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我们，拿来吧你，”一个混混从秃头手里夺过香炉，恭敬的递给季萧凉：“警官，给！”
    年轻人看向季萧凉：“这是真的宣德炉，我说的是真的。”
    季萧凉：“我知道这是真的，”他抬头左右看了看：“我怎么听见有人惨叫呢？声音太小了，听不清，小伙子，我们到那边去看看。”
    领头的小混混，用棒球棍敲着手心：“秃头哥，不好意思了啊，这位大哥要听响，咱们哥几个，不敢不从……”
    棒球棍砸在人体上的砰砰声，连绵不绝……“啊……马丹，你敢打老子……”秃头老板的惨叫声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
    经历过田大壮的事情，季萧凉知道，有些时候，以暴制暴是最有效的。
    他对年轻人说道：“你想卖掉这个香炉？”
    年轻人有些紧张：“你，你是警察吗？”
    季萧凉拿出警察证，亮给他看：“如假包换。”
    “刚才那个秃头不是第一次这么蒙人了，我都遇见了两次，所以我想教训他一下。”
    将年轻人领进了古塘斎，季萧凉道：“马叔，这个小伙子的宣德炉想出手，您给个好价。”
    除了盗墓贼，一般着急想出手家传宝物的，肯定是有难了，急需用钱。
    季萧凉道：“这位马老爷子，价格公道，不会叫你吃亏的。”
    马子明笑道：“这话，我爱听，小伙子，把你的宣德炉给我瞧瞧。”
    季萧凉已经将宣德炉上的死气吸收掉，他将手里的宣德炉放在了柜台上：“他的香炉在这里。”
    马子明拿起了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年轻人一脸紧张的望着他的动作：“老、老爷子，您不会也说是假的吧？”
    马子明道：“这香炉包浆完美，内蕴珠光，一看就是个真的，怎么？刚才有人说是假的？”
    “街口那个秃头，非说是假的，只给我一千块，”年轻人道：“要不是遇见这个警察先生，我可能都卖给他了。”
    闻言，马子明冷哼了一声：“害群之马！”
    “好好的市场风气，都是叫这种老鼠屎给祸害了。”
    “那，那要是真的话，能卖多少钱啊？”年轻人的语气有些急迫：“我、我就关心这个。”
    马子明沉吟了片刻，说道：“最近根据最近几个宣德炉拍卖的成交价，都是三百四十万左右，我最多给你三百万，你总不能不叫我赚一点。”
    年轻人一听这个数字，眼睛顿时亮了亮：“三百万，行，太行了，其实我原本想，能卖几十万，我也卖，那个人只给一千块。”
    “你还真是坦诚，”马子明立刻拿出支票，写下了三百万的数字：“萧凉，你带着他去银行吧，别叫人给抢了。”
    季萧凉笑道：“这简单，你带卡了吗？”
    年轻人道：“带了，”他的双眼，巴巴的看着马子明手里的支票。
    季萧凉拿过支票，说道：“我亲自带你去银行，给你存卡里，这样你就放心了。”
    年轻人道：“谢谢，谢谢，警察先生，你可真是好人，要不是遇见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季萧凉带着年轻人到了银行，直接将支票交给了女经理：“去吧，这是银行经理，她会给你办好的。”
    年轻人感激的连声向季萧凉道谢。
    开明堂的门前，不时传出了秃头老板的哼哼声：“哎呦，痛死我了，该死的混蛋，打劳资是下了死手……”
    季萧凉听见他的哼哼声，表情平静如常，但愿那个秃头老板受到了教训，以后不敢随便蒙骗人。
    回到古塘斎，马子明正在锁门，季萧凉道：“马叔，我可是刚来，您又要赶我啊？”
    马子明摆摆手：“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的手背在身后，一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说道：“有一伙盗墓贼，盗墓时遇见变故，具体什么变故，我也没问，现在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而且还是半死不活的，我带你去给他看看病。”
    “他说只要能治好他，大礼相赠，我也没问是什么，不过肯定是墓里盗出来的。”
    季萧凉道：“半死不活的，还能找到您老啊？”
    马子明嗯了一声：“当然，盗墓贼是我的一个老兄弟，放心，他不敢少你诊费，他要是拿出来的，不是大礼，我带你掏光他的宝库。”
    闻言，季萧凉忍不住笑了：“那我必须得给他治好了，就为了掏他的宝库，也得治好。”
    季萧凉本来以为凭借他的职业，他与盗墓贼的亲密接触，肯定是在抓与逃的过程中，没有想到，他接触这一行，所见到的第一个盗墓贼，居然是来求医的。
    不知道跟着马老爷子在小巷子里拐了几道弯，马子明躬身钻进了一间地下室：“进来，就在这地下室里。”
    地下室只有一张破沙发，一个干瘦的老人正蜷缩在沙发上，浑身颤抖不止：“老马，我、我快死了……”
    马子明转过了脸，低声道：“是啊，你也该死了，活着浪费粮食，还要害我为你担心受怕……”
    干瘦的老人露出了一脸的惨笑，眉目间被青黑之色笼罩，生机衰减。
    马子明道：“萧凉，你去看看吧！治不好也没事，我还能亲自送他一程。”
    季萧凉走到沙发前，蹲在老人的面前，一股死尸的腐臭味钻进了季萧凉的鼻腔。
    干瘦的老人浑身死气弥漫，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马子明道：“看出什么了没有？”
    “看出来了，”季萧凉道：“这位老爷子中的是尸毒。”
    蜷缩在沙发上的老人目光迥然发亮：“行啊，小伙子，居然还能看出来。”
    “老爷子，你先别说话，”季萧凉伸手按在老人印堂之上，运转煞气决，吸走尸毒，治疗中尸毒者，最简单的一个方子，他现在就能实现。
    季萧凉转身问道：“马叔，有碗吗？”
    马子明在地下室寻摸一圈，拿出一个一次性纸杯：“这行吗？”
    “行！”季萧凉拿着纸杯，有些尴尬，但是看着马子明热切的盯着自己，还有在沙发上生命之火几乎将要熄灭的老人，他立刻站起身走出了地下室，走到无人的墙角，挤出一泡尿，用纸杯接了。
    端着热乎乎的尿液，季萧凉走回了地下室，递给了干瘦的老人：“喝一半，一半清洗伤口！”
    老人当即端起来就喝，喝了一口，他的表情就僵住了：“这、这是什么啊？骚哄哄的，带股臭味。”
    季萧凉白皙的脸微微一红，低声道：“那个……是我的童子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