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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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情况当然相当糟糕!
    早已经身经百战的风翔心中非常明白这点,可偏偏却又无计可施。如果眼下是在短兵相搏,哪怕同样身处劣势,风翔也有足够的信心,能以独孤九剑将优势一点点的扳回来并取得最终的胜利。可偏偏眼下所进行的,却是最为直接干脆的能量比拼。
    这就像是昔日华山之巅,洪七公与欧阳锋所进行的那场内功较量一般。纯粹直接,没有技巧可言且还没有退路,除非双方能够同时收手,不然的话,任一方稍有退让,换来的只会是万劫不复!!
    当然,说没有技巧可言也并不是绝对的事情。
    至少在能量主宰的帮助下,风翔与伊利丹可以做到许多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尤其是伊利丹!
    他对于能量主宰的理解,已经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方。而恶魔之力在这样的能量主宰的帮助下便像是活过来一般,有了自己的生命!
    那股邪恶的力量时而一涛惊起九重浪,时而又如细雨般润物无声;时而分兵无数起头并进,时而汇于一点集中突破。
    只让风翔防守的苦不堪言,相形见拙。
    风翔的额间已经汇满了豆大的汗珠,若不是除了气之外还有更加什么的天地元气,超出伊利丹的认知理解,让他无法掌握,可以拿出来进行抵挡的话,只怕风翔早已经一败涂地了……
    可以说,天地元气在如今已经成为了风翔最后的依仗。如果伊利丹对它也彻底吃透的话,风翔只怕是再也抵挡不住伊利丹所操纵的恶魔之力的入侵了。
    为了避免那样的场面变成现实,风翔只能拿起全部的精神操纵天地元气去与伊利丹对抗。渐渐的,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眼下的处境,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忘记了一切的一切。唯一所关注的,就是该怎么才能够用天地元气阻止伊利丹的入侵。
    ——因为在他看来,伊利丹对于恶魔之力的运用正在变得越来越可怕,越来越无法想象。已经有不知道多数次,风翔都觉得自己将要失败了,可却又有一股信念在心中坚持着……最终离奇且顽强的支撑了下来!!
    一百三十四、命运(下)
    为了抵挡伊利丹那股无孔不入的恶魔之力,风翔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去操纵天地元气。
    在他们进行能量直接对抗到了最关键的这当口上,时间在这时已经失去了因有的意义。也许如“永久”那般漫长,又或者只是“瞬间”那般短暂。
    对此风翔既在不在乎,也不关心。
    他只知道,伊利丹对于恶魔之力……不,应该说是能量主宰的运用、理解正在变得越来越深奥,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够想象的范围,也就变得越来越可怕。
    一味的抵挡着伊利丹的攻击,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风翔都产生过自己无法抵挡,将要失败的错觉。而对一个武者而言,信心是相当重要的因素。自信心若是动摇,那就是空有一身惊天动地的本身,临战时未必能够发挥出七八分来。
    这道理风翔自是懂的,可偏偏却又无法抑制自己的发散思维。
    ——又这点就可以看出,伊利丹此时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这样未战先输阵的事情,就算是对上耐奥祖的时候,风翔都从未如此过……
    不是因为实力不如而怯阵惧怕,而是因为深深体会到了“技不如人”,而由衷地感到挫败。
    不过万幸的是,在自信受到打击的同时,却又有另一股信念在支撑着风翔。他要打到耐奥祖,他必须要打倒耐奥祖。不是为了这个世界,那个世界那么崇高的信念,仅仅只想为了他所喜欢的,他在乎的,陪着他走过这一路的那些人……能够继续的活下去罢了。
    这想法如此简单、单纯,却又强烈坚不可摧。
    最终竟是支撑着风翔,离奇且顽强的走到最后。
    “……谢谢。”
    时间再次开始流逝。
    不知什么时候,风翔听见这样一句话语,忽然从全神贯注的忘我境界中回过神来。他再次感知到了外界,就发现伊利丹在对面笑着,这才意识伊利丹的攻击在不知何时里已经停止了下来。
    他有些惊讶,为了抵挡伊利丹的攻击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却是全然不清楚这段期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所以就算像开口,风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问他为什么不继续了?还是要谢谢伊利丹手下留情?
    这些问题在眼下究竟有什么意义?
    “……你谢我什么……?”
