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书页，清晰墨字，也一一从无到有。
    “书桌上也有。”
    林双低头看书桌，一沓宣纸上面遒劲草书，墨迹也浓重清晰。
    孟锱皱眉，“床后的墙也有。”
    刚要退后，就见床帐上也墨迹如水痕般显现。
    “这……到处都是。”孟锱眉心直跳。
    洗手的水盆中，字如波纹摇曳。
    水盆架上，木纹透字。
    乃至打开桌上紫砂壶，都能见到里面墨字闪现。
    “怎么这么多！”孟锱退后一步，按住手中大刀。
    放在前世，这就叫被学习支配的恐惧。
    林双太阳穴直跳。
    宛若高考突击，单词、公式、文言文小纸条贴得满屋都是，桌面、饭碗、茶杯、床沿，墙壁……无孔不入地将他们包围。
    吃饭让他们学、喝水让他们学，哪怕睡前躺床上发呆的最后一分钟，还要他们学！
    这种读书破万卷，可怕。
    “书架上百余本书卷，我手上这本就记载了十篇提速心法。”
    “床帐是金刚诀，墙上刀决、剑诀各百篇。”
    皇甫渊，身为荣宝斋管事，凤眼扫视而过，就对功法一一如数家珍。
    孟锱呼吸都急促了，这真的是送！
    还多的令人发指。
    “……屠血阵……”
    林双到处张望间，就听皇甫渊突地一声呢喃。
    他视线落在她手上的宣纸，瞳孔一缩。
    【读书无岁月。】
    【屋中一年，乃屋外一日。】
    【弟子可任意挑选屋中功法，但任一功法，不可被重复选择。】
    果然也有时光阵！
    有用。
    真的能按照自己所需，挑选试炼洞府！
    一边修炼，一边过关！
    孟锱复杂看向林双，“功法不能重复被选，你先。”
    “林师妹料事如神。”
    皇甫渊看着她手中宣纸，凤眸闪烁。
    “运气也不错。你手中宣纸所写的屠血阵法，乃是上古杀阵的第一篇。”
    “据传威力无穷，曾有入虚大能用此阵，斩下成年九尾狐的三尾。”
    “九尾狐，传说入魔的上代妖王吗？”
    孟锱吃了一惊。
    皇甫渊面上淡然，不高不低地嗯了声，“此阵，荣宝斋售价十万灵石。”
    孟锱直咽口水。
    “这间屋内，应该没有比屠血阵更稀有的了。”
    皇甫渊食指按着银丝手炉，凤眸似有若无地落在桌角。
    “师妹你若选这篇——”
    “小爱，我下个行程是什么？以及我目前的修炼缺失是？”
    皇甫渊被打断，黑睫一动。
    “滴，小爱为你服务。”
    “下个行程是——剑修课。”
    皇甫渊微楞。
    “现在为你查询，目前修行剑诀的缺失之处……”
    “右手水灵剑：攻击r、速度sr、耐久sr、防御r、耗蓝sr、回血（空）。”
    孟锱听得晕眩。
    皇甫渊凤眸发怔，望向林双，只见她听完这信息记录符箓的软糯报答，就啊了声。
    “如此，那我就选一套左手剑诀。”
    林双按住下巴。
    “与我的水灵剑配合。”
    “这里的剑诀都是地级以下的，不如屠血阵珍贵——”皇甫渊复杂望向她。
    “屠血阵是能回血、还是能防御？”
    皇甫渊眼睑垂下：“……它连成年九尾狐都能斩……”
    “我要这干嘛？”
    林双摇头，在空中画了个六边形。
    “我现在剑诀缺失攻击、防御、回血，新学功法必须补足其中两项才行。”
    “屠血阵太单一，只有攻击，与我的六边形发展不符。我又不去杀九尾狐，也不是阵法师。”
    皇甫渊指间的书卷一松。
    孟锱听了，都表情复杂，将本来跃跃欲试、企图拿屠血阵一览的手收了回去。
    他的刀决，天字一刀斩，属于强攻，也有很大的弊端。
    他也不是阵法师，拿个屠血阵，也要修炼到五阶阵法才学得会！
    在镇川短短时间，不可能完成。
    “那我看看刀决。”孟锱扛着刀，转回墙边。
    皇甫渊薄唇轻抿，凤眼溢出一道微光。
    “嗯，那我看一下丹修心法。”
    三人当即各管各的，屋中一片静默。
    沙漏不断滑落。
    林双花了两个番茄钟，期间休息了下，才勉强将学习范围缩小到两个功法。
    《不如归去剑》地阶。
    [老夫在游历时所创，因遇一群邪修，不敌老夫，却日日扰乱老夫修炼，烦不胜烦，因此自创此剑。
    当受到攻击，剑诀将自动激发，反射而出。
    最高可反射五成、但不超修炼者自身修为的攻击。]
    这是攻击反弹！
    虽然只能反弹一半，林双都心水得要命。
    又能防御又能攻击！防止掉血！
    配上水灵剑，她就是五边形战士了。
    还有一部功法，林双取名叫‘我拿走一些你不介意吧’，人阶《滴水成河诀》。
    [蠢笨师弟过招中，突然领悟。]
    [在打斗中，窃取敌人攻击招式的灵气，强化自身，敌人无法发现。]
    哎林双露出一个纠结表情。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一个是攻击反弹的你自己打死你自己，没想到吧；
    一个是我拿走哥哥一些哥哥不介意吧的茶王。
    她都好喜欢。
    “不行，再浪费时间，我两个都学不会。”
    已经快要傍晚，林双强行要求自己冷静，她花了太多时间纠结功法选择了。
    思来想去，她决定尊重清水宗的师资力量。
    天地人。
    地阶功法，比人阶功法的评级更高，显然更为稀有、强大。
    她选择了背诵地阶《不如归去剑》，而后把人阶《滴水成河诀》在手心抄了小抄。
    “今日当值的丹田是六号。”
    六号立刻运转，修炼不如归去心法。
    一个番茄钟后，她就看话本放松，而后又开始第二遍修炼。
    “好，就这个山海十三斩！”
    孟锱也选择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