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男神，昨天在图书馆，我还看到他了。”
    “图书馆？”
    许诺呆坐在了床边。
    “在食堂里，我也见到了，还问起你怎么样了呢？”
    他能问她，却不能来看她吗？
    许诺躺在医院里无聊的时候，曾幻想着莫北辰在做什么？课题报告？研发程序还是又跑去了北京？一定是忙得不可开交才没时间到医院再看一眼，那么多为他开脱的理由，唯独没想到他很闲。
    没了顾珊珊，许诺仍无法挽回男神的心。
    “许诺你怎么了？是不还哪里不舒服？一会儿的课就别上了。”阿圈觉察到了许诺情绪的异样，关切地问着。
    “没事，好多了，可以去。”
    上午的第二节大课，是何家熠的课，刚刚回国，学校便得到了消息，立刻安排课程，把进度赶上来。
    何家熠来得特别早，我许诺进入教室的时候他已经在了，穿着那件遗落在医院的西装，领带整齐，衬衫还是那么白。
    他的课仍座无虚席。
    这次阿圈的座位占得刚刚好，在第三排正中间，只要抬起头，他能看到她，她也能看到他。
    不知道何家熠是不是没看到她，许诺坐下来后，何家熠仍低头翻着教案。
    “应该不用点名了。”
    还有站着的，自然没人缺席，和往常一样，何家熠没有废话，直接开篇，他转过身打开了电子屏，展示今天的课程。
    何家熠正要开讲的时候，一个女生突然站了起来。
    “老师，我有个问题。”
    整个教室的同学都看向了那个女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许诺也把目光看了过去。
    何家熠循声望去，示意女生可以提问。
    “何老师，你是gay吗？”
    噗！
    教室里一半的学生都发出了喷笑声。
    只有许诺皱起了眉头，这个女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样的问题，想让何家熠下不来台吗？虽然她也认为何家熠是gay，但就算是gay也不妨碍他的才华，不妨碍他站在这个讲台上。
    阿圈捂着嘴，强忍着没笑出声儿，然后脑袋一歪凑近了许诺，压低声音问。
    “终于有人问了，看他怎么回答？”
    “无聊。”
    许诺白了阿圈一眼，什么时候她也这么八婆了。
    “我这不也想知道是不是吗？万一不是……你和他……不如假戏真做吧。”
    “胡说什么……”
    许诺伸手在桌子上狠狠地掐了阿圈一下，阿圈吃痛，龇牙咧嘴，却没敢叫出来。
    收拾了阿圈之后，许诺又看向了那个女生，觉得她有点眼熟，这不是他们系二班的名人刘月楠吗？
    刘月楠，动漫专业二班著名的铁嘴巴、毒舌女，长相具备所有毒舌女的特征，额头颧骨高，鼻头尖，下巴长，连那双眼睛都放着毒烈的光，曾经战败了无数男女生，讽刺，嘲弄，语言攻击是她的强项。
    不知何家熠怎么得罪了她，她这般无礼地冲他开炮。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由刘月楠转向了何家熠，都期待何家熠的回应。
    莫名地，许诺替何家熠紧张，他孤单一个人那么久，话都极少说，怎么应付得了这个场面？刘月楠真是欺负老实人。
    何家熠站在讲台上，挺直了脊背，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许诺感觉呼吸要停止了，他才悠然地说出了四个字。
    “我是直男。”
    直男？
    何家熠也知道“直男”这个词汇。
    直男，是指在任何情况环境下都只对女性产生爱情和欲望的男性，也就是异性恋男性。
    呼，许诺长长地松了口气，暗暗称赞何家熠，回答得好，十分到位。
    刘月楠不敢罢休，继续追击，简直狂妄地要上天了。
    “何老师这么说，是想掩饰什么吗？”
    毒舌女这话的意思是，何家熠说自己是直男，目的是掩饰他是gay的事实。何家熠白净柔和的五官上浮现了一抹平和的微笑。
    “人类的真正优势在于想象，我不能阻止你自由发挥。”
    赞，赞，再赞！
    许诺就差为何家熠鼓掌了，这家伙果然是智慧型的，回答得十分完美。
    刘月楠是谁，嘴巴毒死人无敌手，怎么会轻易认栽呢？
    “既然何老师说是直男，你有女朋友吗？”
    直男就一定有女朋友吗？多少直男直了一辈子连个老婆也没有，这算什么问题？分明是针对何家熠不近女色进行抨击。
    那一刻，许诺炸了，何家熠不过二十刚出头，如果不是智力超群，连续跳级，也和大家一样坐在这里听课，为什么他一定要有女朋友？在坐的多少男生都还是单身狗啊。
    愤怒的拳头一握，许诺要起身反击了，却被阿圈按住了。
    “你要干什么？”
    “刘月楠太过分了。”
    “站起来说什么？承认你是何老师的女朋友？别傻了。”
    阿圈的提醒让许诺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是啊，出面反击的利器是什么？何家熠现在是她的老师，她和其他同学是对等的。上次被逼无奈说何家熠是她的男朋友，不过是抵挡辛涛的威逼，这样公开的场合，她可没勇气乱说。
    讲台上，何家熠难为情地轻咳了一下，好像一个青涩的小男生，面对这个问题，脸显微红，迟疑了片刻后，他回答了刘月楠的提问。
    “我有。”
    有，他竟然说有？
    全场哗然了，一些爱慕何家熠的女生亲耳听到大帅哥承认有女友，均大失所望，个别女生不开心地瞪着刘月楠，觉得是她的毒舌破碎了她们的幻想。
    “何老师有女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儿？”
    “没见过啊？”
    茫然，吃惊，好奇，整个教室都大眼瞪小眼，刘月楠抓了抓头发，戳在原地更显突兀。
    “我不信！”刘月楠憋出了三个字。
    “这位同学，信不信也是事实，你能不能先坐下。”何家熠示意刘月楠坐下。
    “坐下，快坐下，听老师的，还是听你的。”
    有几个女生不高兴了，冲着刘月楠直嚷嚷，刘月楠感觉自己要激起民愤了，僵持了片刻她只能坐下了。
    何家熠关闭了身后的电子屏，放下电子笔，站直了身体，目视着全体同学。
    “大家对我是否是gay？是否有女朋友这么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