    好半天,风翔才从伊利丹的话里找到了开口的理由。
    “当然是谢谢你的存在,以及你的到来了啊。如果不是因为你,想必我也到不了如今这个地步吧?”
    风翔苦笑着摇摇头,“这全是你自己的努力。论起能量主宰,你的理解运用确实是远在我之上。认真说起来……我只不过是顺着你的脚步在前进,从未有跳出窠臼过……”虽然觉得不怎么甘心,但这样的态度,风翔还是有的。
    “论起能量主宰来,你确实是不如我。”嘴上这样说着,伊利丹却也跟着摇了摇头,“话虽是如此。但就算我把能量主宰走到了这样的地步,也自始自终的没曾奈何过你啊。事实上,这正是我要感谢你的地步。如果不是你的努力,让那些应对方法层出不穷,我又怎么可能会将它挖掘到如此深的程度?”
    “我有必须坚持下来的理由……”风翔老实答道,“实际上,有很多次,我都以为我再也坚持不下来呢……”
    “……是吗?”伊利丹突然间有些滑稽的冲风翔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也一样,有好多次,我都以为要拿你没有办法了啊……”
    风翔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伊利丹。伊利丹的表情有些古怪,想来他也差不多是如此。就有一种想笑的感觉,慢慢地从心底浮现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他终是忍不住,与伊利丹一起像两个傻子一样的大笑了起来。
    好半天方才停止下来,风翔却又问,“还要继续吗?”
    伊利丹摇了摇头,“虽然我还想继续,但是……已经不行了啊。”
    话声里,伊利丹的身体就像是锈迹斑斑的铁像那样,开始不断的崩溃。这样的场面让风翔大吃了一惊,这才意识到,在之前的战斗力,伊利丹竟是不顾一切的透支了他的生命。
    像伊利丹、宙斯这样的克隆人,到底是耐奥祖以取巧的办法制造出来的。虽是利用某些手段,让他们拥有了强大的不可思议的力量,但后遗症也是很多。生命就是其中之一,不像常人那样有着数十近百年的生命可以挥霍。伊利丹他们自打苏醒,就注定了只有十数天可活。
    可为了突破风翔的抵抗,伊利丹更是严重的进行了投掷,以至于在眼下,他的大限便提前来临了。
    而且速度还是那样的迅速。
    风翔只来得及问了一声,“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这短短的几秒内,原本高大魁梧的伊利丹便已经变得不成人形。哪怕风翔使用了神赐圣疗也都于事无补。伊利丹摇摇牙强撑着,将一团红光汇聚在瘦骨嶙峋的右手上向着风翔这边递了过来,“请帮我这个给他。然后再告诉他,道路的方向我已经替他死过了,就让他另选一个方向去前进吧……”
    说着说着,伊利丹就渐渐的没了声息。
    一百三十五、天关
    伊利丹既死,他体内被耐奥祖所灌注进去的那股神力,顿时失去了控制。无数的黑色氤氲从忽然衰老了许多的暗夜精灵的七窍当中渗了出来,汇成了一道幽暗光芒,顷刻间向着天空直冲而去!
    在宙斯死亡之后,耐奥祖的那股神力甫一得到解放,周围的环境已然变成了漆黑的深夜。无星也无月,若不是风翔的实力渐渐超脱了凡人的界限,黑暗对他已经不起任何作用,这样的黑暗程度,是足以用伸手不见五指去形容的。
    在伊利丹体内的这道死亡之力直冲天际之后,环境的异象变得越发的惊人。天空中不断有低沉的雷声响起,大地也在持续不休的颤抖着。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那样,有种天崩地裂的危机。
    “这是怎么回事……?”
    风翔也不禁抬头仰望起来,可以他的目力,竟也看不穿天空的那片黑暗。只得放弃,向前行走了一步,这才注意到体内空荡荡的感受不到一丝气。这可是极度虚弱的表现,他只能在感受了一下远方无踪、凯妮丝以及爱丽丝的气息,确认她们情况良好不似遇见危机之后,放弃了立即支援的打算,而是原地盘腿打坐起来。
    他本是想抓紧时间恢复一下实力,可当内息在体内稍一运转,竟是有了个让人吃惊的发现!风翔体内的那股真气,竟是在于伊利丹一战过后有了非常大的改变!气的总量相比之下,还不足鼎盛时的十分之一,但是却异常坚韧,内涵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感觉。
    对这样的气风翔依稀觉得熟悉,就像是天地元气——虽然还有着少许的分别,可是内力实质性的东西却又是非常吻合的!
