。”
    “而且奴才还听说他们不爱洗澡，那身上的味道呦，想想都要要作呕，也不知道他们的女人怎么受得了？”
    一席话说得顺治眉开眼笑，道：“那倒是，朕听皇后就说过那个沙皇身上很臭，皇后都不愿意搭理他。”
    “是呢，是呢，皇后娘娘多爱干净的人啊，肯定不愿意搭理。”
    两人越说越高兴，后面几乎手舞足蹈起来了。
    洛林看得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暗中对他竖起来大拇指：难怪大臣们千方百计不让太监干政，就这份察言观色的本事，一般人就比不了。
    ……………
    清妩和伊万诺夫说了两句，收了礼物，就让他出宫了。
    说实在的，她觉得她和诺夫大公，不，沙皇陛下真心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照着伊万诺夫这样说下去，他们没有关系也不成了。
    她现在可是正经的大清皇后，婚姻存续期间，她再讨厌顺治，也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伊万诺夫这次带过来都是很讨女人喜欢的礼物。
    各色宝石就先不说了，竟然还带了各种味道的香水，据说是来自英国和法国皇室专用货。
    闻了闻，半分没有掺假，味道非常纯正。
    她把其中最好玩闻几种挑选出来，又随意拿了两瓶后，吩咐李嬷嬷道：“宝石放着，到时候让皇上处置。香水就分下去。”
    “妃主位上的一人两瓶，嫔主位一人一瓶，生育过的贵人也一人一瓶，分下去吧。”
    这后宫的女人太多，伊万诺夫带的数量有限，只能紧着用了。
    唔，不过她是不是想个法子提醒一下顺治，纯中药的熏香大清很多商人在行啊，能不能随船出去再赚个盆满钵满？
    心里这么想着，手里拿着香水，走向内室，皇太后正在看书。
    清妩首先汇报了方才接见使臣的情况，等皇太后点点头后，她才继续道：“情况就这些了，至于他们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再慢慢的看。”
    “不过他们的东西的都是好东西，您闻闻这些香水，味道还不错。”
    皇太后闻了闻，嫌弃道：“不如我的熏香好闻，味太浓了，熏得头疼。”
    清妩哈哈笑道：“因为外国人身上味道重，所以只能用浓郁的香水味遮掩。”
    很多外国人身上都有体味或者狐臭，所以就发明了香水。
    皇太后也笑道：“那倒是，听说汤若望见大明皇帝之前，一天被按着洗了三遍澡，半个月后才觐见。”
    两人笑了一会，皇太后冷不丁问：“沙皇长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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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清妩反射性地道：“不记得了。”
    然后反应过来, 皇太后这是诈她啊，她故做不高兴道：“姑姑还说疼我呢，您就是嘴上说说吧。”
    刚说完, 脑袋被拍了一下，皇太后嗔怪道：“不讲良心的白眼狼, 白疼你了！我问问不行啊, 免得你傻乎乎被人骗了还替人数钱。”
    清妩嬉笑着拉着皇太后的衣袖，道：“有姑姑在, 我才不怕呢。”
    她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比皇太后更精明厉害的人, 有，坟头也早就长草了。
    皇太后无奈的摇摇头, 看着氤氲的茶水雾, 声音有些飘渺：“别把所有的希望压在别人的身上, 我自己已经不是我自己了。”
    清妩知道她的意思, 她为了大清江山殚心竭虑, 连自己都能牺牲，还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呢？
    不过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现在明显的感觉到皇太后对她比前两年更真诚一些。
    索性她任性道：“我听不懂, 我只相信姑姑。”
    皇太后瞪了她一眼, 道：“学会赖皮了。”
    清妩直接葛优瘫：“就是要赖皮, 姑姑要管我一辈子, 我反正要死在姑姑前面………”
    说完头顶上重重的挨了一记，皇太后怒道：“胡说八道什么？没什么事情干了吗？去南三所了吗？走, 走, 快走！看着你心烦！”
    说完拿起书。
    清妩只好拿出看家的本领，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了，才往南三所走去。
    南三所是顺治特地辟出来给皇子公主们上学的地方, 顺治进去………呃，得病隔离后，就让她有空去看下皇子公主们的学习进度。
    本来她也懒得管，可是金大腿的面子是要给的，于是她决定今天就去看下。
    还没有走到南三所，就碰到了几个熟人。
    清妩似笑非笑道：“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你们几个竟然凑在一起了？还特地在这里等着本宫。”
    陈氏和钮祜禄氏胆子小，立即跪下来请罪。
