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在前面看了眼，“哎呦，我都替他疼！”
    苏峥睇了他眼，“要不你演人质？”
    “算了！”杨瑞叼着烟，边开车边抽，“我这德行演警察也不像啊。”
    一句话，俩人都愣了下。
    车内饰里，映着两张不羁痞气的脸，别说是警察，他们连个普通老板姓都不像，简直就是俩流氓。
    苏峥吸了吸鼻子，从镜子里移开眼，下巴朝前一指，“车扔那桥下边，咱俩跑。”
    杨瑞开车一路狂飙，车后尘土飞扬……
    阳城禁毒支队，乔五被突击审讯，负责审讯他的是纪峰与阳城支队的一名同僚。
    讯问过程中，纪峰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说谁？”纪峰狐疑的看向乔五，“谁给你送货？”
    乔五坦白，“阮庆元。”
    纪峰眉心拧起，一旁的警官看他反应就知道，靠过来，低声问他：“认识？”
    纪峰默了默，点头，“东城那边有他案底。”
    “犯的什么事？”
    纪峰回：“赌博。”再次看向乔五，对身边警官说：“继续问吧。”
    “嗯。”
    ……
    苏峥与杨瑞在阳城周边的一座小镇上找了间旅馆住下，为了降低苏峥的回头率，杨瑞去附近的一家小理发点买了黑色焗油膏。
    俩人在旅馆的小房间里给苏峥改头换面，这也借着这次机会让苏峥恢复一头靓丽黑发的心愿。
    “我去！”苏峥皱眉，“你往哪抹呢，弄我脸上了。”
    杨瑞揶揄，“我他妈又不是洗头妹，你还指望我手艺多高？”
    “你手残就手残，找什么借口！”
    “！”杨瑞拿着刷子不动了，“you can you up ，no can no bb。”
    “什么意思？”苏峥从一巴掌大的小镜子里看杨瑞，后者鄙夷道，“没文化，真可怕！”
    我擦！你那么什么英语，还嫌弃他没文化。
    杨瑞本着传播教育，扫除文盲的良好理念，向我们虚心求教的苏峥小盆友解释道：
    “你行你上，你不行别逼逼。”
    “草！”苏峥简直把杨瑞鄙视个底朝天，“你这翻译简直了！”
    杨瑞用刷子戳了戳苏峥的头，“别动，一会儿又抹出去，好怪我了！”
    等了半小时，苏峥抽了一根烟，一头银发被黑发取代，苏峥端着个盆去洗头。
    杨瑞靠在旅馆的窗口，注意外面的动静。
    虽然这次他们是将计就计，可也仅仅是阳城禁毒支队核心的同志知道他们的身份，其他外围警员还是不了解他们的身份，依然将两人看错是暴力闯卡的毒贩。
    所以这次行动，杨瑞和苏峥不仅仅要演一出逼真的戏给乔五背后的神秘人看，更要地方自己的同事对他们追缴围捕。
    小旅馆条件差，没热水，苏峥用冷水洗的头，这样也挺好，人精神的很。
    一抬头，看着小镜子里的自己，黑发就是顺眼啊。
    可就是……苏峥眉心越拧越紧，这黑的有点假啊！
    他端着个盆，回到房间，地板吱嘎响，人没到，声先到了。
    推开门，苏峥走进来，杨瑞正叼着烟朝防风，不经意回头，‘噗……哈哈哈哈……’
    杨瑞拿下烟，拍着身下的床板大笑，“哈哈哈哈哈……卧槽……你……哈哈哈……你这头……哈哈哈哈哈……怎么跟戴个假发一样……哈哈哈……”
    苏峥摆了摆手指关节，咯吱作响，杨瑞立马不笑了，举手投降，“我服了！”
    苏峥瞪他眼，“你买的什么焗油膏，你看这一头铁丝即视感，哥颜值都被拉低了！”
    “呕……”杨瑞作势呕吐，“你快收收你那自恋的心理吧，你有个屁颜值啊。咱俩站大街上，姑娘绝对是说哥帅啊！”
    苏峥哼笑，晃晃悠悠的来到传遍，往窗台一靠，拿出烟低头点了根。
    夹着烟的手指朝杨瑞一指，“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最帅了！”
    “草！”杨瑞拿抽剩下的烟就要扔他，苏峥翻手，拇指与食指捏着烟，对准杨瑞，挑挑眉，“来啊，看谁准！”
    杨瑞怂兮兮的把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苏峥哼笑下，继续抽。
    彼时，手机震动，苏峥拿出来看了眼，挂断，杨瑞看他神色，问：“老狐狸？”
    苏峥頜首，揣上手机走出门外。
    在楼下转悠一圈，看到窗口处有几个人围着打扑克，其中有一个人手机揣在后裤兜里，苏峥与杨瑞对视，后者了然。
    俩人走过去，装作看热闹，杨瑞看看旁边人的牌，眼睛一亮，玩牌的人朝杨瑞嘚瑟的扬眉。
    “我也跟坐把车，”杨瑞从兜里拿出两百，拍在身旁人桌前，“你赢分我点，输了算我的。”
    玩牌的乐了，有人给他兜底，他满口答应，“行啊！”
    苏峥借着热闹劲，顺手抽走那人的手机，然后转身去了旅店后院。
    “哈……赢了！”
    “这他妈什么臭牌！”
    赌，便有输有赢。
    杨瑞笑着从那人赢来的钱里抽了一张五十，后者问他：“还坐车不兄弟？”
    苏峥还没打完电话，杨瑞挑眉，指着那两百，“跟！”
    “好！”一圈人又开始洗牌，发牌。
    后院
    苏峥打电话给纪峰，“什么事？”
    纪峰说：“阮庆元给乔五送过毒。”
    苏峥：……
    他缓了会儿，“你再说一遍？”
    “魏哥查了乔五一批货，害他损失了两百多万，没几天魏哥个嫂子就出事了，阮庆元帮他走过货，他会不会知道些内情？”
    “……”苏峥腮帮子咬的紧紧的，眼前是魏家明死时的惨状，怒火与意外并存下，苏峥简直比死还难受。
    良久，他问：“你确定？”
    纪峰回：“乔五亲口说的。”
    苏峥闭了闭眼，“我知道了。”
    苏峥又给陈昭言打去电话，汇报下情况。
    “你去盯着阮庆元这条线，通过他深挖乔五背后的神秘人。”
    苏峥深情复杂，“……好。”
    挂断电话，苏峥删除了通话记录，又拿着手机返回旅店前厅，杨瑞余光瞥见苏峥进来了，配合他将手机放回原处。
    站着看了会儿，杨瑞输了二百，外加坐车赢的三百，跟苏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