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现场一阵哄笑,我却不在意,道:“谁来拯救这个自甘堕落的人,王子要不你辛苦一下?”
“拯救吗?要是拯救的师姐嫁给了我,我就是你老爸,这不乱套了吗?”王子用一种典型的重色轻友的方式回答,道。
我直叹交友不慎,本来是想给他谋点福利,谁知这孙子竟然调转枪头往里揍........
我还没有反击,王萌萌已经瞪着王子说道:“你要是成了西西的老爸,我还怎么嫁给他,难不成也让我叫你老爸?”
我有了种要崩溃的感觉,这兄妹俩简直无敌了,在他们眼里毫无节操可言,一个本来用来调侃的话题,竟然被他们扯的完全没了边,并且还有继续延续下去的趋势。
“各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你们继续聊着,我去下洗手间。”接近崩溃的情况下,我选择借尿遁,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西西,我和你一起去。”
我刚走了一步,王萌萌便快步跟着我,或许她从来都不懂,去洗手间这种事是“男女有别”的。
第14章:闯了大祸
一场送别的晚餐,我们却嬉笑怒骂,或许我们天生乐观,也或许我们只是默契的将离别的愁绪放在心里,至少我是后者,所有人中,我和沈曼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我一生孤独,朋友不多,对于沈曼我早就有了一种如对姐姐一般的依赖。
聚餐没有结束,我便借故提前离开,我不想听到那些离别的话,这些话会让我心痛,很多时候我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甚至软弱。
“西西,等等我。”
我转过身,一个身影倔强的跟着我,王萌萌手中拎着一个手提袋一路小跑。
我面带疑色的看着王萌萌,她却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我,笑盈盈的对我说道:“西西,给你吃的。”
我接过袋子看了看,里面尽是糖果,巧克力,话梅等等小女生爱吃的东西,我没有任何言语又将袋子还给了王萌萌,转身离开。
“西西,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零食,你为什么不要啊?”王萌萌很委屈的在我背后说道。
“那只是你喜欢的。”我一边走,一边说,此刻我并不愿意回头。
“可是最爱的东西,不是应该和最爱的........?”王萌萌声音很小,我越走越远,只能听到前一半。
我迅速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将身后的那一片繁华和王萌萌一并留在朦胧的夜色中。
街灯,走马观花般的一盏盏倒映在车窗上,看着马路上如同缩影般的人群,眼睛一片模糊,大脑却异常清醒,王萌萌很好,可对我来说仅仅是很好,我们没有一样的爱情观,价值观,世界观,如果仅是一观的不契合,那在一起或许还会有些许的乐趣可言,如果三观都不契合,勉强为之,那简直是一场灾难,这个道理王萌萌不懂,但是我懂,所以我会尽可能避而远之,严格来说我是一个对感情负责的人,我从不会随随便便的爱上一个人。
再说,王萌萌的妈妈也不喜欢我,就算我爱她又能怎样,难不成闹一出现实版的“化蝶”?我才不会那么傻,所谓的“爱情”不过是无聊人的人在书房里炮制出来的,只有蠢货才会为了这么个虚幻的东西去寻死觅活!
.........
回到家,我害怕自己会因为沈曼的离去而伤感,便带上耳麦,播放着林凡的《一个人生活》于是我又想到了莫寒。
可是这让我更伤感,总有这么一首歌,会勾起你心内某种潜藏的想念,我又想到了那个雨夜,我和莫寒被困小花园,还有,我悄悄的摸了她的头发,还想偷偷吻她.........天啦!我只是听了一首歌,想念便泛滥成灾!
这该如何是好,我赶忙关掉音乐,却忽略了想念是有惯性的,一旦被开启,便很难收回,我就这么可笑的失眠了!
........
s弯道挑战赛结束后,我有两天的补休时间,可是这两天我却过得浑浑噩噩,沈曼就这么去了无锡,她走的悄无声息,甚至她的位置还没来得及找到合适的接替者,别人可能不理解她的做法,但我却知道,她是不能再拖了,如果不是为了协助我完成这次的活动,一个月前她就该离开了。
在沈曼离开的一个星期里,我还是会在上班时间玩游戏,可是再也没有了训斥我的人,我有些不习惯,渐渐的我不再玩游戏,这让我有了一种错觉,好似我玩游戏只是为了让沈曼训斥我一般。
我开始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因为上次s弯道挑战赛的成功,我获得了上级的信任,我开始接到一些比较重要的任务,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我很有可能我接替沈曼的位置,成为市场部新的主管,这是我们经理亲口告诉我的,我想如果沈曼知道了一定会为我感到高兴的。
我从未离成功如此之近,一切都好似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人生无常,人心更险恶.......
