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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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能学学孔融吗?”
    就在两个塑料兄妹相互推诿之时,门被猛然打开。
    两个兄妹顿时一惊,本能地抱成一团。
    但门下的人却在昏黄的灯光那样熟悉,熟悉让他们本能地鼻头一酸。
    “阿耶!”崔小妹哽咽地唤完一声,便炮弹般冲了过去,大声哭出来。
    崔涞也忍不住冲上去,和妹妹一起抱住了父亲。
    虽然这一年多日子过得不错,但在看到父亲的时候,就仿佛想到了乱军之中的恐惧流离,想到差那么一点点,就再也看不到家人,他们这种夭折的孩子,便记不进族谱,只能是孤魂野鬼……
    当然,在父子相见,抱头痛哭之后,他们一家人便回到了屋里,崔悦更是仔细问起了两兄妹事情。
    崔涞便实话实说,他与族人失散后,带着妹妹穿越太行陉道,想去河东躲避兵祸,路上正好潞城招收流民,他略会算写,便留在这里做事,只是乱匪横行,没有商队,当然也就没法给洛阳亲友送信,便滞留于此,听说父亲过来了,他们就急忙前来相见。
    看着当初还是稚气满身的长子与长女,如今已气度已与成人无异,崔悦甚是心痛:“辛苦你们了,今后便随我一同去晋阳赴任,必不会再让你们做这小吏之事。”
    两兄妹的泪水同时一滞,崔鸢转头看哥哥,含泪的目光里充满了警告。
    崔涞也果断道:“父亲,万万不可!”
    “为何?”崔悦和刘琨等人同时疑惑。
    已经为此做了两个月准备的崔涞侃侃而谈:“魏郡守才华横溢,气度不凡,虽是女子,却有治世之能,这一年来,吾受遣使,得获良多,如此机会,实不愿意错过,再者……”
    他话风一转:“将军与父亲初入并州,于潞城上下皆不熟悉,若我留于此地,也能遥遥相应,为您出谋划策。”
    愿意和刘琨来并州冒险的,绝不会是那些只能谈玄论道的废物点心,他们年轻敢做,一时间,连崔悦也是欣慰不已,但又不免担心:“你还小……”
    崔涞猛然一跪下拜:“还请父亲成全!”
    “罢了,”晋阳离上党不远,崔悦也知道自己这一行很危险,“你便留在此地吧,至于二娘……也先留你身边,这待我在晋阳安定下来,再来接她。”
    崔涞大喜:“谢过父亲。”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崔涞把父亲请去自己的家住。
    崔父欣然应允,和主上告个罪后,便在众人恭喜中,和儿女一起回家了。
    然后自然也对这两层的楼铺和神奇的玻璃窗感觉到了喜欢。
    接着,崔家兄妹更是甜言蜜语,各种迷魂汤下,让崔父觉得儿女们能自己打下一片家业简直是太厉害了。
    见火候十足了,两兄妹图穷匕现。
    “阿耶,我买铺时欠了些钱财,现在还在还债呢,梳子都只能用木头的。”崔鸢拿着自己宝贝的梳子,委屈,“为了还钱,哥哥和我都不敢吃羊肉饼,只能吃点豚肉。”
    “岂有此事?”崔父心疼了,他的儿女怎么能受此摧残,“还差多少,为父为你们补上。”
    ……
    把父亲哄休息了,两兄妹悄悄在楼下嘀咕。
    “嗯,差不多了,父亲这次也没有多少财物带在身上。”没有负债后,崔涞甚至感觉有点飘。
    “是这样,但是,大兄,你不觉得我们铺子货架有些空么?”崔鸢幽幽道,“那些管事喜欢华服,我们若是开一间衣铺,怕是能再赚一间铺呢。”
    “可是父亲已经被我们掏空了啊?”崔涞疑惑。
    “你不觉得,可以让父亲找伯爷(刘琨)借点丝绢么?反正那些绢他拿到晋阳也没人换。”
    “有道理哈。反正一家人,我们的也是他的!你明天再多撒撒娇。”
    “交给我吧!”
    -
    论坛里全是讨论着这次更新,但因为时间太短,暂时没有更多的内容。
    潞城中,徐策四人开了一个小会,他们研究着去晋阳的路线,还有和刘琨的合作模式。
    “刘琨,才华横溢,善于交际结纳势力,和各方势力都能维持不错的关系,有他在并州的敌人就只匈奴,但是他的缺点也十分明显,做事三分钟热度,喜欢音乐,而且以后会有一个叫徐润的小人因为擅长音乐而被他重用,从而惹下大麻烦,把晋阳都丢了。”
    “这个交给我!”风景党林游举手,他微微一笑,“我有一个好朋友,国家级的古琴演奏师,精通七种乐器,更重要的是,他会记谱。保证那个徐润没有一点机会。”
    他的绑定机会一直没有用掉,这次正好用掉。
    这时代还没有曲谱,广陵散会的人弹完就死了,从而失传,他相信以后世的音乐力量,绝对不是一个小人可以抵挡的。
    “你这朋友不错啊,”孟静深惊叹,“这批玩家里简直卧虎藏龙啊。”
    “过奖过奖。”林游谦虚道,“其实我也会乐器,只不过最擅长的是唢呐。”
    “那东西好像还没传过来,肯定能让人耳目一新啊。”
    他们一番商业互吹,然后便定了军事上的事情不让刘琨插手的准则,静深更是保证只要出征,能抓的俘虏都尽量转为我们的人。
    王二只需要一路上打打酱油,教几个徒弟就好。
    徐策带兵是非常熟练的,各种地形地貌训练成就有目共睹,加上潞城的装备,还是很有一战之力的。
    商讨好后,王二与林游去准备出远门的材料了。
    孟静深却没走。
    这位看着娇小玲珑的姑娘坐在徐策对面,也不说话,只微微一笑。
    徐策红着耳根,面色却不变:“我雇佣你只是合作,请不要提出其它的无理要求。”
    他的政委还没来,但这次帮助刘琨的贡献却是真的想拿到,所以才会找上静深,但没想到肝娘会答应的那么痛快。
    “嗯,你这话我便听不懂了,”少女笑着问,“你想让我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呢?”
