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
男人还没有所动静,夏沐先一步冷嘲了一下,“不对,不是未婚妻,你们马上要结婚了,应该改口了,云太太……”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当念出“云太太”三个字后,已经低到快要听不到的程度。
胸腔里翻滚着热烈的复杂情绪,泛着无法言喻的疼,一度让她难以呼吸。
怪不得他在酒会上听到赵总喊她“云太太”会那么不悦,原来是先一步打消别人的疑虑啊,毕竟正牌的云太太马上就要出炉,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笑话也该识趣退下了。
焱尊没有说话,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拉着她想把她往车里带。
“你谁啊你,别碰我!”
夏沐像是在耍酒疯,不停甩着焱尊的手,而事实上,她现在的确有些神志不清。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梦境里一样,脑子轻飘飘的,以至于没有理智可言,反而把一直压抑着情绪发展成最大化。
夏沐甩开焱尊后,仿佛为了远离他一样,不停的后退,不稳的步伐因为有栏杆挡着而没有跌倒,但却重重的撞了上去。
腰间传来一阵疼痛,她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伸在半空中的手。
焱尊的身形因她的话而蓦然僵硬,冷唇微启:“你以为我想管你么?”
顿了顿,他冷硬的解释,“你的公司有可能成为云帝未来的合作对象,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会给云帝带来负面影响。”
夏沐如鲠在喉,她的眸子上覆着一层水雾,有些迷茫,有些苍凉。
她张了张嘴,像是不明白他话的意思,盯着他的脸很久。
男人不理会她的反应,唇扯得很冷,如一层寒霜罩在身边,继续补充着,“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愿意管你的闲事吗?”
停了停,他像是不满意的又说了句,“我连躲你都来不及。”
夏沐反应的很慢,脑子里不停的重复着他说的这几句话,当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后,瞬间像是有把长着倒刺的刀直直刺进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不留情的深扎进去又拔出来,将那里挂的血肉模糊。
她难受的抚上了胸口,不是在做梦吗?
为什么也会这么疼?
心里加上胃里的不适,惹来夏沐一阵阵的难受,她只觉得有什么压着不顺畅,难受的要命。
说完这几句话,焱尊就没有任何动静了,绷着一张脸,看向别处。
两个人如同僵持一般,谁都没有再说话,也都没有动。
时间已经很晚了,折腾了这么久,
念及此,他重新看向夏沐,只见她垂着头,发丝加上黑夜,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情绪。
他刚朝她迈出一步,就见夏沐突然蹲下去,直接对着地上开始吐起来!
焱尊一时怔在那里,停住了脚步。
待夏沐吐的差不多了,焱尊忍着洁癖把她扛到了车里,从小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纯净水让她漱口。
夏沐吐完之后舒服了不少,可醉意却没有消散,酒精的作用反而随着她的呕吐涌上大脑。
她闭着眼靠在车座上,发丝散乱,有的调皮的落在脸上,渐渐的睡着。
焱尊将胳膊撑在窗沿边,看着外面万家灯火般的街景,他回过头又看了眼旁边的人,心中衡量了一番后,挂档驱车。
……
别墅外面传来引擎的声音,雷欧匆匆走过来开门,看到不远处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正要扬起笑脸行礼时,目光在触及到他怀里后愣住。
少主竟然……抱了个女人!
雷欧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嘴长成了o型。
待人走近,他看清了少主怀里女人的面容后,倒吸了口凉气,“这这……这不是……”
焱尊没有理会雷欧的惊讶,淡定的吩咐了句,“去准备一杯醒酒茶。”
“额……噢噢,是。”
随罢,焱尊便抱着夏沐上楼了。
三楼的主卧,依旧是焱尊一贯的冷调风格,家具床单,一概都是黑色。
将夏沐放到床上,她的衣服有些地方沾上了呕吐物,焱尊嫌弃的将她的外套给脱了,然后甩到离得最远的角落。
想要去给她倒杯水,转身的时候手却突然被她拽住。
下一秒便听到:“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好不好?”
焱尊转头看向她迷离的眼神,出声问:“为什么?”
“……”
“为什么不让我娶别的女人?”
夏沐晕晕乎乎的,听到他的话后,低喃,“因为,因为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应该一辈子,任你差遣?”
焱尊打断他的话,冷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笑自己,他失望的垂下眼,然后,慢慢的将被她拽着的那只手臂抽出来。
这时,雷欧端着一杯醒酒茶敲门进来,焱尊接过便让雷欧离开了。
雷欧满肚子的疑问,热不住看向床上的人,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顺从的出了房间。
焱尊看着已经被雷欧细心的调节了温度不会很烫的醒酒茶,一点点喂给她。
夏沐正好有些口渴,所以没多大抗拒,几乎是自己主动的喝完了一杯茶。
茶喝下没多久,她便觉得浑身舒服了而不少,脑子也没有刚刚沉的像铅球一样,然后渐渐沉睡。
焱尊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她的呼吸从一开始的些许紊乱到最后平缓,脑子里千帆尽过。
胸口处的那道结了疤的枪伤隐隐作痛。
三年期,她打得那一枪,他不恨,却怨。
对于那时候甚至是现在的他来说,只要她想,他可以主动把命给她。
可是,她却是为了别的男人而想要杀他,每次一想到这个,他的眼前都能浮现出那一夜她绝望痛恨的眼神,和扣动扳机时的模样。
他怎么就忘了呢,她对他的厌恶和痛恨已经深入骨髓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改变?
他居然傻傻的以为时间可以减轻她对他负面的感受,甚至还幻想过,自己对她很好很好,她终有一天,会爱上他……
如果那天不是亲耳听见,他真的以为……她是有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