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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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中的种种狗血难以一一描述。
    曾经的完美恩爱夫妻翻脸,下手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最激烈的一次,他爸应他妈妈之邀去谈判,他妈妈埋伏了人手,打算将自己的丈夫捆起来送进精神病院强制治疗——她已经打通所有关节,安排好了一切,连假病例都造好了,就差把人送进去了。
    只要把人送进去,镇定剂一打,『药』吃几瓶。不精神病也精神病了。
    失去了民事行为能力,一切都由监护人说了算了。
    幸而徐立晨爸爸特意带了几个保镖去。保镖们都是退伍的特种兵,人数不敌,但拼了命从对方的手里护住了自己的老板逃脱。司机也是拼了,还撞翻了一个人。
    这事当年轰动了k市商界。
    他们两个后来都不再回现在的这个宅子里住了,都觉得不安全。
    这个大房子里只有徐立晨一个人住。他经常带着他们在那里开party,彻夜狂欢。
    “你他妈胡说!”徐立晨眼睛瞪得无比的大,狠狠盯着张雁声。
    张雁声冷笑:“是不是觉得你爸对你特好?考试不及格你妈还会骂你,你爸从来不在乎?对你好得不得了不得了的?”
    “玩游戏的时候练过废号吗?开过新号吗?”
    “你那个弟弟跟咱们同年,你知道他有多牛叉?小学以市三好身份毕业,点招进重点初中。你知道他拿过多少奥赛的证书和奖杯吗?你知道你爸有多爱他吗?”
    “你爸爸有你弟弟这个满级大号在手,谁他妈还在乎你这个废号考试及格不及格啊。”
    【我以为我是我爸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那时候徐立晨说,【结果我他妈原来就是个废号!】
    那是张雁声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徐立晨哭。
    她说把肩膀借给他。
    结果他不肯靠。都这么难过了,鼻涕都流出来了,还他妈要装帅。
    她就陪着他坐在马路牙子上喝啤酒,抽烟。
    路过的行人看这俩沧桑的小孩的眼神都一言难尽,牵着孩子的父母眼中带着厌恶特意绕行。他们俩不在乎。
    天都黑透了,都这么晚了,没人打电话喊他回家,也没人打电话喊她回家。
    没人在乎他们俩,他们俩当然也就不在乎别人。
    徐立晨的胸口开始起伏,呼吸变得不稳定起来。他盯着张雁声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张雁声毫不畏惧,直视着他。
    徐立晨忽然猛地推她,翻身坐起!
    幸好张雁声早有准备,在他推她的一瞬就敏捷地一撑,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在地上站稳。
    徐立晨坐在狼藉的茶几上,胸口剧烈起伏,眼角有些泛红。
    他像是想要暴起伤人,但做了几个深呼吸,半分钟之后,成功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去你妈的,张雁声!”他强笑着骂她,“打你同学这事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能胡编这种东西开玩笑啊!”
    张雁声幽黑的眸子看着他,让他后颈发凉。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戳穿她的瞎话连篇,张雁声却开口说:“他没参加你的小学毕业典礼。”
    “他说要陪d国来的客户。所以你是你们班唯一一个只有妈妈来爸爸没来的孩子。”
    “但实际上,是你和你弟弟的毕业典礼撞日子了。他去了那边。”
    “他打了个时间差,先参加典礼,再见的客户,把你妈妈也骗过去了。”
    徐立晨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就比张雁声还高了。
    “你他妈,拿出证据来!”他最后挣扎。咬牙咬得脸颊都变形了。
    他不想去深想张雁声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细节。
    是的他还记得毕业典礼的事,他挺生气的。后来他爸给他买了一个什么,他才消了气。
    徐立晨忽然发现他想不起来那次他爸爸到底买了什么给他做补偿了。他的东西太多了,想要什么都能得到,玩三天热度就没了,随手就扔到犄角旮旯,再想不起来。
    那些细节,是徐立晨那个弟弟跟他对峙的时候告诉他的。那弟弟带着恶意。
    他这么优秀,却背负着私生子的身份,对徐立晨恨得不行。
    徐立晨也狠,直接弄得他高考失利。
    那弟弟还想复读。
    徐立晨笑:“可以呀,明年咱们再来折腾一回。折腾多少年都没关系。”
    那弟弟最终没复读,怕被徐立晨再毁一次。徐立晨不会放过他的。如果真的一年一年地考下去,等心态崩了,只会越来越差。
    他最后还是去了一个非常不理想的学校。
    张雁声说:“我有证据,周一来找我拿。公平交易。”
    她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
    “我要是你的话,不会去找你爸质问。打草惊蛇,还不如劝你妈趁早转移资产。”
    “你是你妈唯一的儿子,她转移走的资产迟早都是你的。你爸那边可未必了。”
    “脑子清醒点。”
    第71章 第71章见面
    张雁声让徐立晨脑子清醒点。
    可她走出豹驰的大门, 寒冷的夜风卷着细沙一样的小雪扑到脸上,她也清醒过来了。
    人总是这样,一时冲动作出的事, 只要给她三分钟、五分钟的时间, 其实就能冷静下来。可往往做决定就在那一瞬间,没有什么三五分钟给你冷静。
    张雁声在夜雪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拉上外套的拉链, 给张志源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因为她也没有张志源的电话号码。
    几乎是秒通,张志源接到张雁声的语音通话就和徐立晨一样惊讶:“喂?张雁声?”
