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真的没人敢再为难尹芊芊了。
    谁知道之后还会不会再蹦出个什么局的公子啊。
    李玉真是晕了半个小时才醒，醒了之后秦莉冷笑了两声，“优秀教师就是这么当的？”
    天要亡她。
    李玉又晕了。
    尹芊芊坐到旁边的包子铺里，等到十一点才把楚轩盼了出来。
    看到他出来，秦莉立刻迎了上去，“楚轩同学，怎么样，考的好不好啊？在考场里冷不冷啊？”
    这会儿李玉也清醒了，她抹着一脑门的冷汗跟在秦莉身后，朝楚轩讪讪的笑着。
    楚轩连看都没看她，随意回了句，“还行不冷。”伸手就将他们推开，看了一圈没看到他爸这才松了口气，直奔站在最外面的尹芊芊。
    “老大，咱们赶紧走，那监考老师不让我提前交卷，气死我了。”楚轩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真是把宝全部压到这上面了。
    成败在此一举。
    “成，我就是豪掷千万，眼睛都不眨的楚老板，不成，我就要去考状元，搞科研了。”楚轩在路上视死如归的说道。
    尹芊芊：“嚯，楚状元还埋汰你了？”
    “那不一样，我，志不在此。”楚轩伸手拦了一辆黄包车。
    “干什么，我没钱！”尹芊芊瞪大眼睛。
    楚轩嘴角抽了抽，“我有。”
    在抠门的程度上，他突然感觉自己找到了对手。
    尹芊芊这才挑着眉梢，将楚轩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对方真没坑她的时候，她这才喜笑颜开的坐了上去，末了还说了几句好听话，“楚老板真壕！”
    楚轩有点牙疼。
    最后两人还是赶在最后一刻到了约定的地点。
    这是曦城唯一一家咖啡厅，价格高的离谱，他们进去的时候咖啡厅里有个女生正在弹钢琴，靠窗的位置，坐了个外国佬。
    楚轩看向尹芊芊，“靠你了！尹芊芊同学。”
    尹芊芊比了个ok的手势，他之前就把自己的心理预期，以及所做的程序给她看过了，现在两个人只需要沟通版权问题以及价格。
    两个人一起走过去，尹芊芊：“马歇尔先生？”
    对方抬起头来，马歇尔是很正统的美国人长相，金发碧眼，身型高大，一眼看过去十足的吸引人。
    但他的目光十分不礼貌，看到尹芊芊之后就毫不客气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紧接着又将跟在旁边的楚轩上下打量了一遍。
    “楚？”马歇尔皱着眉头叫了一声。
    楚轩这句听懂了，立刻回应，“是我。”
    “中国人做事总是这么不靠谱，不靠谱的时间观念，不靠谱的音乐。”马歇尔摊了摊手，又看了一眼正在弹琴的少女有点无奈，然后抬手看了看表，“那我们就开始谈合作吧，这是我们拟定的合同，你们看一下。”
    他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今天居然是跟两个孩子来谈合作，对方连个专业的律师都没带。
    楚轩一喜，伸手接过去然后递给尹芊芊。
    尹芊芊接过合同，很认真的从第一条逐一看下去。
    “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是大学生还是高中生？”马歇尔将手放在桌子上，出声问道。
    尹芊芊：“高中生。”
    马歇尔毫不客气的嗤笑了声，“我不知道应该感叹你们是天才，还是应该感叹你们天不怕地不怕。”
    尹芊芊翻动合同的手一顿，“如果他不是天才，你会专程过来跟他谈合作吗？”
    马歇尔愣了下。
    “马歇尔先生，贬低未来的商业合作伙伴，就是在贬低你们自己，这个道理你明白吧。”尹芊芊一边扫着合同一边说着话，突然，她视线一停，她抬眼看向马歇尔，“中国有句古话，不知道马歇尔先生你听过没有，莫欺少年穷。”
    她将合同合上递过去，“如果马歇尔先生不是诚心来跟楚谈合作，何必跑这一趟。”
    她笑得优雅得体，举手投足间俨然是一副纵横商场的女强人气势。
    马歇尔突然一怔。
    楚轩没明白这还没开始谈，怎么合同就已经扔回去的操作，“芊芊大佬？”
    “小姐，这已经是我们给出的市场价了，对于一个孩子而言，一千块买一套小程序，换做谁都会卖的，而且楚之前在网上已经答应了我们。”马歇尔看向楚轩。
    楚轩心上无比着急，他英语真的不好，虽然单词单独放在书本上他能认出几个来，但口语是真不行啊！
    就连英语老师教的音标都是错的，还能指望这些学生的口语能好到哪里去呢。
    “楚轩，你之前答应让他们以一千块钱的价格买断你的这套程序吗？一千块钱，完全买断，之后如果有游戏用了你这套程序插件，你都没有署名资格。”尹芊芊用中文一字一句开口。
    她不信楚轩会这么傻。
    楚轩听完这句话整个人顿时就炸了，“什么！买断？我明明只说了合作。”
    尹芊芊皱了皱眉头，“你之前跟他怎么聊的？”
    楚轩：“在网上，他给我发的英语，我找了个翻译软件，直接翻译的。”
    尹芊芊想了想翻译软件的直译风格，简直脑仁疼。
    尹芊芊：“反正你不接受买断对吗？”
    “当然了，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别人直接买断。”楚轩冷笑了声，“要是买断就不该是这个价位了。”
    他知道自己的东西值多少价钱。
    尹芊芊微微颔首，然后扭头看向马歇尔，将合同里面所有不恰当的内容全部指了出来，并且表达了自己看法与意见。
    最主要的就是，这个价格谈买断，白日梦没醒吗？
    听完尹芊芊的话，马歇尔顿时就恼了。
    “我大老远来中国，就是因为他答应了这个价格。不然我怎么会来。”
    “你们外国人真爱开玩笑，为了个一千块的程序，花了几千块钱的路费，你钱多烧得慌？”尹芊芊一点都不客气的开怼。
    马歇尔气的脸上发红。
    “中国人，不讲信用！”
    “中国人讲信用，但不是傻子！”尹芊芊看着他，“这份合同你也就只敢给他这种看不懂英语的孩子拿出来看，要是放到业内，你这份合同内容要被嘲到明年去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