    宁悫妃和康妃面不改色，给清妩福身请安，宁悫妃开口解释道：“听说皇后娘娘要去南三所，所以臣妾们才凑在一起，想去看看阿哥们。”
    康妃也诚恳道：“皇后娘娘，我们从没有聚在一起过，只不过很久没有看到阿哥们了，所以才在这里等您，念在我们一片慈母之心，让我们伺候您去南三所吧。”
    清妩玩味地说：“听说喀济海、佟图赖，陈昌凌，钮祜禄珠观哈也都曾经一起求见皇上，让皇上彻查本宫？”
    “唔，当时的情形应该和你们现在差不多吧，看来进宫后，虽然你们父女没有见过面，但还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她说得过于意味深长了，尤其还牵扯在前朝，这下子连宁悫妃和康妃也不敢托大，忙跪下请罪。
    康妃道：“臣妾们绝无此意，只是思念阿哥，如果皇后娘娘不便，臣妾们这就告退。”
    宁悫妃咬了咬嘴唇，心里万分后悔，不该听康妃鼓动的。家里前几天还送过信，让她千万要稳住，万万不可违背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话，更不能出头，尤其不要和康妃搅在一起。
    他们董鄂家不显，也没有出彩的家人，比不上康妃和佟图赖的精明，和他们搅在一起，大部分可能就是被当作枪使。
    果然阿玛说得没有错！他们一起出现，就让皇后娘娘直接翻了旧账，只怕接下来她阿玛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还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二阿哥？
    心里暗恨，脸上就带了些出来，可到底也不敢彻底得罪康妃，她恭敬地磕头道：“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们没有考虑周全，请皇后娘娘责罚，臣妾绝无怨言。”
    宁悫妃都认了栽，陈贵人和钮祜禄贵人更不敢作妖，也跟着说愿意合受责罚。
    康妃就被显出来了。
    清妩看着康妃面色都没有变，也跟着附和。
    心道：不愧是康熙的老妈，心里素质就是强！
    她却懒得和她们打机锋了，道：“其实本宫很好奇，你们到底是基于什么理由来求本宫的。毕竟你们的父亲还想撺掇皇上废后呢。”
    “还有巫蛊的事情，你们到底参没参与，心里明白得很，本宫也很明白。”
    “你们看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说是死敌，至少也是相互厌恶的吧。”
    “所以说说，到底什么理由，觉得本宫会答应你们的要求？还是说你们觉得本宫胸怀宽大地可以容忍想搞死本宫的对手回头再踩到我本宫的脸上去？”
    康妃有些瞠目结舌，这些话不就是心里想想，私底下说说就得了吗？竟然当着他们的面说了，皇后这是有恃无恐还是愚不可及？她就不怕………
    清妩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漫不经心道：“捡捡眼珠子，本宫敢说就不怕日后，哪怕你们的某个人的儿子当上太子，本宫该说的照就会说。”
    “因为，”她微微一笑，道：“本宫是皇后，皇后是后宫之主，就是后宫的规矩，现在可明白了？”
    所以有野心的就不要缩回去了，不露头她怎么抓她们的把柄？
    “当然，还有一个方法，你们可以去求皇上，让皇上发话，本宫也不敢违逆的。”
    要是把顺治缠住了就更完美了。
    众人：……………他们倒是想，可是见得着吗？皇后真是有恃无恐。
    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也是要脸的，再也不敢说半个字，只能灰溜溜的退下了。
    然后清妩愉快地去南三所会会顺治的儿子女儿们。
    顺治如今四子二女，本来还有大儿子大女儿的，只是出生没有多久就夭折了。
    不过顺治依旧把他们记入了序齿排行，于是就没有大，只有二了，二三四五阿哥，二三公主。
    最大的二阿哥虚岁五岁，其余都是四岁，基本上是一年出生的。
    她去的时候，六个小萝卜头正听课呢。顺治请的老师都是饱学之士，可是启蒙仍旧从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开始。
    讲课的老师先看到清妩，正要停下来，准备请安。清妩立即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讲课。
    她就是作为家长来看看孩子们上课的有没有偷懒，不是来耍威风的。
    唔，福全和玄烨在认真听课，不过福全眼睛有些茫然，很明显没有听懂。
    玄烨呢，神采奕奕，眼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求，正是老师和家长喜欢的孩子模样。
    常宁和隆禧岁数最小，两个小家伙趁着老师不注意就挤眉弄眼，传小话，这个对哥哥们做个鬼脸，那个逗姐姐们，完全就是扰乱课堂秩序的存在。
    已经被老师点名批评了好几次了，清妩估计要是她不在，早就被罚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