    张雁声说:“我有话跟你说,你家住哪?我过去找你。”
    前世今生,张雁声都不算是个体贴的人。她一贯强势, 也不觉得这个时间与别人见面有什么不对。
    上辈子, 她过得就完全是晨昏颠倒的日子。别人洗洗准备睡了,她才刚化好妆出门。
    张志源沉默了一秒,说:“你在哪?我去找你。”
    张雁声否决了:“我已经在外面了, 我过去吧。”
    “那……”张志源为她语气里的强势影响, 犹豫了一下说,“我就住在东风东里。”
    似乎是察觉到张雁声对这个社区的陌生,他补充说:“就是学校后面那一片。”
    “哦。”张雁声恍然大悟, “那里啊。”
    “对, 就我放学走的那个方向,你绕着学校, 过了那个家常菜就拐弯,一直走,就能看到小区的大门。”
    “好,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快到了你告诉我。”
    “好。”
    张雁声叫了辆车。这个时间完全不堵车,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她提前给张志源发了信息:“快到东风桥了。”
    张志源回复:“我去小区大门那等你。”
    张雁声:“好。”
    张雁声叫司机等她:“不会很长时间, 省得我再叫车了。”
    下了车,就看到男孩子颀长的身影在大铁门边。
    这是很老旧的小区,铁门上方有泛黄的灯,把男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打在积雪上。细雪穿过灯光的时候闪动点点粼光。
    张志源站在大铁门那里张望,以为会看到黄『色』的出租车。他没想到张雁声会从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上下来。等他发现是张雁声的时候,张雁声已经大步地跨过小马路,朝他走过来。
    张志源有点紧张,他从没有过在这么晚的时间和女同学单独见面的经历,不知道她来找他是有什么非立刻当面说不可的紧急事。
    张雁声几步走过来,瞧了一眼老式的大铁门,有点诧异地说:“原来你住得离学校这么近?”
    从这个小区去一中,步行也就十分钟的事。
    张志源松了口气,解释说:“租的。我们家房子在安和区呢,租在这边为了上学方便。咱们班有三四个人都租得这边。”
    张雁声更惊讶:“是吗?”
    她这种上学有专车和司机接送的人,这已经是她的知识盲区了。
    张志源的紧张已经过去,他问:“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雁声看了他一眼。张志源相貌端正,比起徐立晨那个小魔头要斯文许多。前两天脸上贴的那块敷料已经揭了,皮肤能能看出破了皮的伤痕的痕迹。淤血也已经淡去,但仔细看还能隐约看出几块淡淡的青『色』。
    她说:“我刚才揍了徐立晨一顿。就八班的那个家伙。”
    “给你报仇了。”她举起拳头给他看她绑手带上斑斑痕迹,“这是他的血。伤得只比你重,不比你轻,我保证。”
    斯文男孩被惊得张开嘴,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好不容易闭上嘴,他问:“你?揍他?”
    张雁声痛快承认:“对。”
    张志源又被惊到了。
    “班里女生老说你是练过的,你真的……?”他不可思议地说。
    “当然。”张雁声挑挑眉 ,“徐立晨打不过我的。”
    张志源倒吸口凉气。
    张雁声忍不住笑了:“真的。”
    张志源无措地搓搓额头,问:“你……是都知道了吗?”
    “是。”张雁声承认,“要不然我干嘛过去教训他。”
    她说:“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我跟徐立晨说了让他礼拜一去找教导主任承认错误去,让他把事情责任揽过去,把你择出去。周一再看,他要是不肯的话,我去找主任。我会跟主任说清楚,这件事你纯属无辜。总之我一定不会让你背处分的。你别担心。”
    张志源沉默了几秒,有些无奈:“张雁声,我跟他在教导处根本就没有提到过你,就是不想把你扯进来。”
    “你错了,这个事真正不该的是把你扯进来。”张雁声说,“这事都怪我,呸,凭什么怪我,都怪徐立晨。他是个傻『逼』,你以后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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