    他当下压抑不住心中的惊讶,忍不住信手向着前方指去。一道剑气顿时蓬勃而出,但就用量而言,还不足总量的百分之一,可是面前那栋房屋……不,整个一条街道,都被这一指,这一剑绞了个粉碎!
    ……这!!
    这试验的结果真实相当惊人,风翔自忖,放在与伊利丹交战之前,想要达到这同样的战果,他至少也得使出三分力。可如今……完全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他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改变,不禁想要深究几分,下意识的使用能量主宰,但那股熟悉的感觉……居然消失了。
    风翔身上没有红光亮起,能量主宰并没有随着他的意念而激发。他愈发的惊讶起来,再次催谷调动,能量主宰的能力依然没有出现,相反的,倒是伊利丹注入他体内的那团红光蠢蠢欲动的跳跃了起来。
    还不清楚那团红光到底是什么,风翔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是以更加谨慎的态度就摸索自己的变化,又在不断思索着。
    ……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风翔方才慢慢的有了个不太确定的判断。
    他会有这样的变化,确实是与伊利丹的一战有着莫大的干系。之前迫不得已陷入到了与伊利丹能量对撞的窘境当中,因为对于能量主宰的理解与运用远远不敌开创者伊利丹,风翔便是很快的落了下风。
    那场面是极度难看的,风翔竟是连还手都无法做到,其中凶险自是不言而喻,哪怕现在想来,他都会觉得心有余悸。
    在对能量主宰的理解、运用远远不如伊利丹的前提下,风翔能够挡住伊利丹恶魔之力的入侵,始终不曾落败,全赖于体内那为数不多的天地元气。就如天地元气出现时的介绍那样,天地元气是世界里最为独特的能量,就连伊利丹也不曾接触过,所以才始终无法突破……
    当然,这也与风翔自身的努力是密不可分的。在生命危机的刺激下,他在忘我的境界当中,将天地元气的调用、操纵达到了一个从所未有的地步。自身的能量主宰,也因为那时的忘我,为了抵挡伊利丹的攻势,而不知不觉的与体内的气彻底的溶于了一体。
    他因此而失去了对于其他能量操纵的能力,换来的则是气性质的变化——与天地元气合二为一,以及精准入微的操纵。
    不过改变仅仅如此的话,那么现在还很难评价这样的情况是好是坏。
    所以,还有最后一点至关重要的改变——境界的提升。
    天地元气的补充速度远远高过风翔之前所拥有的前,不过十数分钟,他就从精疲力竭的窘境中恢复到了完美巅峰。在睁开眼的刹那,忽然有无穷无尽的东西涌入到了他的脑海当中。
    那是花草树木,那是大海、小溪,那是山丘、平原,那是天空、火焰,那是世界……那是宇宙!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刹那间风翔所感知到的,正是无法言语所描述的,蕴含世间万物的规律的法则、道。
    他因此而头疼欲裂,痛苦非常。却也异常明白,自己究竟“看”到些什么,拥有了怎么样的感悟。
    如果说在与伊利丹之前,风翔的实力已经达到了c级巅峰,距离神祗、仙人的境界只差最后的一步之遥。那么在如今,他已然有半只脚踏入到了b级的领域当中!
    这样的突破看似微不足道,可实则是非常惊人的近战。c级b级之前的分界岭,是天关,是凡人与神祗的界限所在。数不胜数的强者们,都只能看着这道关卡一筹莫展,望而兴叹。
    也正是因为这次的突破,风翔终于看清了眼前的道路,可以前进的方向。
    所以虽然同样弄明白了,伊利丹临时自己送给他的,是能量主宰,以及伊利丹在最后一战所有感悟。风翔也没有将它纳为己用的打算。
    能量主宰固然强大无比,可也不再适合眼下的他了。
    一百三十六、结局
    v打坐调息完毕,风翔抬头再次仰望苍穹。天空依然是那无尽的黑暗,让他无法看透。但境界的增长,却也让他清楚的感觉到了一些无法捕捉住的东西。在天空,在群星明月与风翔之间的大气层里,有一股漆黑犹如云雾般的东西在笼罩。正是它彻底的遮掩住了光芒,又给予风翔一种可怕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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