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肆语看着向他缓缓走来的女人，有一种像是做梦的感觉。
    她如梦如幻，正慢慢向他靠近，好似他可以轻易触碰得到。
    但当他看清楚陆清婉脸上的冷漠表情时，就好像是被人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从梦幻中清醒了过来。
    他怎么能妄想清婉！
    她现在的不开心和痛苦又向谁诉说，而他又有什么资格在以她的痛苦基础上还心生一丝幻想，一毫欢愉！
    清婉站在他的身边，但这时他却不敢去看她了。
    他怕自己看到她的眼眸里的孤独和空洞，只会是更加羞愧，无法在站在她身边待上片刻。
    “对不起……”
    陆清婉没有说话，但赵肆语却看到她握住捧花的手很用力。
    她明显也是在压抑着什么。
    接下来的牧师主持的话语，陆清婉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迟迟没有回答。
    牧师看向赵肆语，“赵肆语先生，您愿意娶陆小姐为妻吗？”
    赵肆语只是面无表情说道：“我不配。”
    牧师一下子就愣住了，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问您的是，您愿不愿意？您只需要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结果，新郎却沉默了许久，才回答道：“愿意。”
    这时，牧师才在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牧师再问陆清婉，结果陆清婉好似处于失魂状态中，什么没有听见。
    “陆小姐？您愿意吗？”牧师只好再询问一次。“您愿意嫁给赵肆语先生为妻子吗？”
    陆清婉这才好似如梦初醒一般。
    陆清婉的唇在颤抖着，她只需要回答“是”就可以了，但这个字却好像是卡在了她的嗓子眼里似的，让她无法说出来。
    她的泪水从眼角处滑落下来。
    “我……我不想回答。”
    牧师只觉得头疼不已，这位女士看上去也并不愿意嫁给身边的男人啊。
    怎么这一对新人的回答都如此不配合啊！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您并不愿意嫁给他吗？”牧师再问道。
    陆清婉看着牧师说道：“我的心不愿意，因为我的心已经认定了一个男人，无论我们现在是不是法律上的关系，无论众人是不是认同，我的男人就只有一个，我已经先和他在上帝的见证下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但现在，我在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我不愿意，却不得不这样做。在这个时候，我不愿意我已经身不由己了，却还是强迫我的心在说谎。”
    牧师叹了一口气，本来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会宣布婚礼取消的，但他也很清楚这场婚礼的幕后人就在现场，他也是得罪不了的。
    这也就意味着，这场婚礼是必须得进行下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绝对不会喊停的。
    “那么我换另外一种说吧。陆小姐，你现在要嫁给赵肆语先生吗？”
    陆清婉闭上眼眸，她的手也紧紧握住。
    她知道，此时此刻的帝洛琛一定是在看着直播吧。
    他要是听见她和别人结婚，又点头答应嫁给别人，那他的心到底会有多痛啊！
    陆清婉低下了头，“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