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睁开眼，水眸湿润，带着被疼爱后的欲色。
    苏峥拨开她额前的刘海，露出丫头饱满光洁的额头，他轻轻吻了下，“明天有安排没？”
    阮凝抬头，“有事？”
    苏峥环着她的腰，两人面对落地窗。
    “叔叔不是有寒腿吗，明天带你们去温泉。”苏峥说。
    阮凝明白，苏峥也是好心，想让父亲远离赌场，抱紧他，“谢谢。”
    苏峥低头，下巴摩挲她脸颊，“我说过的，不接受口头道谢。”
    阮凝抬手勾住他脖颈，转头在苏峥唇上亲了口。
    “行不？”
    苏峥弯了下唇，“勉勉强强。”
    阮凝再次压低他脖颈，这次的吻，绵长而沉醉，两人分开后，气息凌乱。
    她问，“这个呢，够不够诚意？”
    苏峥抱紧她，“不错。”
    “明天几点走？”
    “早上吧。”
    “好。”
    ……
    确定好时间，苏峥和阮凝去床上休息。
    窝在被子里，阮凝蜷缩成婴儿的睡姿，苏峥从后面抱住她，将人圈在怀里。
    苏峥的手机震动几声，阮凝睁开眼，苏峥伸出手去床头柜上拿手机。
    是纪峰发来的短信，上面几行字，苏峥看完后，删掉了信息。
    “你又要忙？”阮凝翻了个身。
    “不，”苏峥搂紧她，“是纪峰，有点事。”
    阮凝悬起的心落下，“每次你接完电话，都会消失好几天。”
    苏峥说抱歉，阮凝摇头，“已经能习惯点了，”朝他怀里又钻了钻，“以后会更习惯吧。”
    苏峥喟叹，“习惯别变成失望就好。”
    一天两天的，倒没觉得什么，就怕这种日子时间长了，她会失望。
    阮凝心思细腻、敏感，苏峥担心，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
    一次不在可以忽略不计，两次是无奈，三次是叹息，五次是无力，十次呢？
    会不会到后来，变成失望。
    对他失望，对他们的感情失望，对未来失望。
    阮凝却说：“苏队长，放心吧，我的习惯很难改的。”
    苏峥笑，但愿，也最好。
    阮凝说的都是真话。
    她习惯一个人，就不会想去习惯另一个人。
    生活如此，人亦如此。
    唯一，唯有，只为你。
    “睡吧，刚才谁累的都哭了，”
    啪一声，阮凝拍了苏峥手臂下。
    苏峥抱着人，带着笑意的口气问：“又有劲了？”
    阮凝别开脸，敢怒不敢言。
    苏峥也不逗她了，说：“明天你还要开车，睡吧。”
    阮凝在苏峥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
    第二天清晨，苏峥与阮凝分别开着车去温泉会所。
    当初就约定了，在东城地界，两人之间要避讳点，阮凝开车一路不远不近的跟着苏峥的车。
    阮庆元是被阮凝生拉硬拽上的车，上车后还一脸不情愿，坐在副驾闭着眼睡觉。
    温泉会所距离东城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苏峥先下车，将车停好后，朝阮凝那边看了眼，只见她正拉着阮庆元朝温泉会所里走。
    苏峥打开后车门，从里面拎出一个背包，锁好车门走进去。
    前台，阮凝与阮庆元拿到储物柜钥匙后分开去男女区域。
    苏峥看着阮凝磨磨蹭蹭的一直没进去，走到吧台前买了一张票，然后转眸不留痕迹的从丫头的脸上扫过。
    两人视线隔空碰了下，又瞬地移开，形同路人。
    她眉眼弯弯，苏峥轻扬唇角，两人背对背走开。
    阮庆元换好衣服，朝温泉区走，苏峥此时走进来，俩人打了个照面。
    但看阮庆元的反应，因该是没认出自己，苏峥暗暗吐了口气。
    阮庆元的案子，苏峥并没有直接参与审讯，所以他对他并不熟悉。
    换好泳裤，苏峥走进温泉区，一眼就瞧见他的丫头。
    没办法，肤白貌美，大长腿，想看不到都难。
    只是……苏峥皱眉，就不能换身泳衣吗？
    阮凝穿着一件黑色比基尼款泳衣，细细的带子系在脖颈后，背部雪白的一片，也仅仅用一条细带系着。
    苏峥滚了滚喉咙，收回眼。
    他走到距离阮凝不远的一处温泉池，阮凝陪着阮庆元坐在生姜温泉里。
    父女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苏峥背对着他们，静静的坐着。
    “老爸，怎么样，舒服不？”
    阮庆元闭着眼，很享受的表情，“舒服，真舒服。”
    “我看美团评价，这里的餐饮也不错，很有特色，晚上在这住怎么样？”
    阮庆元捧了一手心的手，抹把脸，“行。”
    阮凝欣喜，她不指望着阮庆元一下戒赌，不过一点点试着改变他的生活方式，也许会慢慢让他忘了赌博。
    “老爸，这家温泉会所的药膳不错，一会儿尝尝。”
    “嗯。”
    阮凝转头，看到阮庆元已经闭上眼，靠在池边小歇。
    看来温泉效果不错，让他放松不少。
    这季节，来泡温泉的人不算特别多，但赶上周末，所以比平时人多一点。
    周围各种药用、美容、养身的池子都零星坐着人，苏峥的对面是一个红酒温泉池，里坐着三四个女人，说说笑笑。
    阮凝垂眸撩着水往肩上淋，耳边是几个女人的议论，“帅哥，对面有只帅哥。”
    阮凝蹙眉，不好意思，那只是老子的。
    “看他身材，不赖麽，嘿嘿嘿……”几个女人掩唇笑。
    阮凝心里烦，抬眼瞟了她们眼。
    “你看他胸肌，肩膀的肌肉，啧啧啧……真想看看下面的腹肌。”
    阮凝笑，呵呵，下面我看过了，不仅看过，还摸过。
    可惜，这辈子你们都摸不到。
    “这男人看着结实，别是中看不中用的。”
    “怎么可能不中用，”一个女人声音含着笑意，“我刚才看到他走过来时，那里可不小。”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加浪荡的笑。
    “那可不一定，也许就只是能看呢。”
    妈|的！阮凝想冲过去一人一个嘴巴，往哪看呢！说谁中看不中用呢！
    她的苏队长好用着呢！
    阮凝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再一抬眼，苏峥肩上的毛巾被水浪推掉了，阮凝目光一怔。
    她第一次直观看到苏峥背上的伤疤，她之前要看，苏峥不肯，说什么都不让。
    从肩胛骨一直到后颈，那么长一道疤，因温泉的温度，变成了一条赤红的蜈蚣，狰狞的爬在人背上。
    水下，她握紧拳，手在抖。
    那个位置，刀在深一点，偏一点，他妈|的就没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