洗手间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水流声,好似有人在洗手,接着便传来了我熟悉的声音,是市场部的两个同事,我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你说那个沈曼,上位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啊,听说已经在无锡尼桑的4s店坐上ceo的宝座了!”王德标说道。
吴博不屑的说道:“谁不知道沈曼是交际花,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她这一次叛逃到尼桑,林总不也什么都没说吗,爽快的给她放行,天晓得林总有没有中她的招,还有那个张一西,白白捡了一个便宜,他有什么能力啊,不就傍上了沈曼么!”
“那倒是,我早就看不惯这两人了,尤其沈曼,天生一副妖媚的脸,私生活乱的一塌糊涂........”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后面的话我一点也听不清,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但是说沈曼坚决不行,更何况她根本不是两人口中所说的那样,这一次去尼桑,完全是猎头公司操作的,她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我不接受这种莫须有的污蔑。
我还有一点理智,我用这仅存的理智将身边木质的拖把跺成两截,操着木棍,一脚踹开了洗手间的门,门与墙壁不断碰撞,发出了“咣当、咣当”声。
“老子还没搞清楚师姐的性取向,你俩傻逼乱说什么~~~。”我一声怒吼一棍子抽在了王德标的头上,殷红的血从他的鬓发处成行的流下,原本就半截的木棍“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吴博立在原地,我扔掉手中的木棍又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他直直的趴在了地板上,我并不作罢,又上去一脚跺在了他的脸上,很快他的脸上也挂了彩。
我不解气,又是一顿猛揍,只是两人至始至终都和死人一般没有还手,我因为暴怒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极大的动静很快便引来了围观的人,两个保安将我架住,片刻之后林总也闻讯赶来。
..........
这次的打架事件影响极其恶劣,王德标和吴博之所以不还手,完全是借题发挥,这两个孙子脑袋瓜儿可真够灵活的,事后他们矢口否认,一口咬定是我借机报复,我百口莫辩。
第15章:林希的日记本
“张一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林总沉着脸对我说道,我却知道这是末日审判。林总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来,我在他对面站着,他看着我失望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这次打架事件,我代替沈曼成为市场部总监几乎已经是不可变更的事情,现在......现在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林总给我扔了一根烟,我接了过来,死刑犯执行前都有烟抽的,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林总问我。
“在所谓的事实面前,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无法将打架的实情说出去,因为这件事一旦传开会让沈曼的名誉受损,我决定咬牙承受这个苦果。
林总点了点头,停了停才说道:“曼曼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看你,你张一西平常虽然吊儿郎当也不至于这么冲动,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你可以告诉我。”
“曼曼?”我在自己心里嘀咕,林总竟然叫的这么亲热,流言不会是真的吧?我有了一种被冲动打架后更崩溃的感觉,我不相信沈曼是这样的人。 看到我的异样,林总眼神里也露出一丝尴尬,意识到自己对沈曼脱口而出的称呼并不合适。
林总点上烟笑了笑,道:“曼曼是我的外甥女,这个在公司里恐怕没人知道。”
“啊!”我一声惊叹,我和沈曼认识5年真不知道她和林总竟然有着一层关系。
看着我惊的眼珠子要掉下来的样子林总又笑了笑:“曼曼之所以不让别人知道我们这层关系,就是希望靠自己的打拼做出成绩,现在她成功了,她也是从市场专员开始做起的,这全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
我稍缓心中的惊异,又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林总说的没错,沈曼是个有能力的女人,她的成功完全得益于自己的努力,此时我也终于知道林总为什么会爽快的让沈曼去竞争对手的4s店了。
林总又做了一个让我解释的手势。
我咬了咬牙,更加不能把打人的实情说出来,这样不仅对沈曼是伤害,对林总也是伤害,说出来或许林总会给我个公正,将始作俑者绳之于法,但这不是我要的结果,很多时候人总要取舍的,尽管结果悲痛,但你除了承受,别无他法,我太在乎沈曼,我不想她受到流言蜚语的伤害。
“对不起林总,我辜负了您和沈总监的期待。”我低着头说道。
林总叹了叹气,没有再说话,他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看样子他是想保住我,却很为难,毕竟在公司打架是很恶劣的行为,而我甚至连一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
“林总我~~申请辞职。”我咬着牙,攥着拳头说道。
“你确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林总的表情变得郑重和严肃。
“我对我的言行负责。”我很坚定的说道。
在这个公司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现在又和那两个孙子闹的这么僵,我的潜意识已经排斥在这里继续工作。
林总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他似乎再做某种权衡,我的心情却放松下来,尽管这个结果对我来说很糟糕,但也是解脱,此刻的我选择放任自流。
林总终于停止敲击桌面,他叹了一息说道:“年轻人受点挫折也不是坏事,你既然执意要离开我也就不挽留了,你写辞职报告吧。”
我点了点头,就地写了辞职报告。
我不晓得沈曼知道我因为打架引咎辞职会是什么心情,希望她不要怪我,我有自己的苦衷~!