    徐策起身就去一边研究地图了。
    孟静深轻轻转着的笔,胸有成竹道:“我最近发展了几个匈奴的同志,想知道他们的大致分布,势力范围吗?”
    徐策转头看她。
    四目相对间,一者严肃,一者温柔。
    过了一分,兵哥故做平静地坐到她面前。
    “嗯,那我便说了。”
    ……
    现实世界里,专家主一边询问着政委多久可以来,一边讨论着让徐策雇这孟静深是否靠谱。
    讨论结果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先用着,等正式工来了再替换就是。
    第38章 士气可用
    内地胡人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在西汉末年,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南部投降汉朝,后来成为了汉朝用来抵御北匈奴的雇佣军。
    但这只雇佣军日子过得本来还可以,奈何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汉灵帝沉迷于扩大自己的地产行业,敛财手段之暴虐,骚到他身边捞钱的太监都看不下去——说你这么搞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然灵帝依然我行我素,不但弄出了军政一把抓的州牧制度,还定下kpi制度,交不上来份子钱的官都讨不了好去。其苛政程度——当时的一位郡守司马直不忍心盘剥百姓了,准备辞职,皇帝不批辞职信不说,还回消息说考虑你清廉的名声,给你打个八折,可以少交三百万钱,还允许你分期哦。郡守收到回复后,直接气得自杀。
    这种情况下,当雇佣兵的胡人们自然没能好过,于是他们看到张教主带黄巾起义时,想浑水里捞一把,便一起来了。
    但比较倒霉的是,他们遇到了曹老板,以为中原是肥肉的他们不但咬到铁板,还崩掉了几颗牙齿。
    匈奴被曹操分成五部,迁移到了长城以内居住耕作,分为左中右南北五部,而这东西南北中的参照物,就是并州首府晋阳。
    于是百年后,匈奴左部首领刘渊立国,匈奴其它四部响应时,不用搬地方,就对晋阳有了包围之势。
    司马腾就是这种局面下跑掉的,若说晋阳还有什么翻盘的机会,就是如今没人在意那里。
    ……
    “哦,这是为何?”次日,在一位特殊客人的叙述下,魏瑾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目光是欣赏的,毕竟这个小哥哥生得太美了些,一点不输给她当年见过的卫公子,五官舒朗完美倒是其次,关键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便如身处云间,似乎天地都静谧下来。
    今天一早,便有人通报天师道祭酒登门求见,她本以为是先前那个漂亮姐姐,没想到只猜对了一半。
    这位漂亮哥哥开口就抱歉,然后说他叫单谦之,和郅迁善姑娘是同一个人,先前是被追杀所以改了身份,还请郡守见谅。
    魏瑾惊叹了下长的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便不在意这些小事情了,尤其是对方还带来了她需要的甘蔗、苜蓿、葡萄、核桃、石榴、芝、蚕豆、黄瓜、大蒜之类的种子,这些东西虽然被张骞带回来了三百多年,但大多在洛阳一带种植,属于权贵的消遣,并州这种乡下是没有的。
    所有她才在百忙之中,抽空和他聊聊天。
    “当年随匈奴五部内迁之人,还有羌人八种、鲜卑杂胡,皆长于并州,匈奴五部,如今也是各有其心。”单谦之见过的目光已太多,并不在意,只是拈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之上,“诸胡掠劫晋阳后,那已是空城一处,如今刘渊正为军粮心急,然天寒地冻,大军无力远袭,便只等着春雪融时,来你处得些粮草。”
    “原来如此。”魏瑾凝视着他,目光流转,突然笑了起来,“你是刘琨的人,为何告知我这些?”
    “时来天地皆同力,”单谦之平静道,“你如今已有入各方之眼的资格。”
    这是要买她这股?
    魏瑾翻看着对方给他的葡萄种子,道:“只是如此么?”
    单谦之不咸不淡道:“那,是看你有大帝之资?”
    魏瑾笑了起来:“这么说也没有错,但可不必说出来。”
    有玩家在,她已经有很大胜算了。
    “你想换财物,可以找黄宗钦,为何一定要见我?”魏瑾好奇道。
    “我有我的理由,”单谦之含笑道,“过些时日,你便知晓了。”
    这种阴阳怪气的说法素来最为魏瑾厌恶,但看在他颜好以及带来了她需要的种子份上,魏瑾微笑道:“虽然你是天师道祭酒,但我这潞城不收道者,还是请阁下早些离去的好。”
    单谦之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一眨,又从袖中拿出一小袋种子:“若以此物,在下可否换得一席安身之地?”
    魏瑾打开,发现是一些像杏仁的种子,一时疑惑。
    “此物是吾自一番僧处得来,种之结絮,大如花朵,西域之地以此为布,想来郡守定是需要此物。”单谦之微笑道。
    “棉花?”魏瑾顿时拿紧了这一小包种子,淡然道,“既然你如此诚心,我便准了。”
    单谦之点点头,谢过之后便转身离去。
    突然间,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石头,疑惑道:“你怎么了?”
    “我,我就打个冷颤。”石头的声音带着一点茫然,终是抱怨了一句,“这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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