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神木灼兰】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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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我逛了很久。
    我有心事,看着连绵不断的山峦,想着这里就是九华山,九华山这么大,我该去哪找。
    惊鸿此人并不可信。
    那难道这里真的是九华山吗?我想也没想地问了出来。
    “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里是九华山?”  他摸了摸下巴,“娘子醒来后对我很是苛刻。”
    他指着远处如小蚂蚁般的小点,在我耳边道:“这山上有不少寺庙,也有不少僧人,他们都住在九华山。“
    他又煞有介事地补充,“还有,苍山白木只在九华山。”
    他说这句话时,捏了捏我的脸。
    不说还好,我又想起另一件事,“你什么时候变盆景给我?”
    我举起手上的树枝,“这树枝这么新鲜,定是在不远处采的吧,我们什么时候去看这白木?”
    明明记忆全都失去了,我却梦见了一棵树。
    好奇怪。
    我又看向他:“你会很多法术吗,你会不会编出梦来?”
    “娘子,这么多问题,你想让我回答哪一个?”他又哭笑不得地看我。
    我转身仰头看他,拽了拽他冠上垂下的流苏,“去看白木,我要去看看九华山的胜景。”
    九华山这么大,约我的人定是在有名的地方同我相见。
    他看着我的眸子更为幽深了,弯下腰替我理了理腿上的盖毯,“娘子,外面的冰还未消,白木在山顶,你会受寒。”
    “那你什么时候变盆景给我?”
    他欲语还休,“娘子别的都忘了,怎么偏偏这次记性这么好。”
    难不成前天刚哄我的话我也能忘记?我用鼻子哼了一声,拧着眉打量他。
    他脸红了红,“娘子,那你答应我,不可对那盆景做奇怪的事,尤其,不许用舌头……”
    我的火气蹭的上来了,又羞又气,“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你,哼,明明是你自己,你不许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举起被我啃得惨不忍睹的嫩白树枝晃了晃,看似恭顺地劝道,“娘子,我变的盆景自是和旁的不同,毕竟是珍贵的白木,娘子见到后还是口下留情。”
    我不忿,“我还能给它啃秃不成?定是这白木有什么古怪,再说了,砍它树枝的人可是你。”
    他叹息,“为夫确实后悔。”
    “你!”  我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了,将手里的树枝啃得嘎吱嘎吱响。
    回到屋里他又哄我喝药,我故意不肯喝,他叹了口气推门出去,回来时端来盆二尺高的玲珑盆景。
    盆里的白木倚在一处结冰的悬崖飞瀑旁,树冠茂盛如云,树枝莹白,每片叶上都覆着一层冰霜,远看雾气朦胧,离近了寒意侵袭指尖。
    “好冷的一棵树。”我鼻间似是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忍不住凑近了想嗅更多,却又畏惧那铺面的寒冷。
    这树倚着的冰瀑也不知道是如何雕成的,真是鬼斧神工,我真心实意地夸赞他,“你制盆景的手艺真好。”
    他似是没眼看,无可奈何道,“这次能乖乖喝药了吗?”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拿起身旁的玉碗一饮而尽,这次的药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又苦又涩的余味让我舌根发麻,他侧身不看我的样子真是古怪,想起他刚刚对我说的话,我扑过去对着树冠舔了一大口。
    “好甜!”我打了个冷颤,嘴里的清香和甜蜜久久无法散去。
    他又惊恐又羞恼地倒吸口凉气,眼睁睁看着我将嘴角不小心挂落的叶子舔进嘴里。
    我侧头打量那盆景,除了叶子上沾了一丢丢口水外,也没什么损失。
    他张口想说话,竟是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好久才语无伦次道,“娘子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如此孟浪。”
    我顶上他的目光,满不在乎道,“我不是女孩子了,我是妇道人家。”
    “那也不能如此行事。”他匆匆把盆景搬到离我很远的架子上,又施了好几道法术,“以后娘子就这样远远观赏着。”
    我斜眼看他这好像被恶霸调戏了的良家妇女样子,倒是有些不懂了,“这树都快和悬崖长得一边高了,我就是吃一辈子也吃不完吧,你紧张什么。”
    我没来由地又想起些事,“梦里这树好像在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天气也暖洋洋的。”
    他支支吾吾道,“树也是生灵,也会想晒晒太阳的。”
    我挑了挑眉毛,“我只是舔了几口,砍树的可是你哦。”
    这次轮到他背过身去不再理我,我有些心虚,只好主动凑上去,“莫非你是负责养这树的人,怎么啦,这树不喜欢人的口水吗?”
    我钻到他怀里厚脸皮地狡辩,“我不知道嘛,而且,我看它也没什么事啊。”
    他将我搂入怀中狠狠地吻了几下,却不讲话。我忍不住挣扎了下,发现他竟不知何时硬了。
    嘶,这个禽兽,我讨好他一下也能硬起来的么。
    我有些惊悚地盯着他。
    他察觉到我的异常,竟不怀好意地抓着我的手直往他身下探,“以后还不听话就这样罚你。”
    我腿上还是发软,蹭蹭蹭爬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里坐着去,“你这禽兽,青天白日的,都在想些什么啊。”
    又指了指架上冒寒气的盆景,“你去那里冷静下。”
    他盯着我目光幽深,“现在知道怕了,刚刚却不老实些。”
    他理了理衣服下榻,对着那架子上的白木又施了什么法。
    我蜷起身,看着那盆景有些意犹未尽道,“啃了这么多次白木,还是第一次那一根,和刚刚那一口最好吃。”
    他打量我的神情又有些古怪,“娘子,树枝和树枝也能尝出区别的么?”
    我挺了挺胸,睨了他一眼,“两个不同的桃子味道还不一样呢。”
    他笑得宠溺又开怀,又从袖中掏出根嫩枝递给我,“这根如何呢?”
    我放在嘴里舔了舔,“甜甜的,不过不如第一枝好吃。”
    他笑眯眯的样子有些欠揍,“娘子这等本事让人佩服,其实这是我用果糖渍笋做壳,灌了药,又施法变成白木树枝的样子。”
    我咬着树枝愣住了,真是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他伸过手来捏了捏我的脸,“你不爱吃药,真是让我煞费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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