回到家里我的心情低落到极点,之所以低落是因为完全看不到未来,此刻我终于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或许要不了多久我将过上衣不果腹的生活,我必须为自己谋得下一份工作。我想我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找到如此轻松的工作,因为沈曼已经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我无法预知自己在少了沈曼的情况下,会有多少潜藏的能量,
华灯初上,夜混着路灯的昏黄让我一阵恍惚和晕眩,我躺在床上无病呻吟,又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我第一次在这个城市感觉到了空虚。
无休止的茫然中我接到了林希的电话,也就是我的女友一。
如果说这辈子我爱过某个女人,那便是她了,我们之间有过许多与物质无关的快乐时光。她没有开口说话, 好奇便填满了我的胸腔,我内心是渴望她回到我身边的,但结果叫我失望,她只是说要拿回一本落在我这里的日记本。
我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寻找到日记本,已落满灰尘,就像我们的爱情一样,早已经看不到当初的痕迹。
我很想看看日记本里写了些什么,是否与我有关,可是却上了密码锁,这点和它的主人林希一样,心扉早不愿意为我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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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在彼此熟悉的咖啡店见面,这一次她没有让我久等,她落落大方的在我面前坐下,放下挎包,带着熟悉又陌生的笑容对我说道:“喝什么我请你。”
“已经点过了,帮你要了一杯美式。”
“我现在喝摩卡。”说完她又对服务员喊道:“给我一杯摩卡,谢谢。”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她打量着我说道:“张一西,你和以前一样。”
我只是笑了笑,我不知道她说的一样是指习惯还是模样。
沉默了一小会儿,我从包里拿出日记本递给她:“是这本吗?”
她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咖啡上来,她只喝了一口对我说道:“我得走了,改天再约吧。”
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她拿起皮包快步离开,我这才想起要纠正她的“改天再约”,或许“改辈子再约”更合适。
窗户外我看到她上了一辆a8,不知道她的身份是a8男的正牌女友还是小三儿,我希望是正牌女友,这样她会活的名正言顺一些。
我的伤口又一次被撕裂,这在我意料之内,看着自己爱的女人上了其他男人的车,没有人会开心,尽管我早已经接受了分手的事实。.........
第16章:摆地摊?
我走在街上,秋风有些萧瑟,我习惯性的将衣服紧了紧,抵挡深秋的寒意,远处隐约飘来一首《因为爱情》,抬头看了看,未发现歌声的来源,却见到四周的车水马龙,与之对应的是我的孤单和落魄。
我游离在这座城市的边缘,铺天盖地的恐慌向我涌来,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刹那间我竟产生了想逃离这座城市的冲动。
命运给了我们太多的束缚,我终究无法离开这里,我知道我还要经历很长时间的疼痛期,我坐在街边的石凳上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大脑忽的又想到莫寒,不知道现在的她是否找回了自己的快乐,如果没有,我们便是同病相怜。
思维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在自身不保的情况下,我还能担忧别人的境遇,真算超凡脱俗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在不停的找工作,我在公司打架引咎辞职的消息不胫而走,南通也就那么多的4s店,彼此熟识,我的面试到处碰壁,我未能再给自己谋得一个市场专员的工作。
将自己最后的积蓄交了后面两个月的房租之后,我几乎一无所有,生存陡然变得艰辛起来。
犹记得半年前我和林希还生活在一起,过着一样的日子,现在却天差地别,有时候人生真的挺讽刺的,你永远无法预料,它会把你变成什么样的角色,此刻它把我变成了一个被世界摒弃的小丑。
因为空虚,我一刻不想让自己闲着,我每天投完简历,便在家里如机械一般的打扫卫生,我会将柜子搬到这个角落,又搬到另外一个角落,直到筋疲力尽,最后甚至忘记洗漱躺在床上倒头便睡。
我记不得自己将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多久,直到某一天上街,感受到夜的冷冽才想起我的围巾手套已经被莫寒带走,我需要重新买御寒的物件,我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太冷,因为我的心已经够冷了,青春给了我太多的伤痛。
在我住的地方附近有一座古桥,桥的中间豪车川流而过,另一边的人行道上是老态龙钟或四肢不健全的乞丐,另外一边是一些小摊贩,这个季节有应该会有卖围巾和手套的,我决定去看看。
不出我所料,被昏黄灯光笼罩的小桥上有几个卖围巾手套的摊贩,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用最后的一百块钱买了一副手套,一顶帽子和一条围巾。
在我买完后,又陆续来了一些顾客,讨价还价时从她们口中涌出的白色雾气又一次让我感觉到天的寒冷,我赶忙带上帽子、手套,系上围巾,站在一旁傻乎乎的看着她们,讨价还价在我看来竟也是一件值得我流连的事情。
被生活压迫后的绝望让人天真,看着地摊前络绎不绝的人,我竟然有了想摆地摊卖手套、围巾的想法,我觉得如果晚上我也来摆地摊的话,我会暂时给自己挣得生活费。我立刻掏出电话拨通了王子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我便急不可耐的对王子说道:“借哥们儿200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