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把他弄丢了。
    谢祈默默叹了口气。
    只看到湖上这只垂着头独自漂着的大鹅发出了微弱颓废的“嘎——”声。
    再说，就算反应过来也追不动，他到现在还没研究明白这俩翅膀怎么使。
    好在他心里多少有点底气，这可是童话世界，按照系统一贯的做派，他不是主角也肯定是个有名字的重要角色。
    而凭借这群鹅对路煜明的关注和熟悉程度，对方肯定也不是什么路人甲。
    跑不了的，今天接触不到，还不能等明天吗？
    谢祈安慰自己：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太心急了，自己说不定还会变成铁锅炖大鹅。
    只会笨拙地使用两个脚蹼划拉水的谢祈，完全是学着身边的鹅在做动作——
    其他的天鹅游到湖水浅的地方，将头埋入水下，露出翘起来的尾巴和肥肥的羽毛屁股，谢祈也跟着这样做。
    然后一个倒栽葱差点真的四脚朝天。
    吓得谢祈只好放弃了这个鹅类动物休闲健身必备的动作，看着同伴不断重复抬头、低头的活动，内心流露出深深的寂寞。
    到了晚上，他才总算等到了童话世界的魔法时刻。
    夕阳业已西下，硕大的月亮照耀在湖水上，这片湖反射的光亮将周围照得很清楚。
    一群天鹅纷纷上了岸，站在草丛里安静地梳理着羽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谢祈白天努力了许多次，试图重复自己在《海的女儿》世界中学会的那种变出人形的方法，都失败了。
    但被月光照耀着，他自然地感受到了即将变形的熟悉感觉。
    果然，某个时刻过后，草坪上的天鹅纷纷变出了人形——
    不论男女都穿着如同天鹅羽毛般洁白的柔软衣服，最中间一只个头最高的领头天鹅，则变成一个神色忧伤、气质高贵穿着华服的少女。
    谢祈听到天鹅变成的侍女叫她“奥杰塔”。
    他恍然大悟，这个世界是著名的童话故事《天鹅湖》，他曾经在芭蕾舞剧院里看过许多次。
    怪不得系统说，这个世界的核心是解开爱情的诅咒。《天鹅湖》不正是这样？美丽的公主和侍从被魔王变成了天鹅，只有在深夜才能变回原形，只有王子衷心的“我爱你”才能解开魔王的诅咒。
    只是对于谢祈来说，他需要听到的不是王子的表白，而是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个世界的路煜明的表白。
    所以，白天的路煜明到底是这个故事里的谁？
    “嘿，你知不知道白天那个年轻人……”谢祈悄悄地拉住旁边的一位男侍从，想要打听打听。
    没想到男侍从刚了解了他的意思，就立刻以为了然地打断他，开始教育起他来：“阿奇，你不说我还要问你，为什么要贸然去招惹那个人？你难道不知道，这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吗？”
    谢祈沉默了一下，假装自己十分懊恼：“我也只是一时脑子昏了。”
    “诶。”男侍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我们和你一样，看到他都很愤怒！我理解你，要不是他的父亲，那个该死的魔王威胁公主，我们也不会变成天鹅，过着这样没有希望的日子。可是，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不能惹怒他，谁知道那位魔王发现了，又会出什么事情呢？”
    “魔王之子？”谢祈完全没想到，路煜明一来就是这么拉风的身份。
    “没错，你可要记住他是魔王之子，别再惹恼他了。”侍从恨恨地叹了口气，“他本来就已经很厌烦我们了，保命要紧。”
    谢祈仔细回想，路煜明应该是顶替了魔王女儿的身份，歌剧里原本的黑天鹅。
    只是魔王之女变成了儿子，黑天鹅还怎么假装奥杰塔骗取王子的表白？魔王怎么看也不会想让自己的儿子去给别人当王妃。
    只是这些尚未发生的事情，就不好再去问天鹅们了。
    谢祈此刻了解了路煜明的身份，也知道了自己的现状后，一直神思不属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一些，多少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只是这还需要从长计议，眼下，他还得关心另一件大事。
    “咕——”
    寂寞地听着肚子传来的声音，他表示，自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