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他死了么
紫苏听闻,便微微一笑,说道,“那——紫苏姐姐可以进去么?”
“当然可以,冯爷爷还说呢,要是这两天姐姐还不来镇子上玩,就让田七哥哥去南坪村找姐姐呢。”小豆芽儿一边说,一边让开了一条路。
紫苏走了两步,便突然楞了一下,说道,“小豆芽儿,你不是应该在怀柔县城的娘娘庙么?”
小豆芽儿嘿嘿一笑,说道,“那都是多少天之前的事情了,姐姐你是不知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巨变,你要是听听去,你就不会对于我怎么出现在这里这样的小事情感到惊讶了。”
紫苏笑着伸手摸了摸小豆芽儿的脑袋,笑着说道,“你们这些臭小子,嘴巴都像是抹了油,实在会说。”
紫苏说着话的功夫,就走到了窝棚外面了,掀开帘子的时候,见到冯爷爷正在给几个稍微大点的孩子开会,表情很严肃的样子。
紫苏放缓脚步,轻轻得走了进来,随便的找了一堆草垫子就坐下了。
“你今天务必到大杨树村看看那边那些粮食到底有没有搬运完,然后带着三个人一起去;你呢,则务必保证把这个消息尽快的送到怀柔县城的娘娘庙,交个胡长老;你现在把我的这张纸条送到王家庙村,那里有人接应,然后你带着那里的人,迅速的前往怀柔县城——”
冯爷爷接着吩咐了十来条任务,紫苏听着很是佩服,虽然坐在正中的是个六七十岁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糟蹋老头儿,可是那气势还真像是个将军一般。
而周围盘腿坐着的小孩子们,看上去最大的也不过十四五岁,最小的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一个个昂首挺胸的,跟大家在街上看到的那副吊儿郎当或者趴在地上抱着个破碗的憔悴模样一点都不一样。
这哪里是个草窝棚,分明就是一个看似不起眼实则硝烟弥漫的军帐啊。
冯爷爷在给大家吩咐完了任务之后,便很严肃的跟大家说道,“好了,大家记住自己的事情,现在就出发吧,记住,不管路上发生了什么变故,一定要想办法克服,最终的目的是要把今天我布置的任务完成。”
小叫花子们齐刷刷的给冯爷爷行了礼,便转身跑出去了。
这时候,冯爷爷才朝着紫苏笑了笑,然后招了招手,示意紫苏坐过去说话。
紫苏起身,拍了拍粘在衣裙上的烂草屑。
“咱们的紫苏姑娘,今天的这身打扮还真是个美人儿。”冯爷爷笑呵呵的说道,并且一边捋着胡须的欣赏。
紫苏听完,脸色有点羞红,急忙说道,“冯爷爷,您要是再取笑我,我可不在这里玩了,我走人了啊。”
“臭丫头,还威胁我这老叫花子?我敢保证,等我说几句话,我就赶你走,你都不想走了。”冯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沉重。
紫苏见状,急忙的追问道,“冯爷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冯爷爷先叹气一声,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原地的转了两圈。
紫苏见到冯爷爷眉头上皱着的圈圈都快成线球儿了,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此时此刻,湛儿则紧紧地盯着冯爷爷的脸,生怕自己稍微的疏忽一下就会错过什么事情。
“现在的怀柔县城可谓是波涛汹涌啊,表面上暂时还算是平静,可是一旦爆发,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被牵连。”冯爷爷很是沉重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紫苏听闻,心里咯噔的一下。
“冯爷爷,是不是赈灾粮的事?难道官府对这件事——”紫苏的心悬在了嗓子眼儿。
冯爷爷轻轻的叹息一声,说道,“现在怀柔县城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朝廷再次的派了一位钦差大人前来江州巡视,那么这是为什么呢?是不是不言而喻?”
紫苏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再次咯噔一下,她的一下就失神了。
“哇——”湛儿一下没忍住,放声大哭起来。
紫苏见状,急忙的将湛儿搂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湛儿的后背,小声的安慰说道,“湛儿乖,湛儿不哭,还有小娘亲在。”
“可是——”湛儿一眨眼的功夫就哭成了泪人儿。
紫苏看着湛儿那满脸满眼的伤心悲痛的泪水,安慰道,“小娘亲什么都知道了。”
湛儿听完,一下就扑在紫苏的怀里哭起来没完了。
冯爷爷看着湛儿和紫苏的表现,轻声说道,“其实,从上次我们在怀柔县城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老叫花子就看出了一些门道了。”
听了冯爷爷的这句话,紫苏的心里虽然仍旧吃惊,但是比起冯爷爷上一句话,她已经感受不到什么压力了。
“冯爷爷,那——那上次的钦差大人他们不会真的——”紫苏不敢把被害两个字说出来。
因为现在的紫苏已经非常的肯定,湛儿口中所说的爷爷奶奶就是钦差大人,而她那天在知县后衙的柴院偶然遇到的被软禁的一对夫妇,也就是她在芙蓉镇无意中帮到的那对老夫妇就是湛儿的爷爷奶奶!
并且,湛儿的爹爹暮云泽,就是钦差大人的儿子,如果两位老人都遇到了什么生死劫难,那么做儿子的想必拼死也会一战。
想到这里,紫苏的心里就像是坠入了万千长的冰窟窿,冻得完全停止跳动。
她突然觉得,上次暮云泽跟她辞别的时候的笑意是那么的美,而现在想想,她很想哭,除了哭,她似乎已经想不到可以做什么事情了。
湛儿是个小孩子,虽然自己几次的询问,湛儿都不肯说,可是从湛儿刚才痛哭的表现,紫苏现在心中的疑惑全部的消除了,然而心里却更加的沉重和痛苦起来。
“紫苏啊,其实,我们虽然经过很多方的打听和探查,都没有那个年轻人的行迹,但是并不一定表示他就会死,至于那位钦差大人——”冯爷爷说到这里的时候,欲言又止,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