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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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
    偌大的办公室,一张宣纸安静平放,男人放下毛笔冷漠看着面前的弟弟。
    他讨厌陶冶情操,奈何老爷子喜欢书法,令他隔三差五递上两章抽查。
    但眼前的人让他头疼,宣纸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呵呵”足矣表明心态。
    人丢了呀,人这会找不到了,人这会可能是长了一双翅膀飞到深山老林去了,说不定被某个钩爪狠厉的鹰给叼走了,蠢弟弟担心的不得了。
    “不是说人回福利院住几天?”
    一周前,某天下午,他好不容易把说要闹着念女大的弟弟赶回家去,等他深夜忙完工作回去发现他坐在客厅打游戏,脸上一副“特别轻松”的模样,随便提了一嘴,说放人回去住几天,天天哭天天哭闹着他烦。有时候还是适当给人家放松的假期,他多人性化啊。
    所以至少在一周前,他信了眼前跟他七分相似人的鬼话。
    “哥,帮我找人。”
    手插兜里,靠坐在在他的办公椅扶手上,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裴州把毛笔一甩。
    “来,过来,来。”
    他招呼弟弟,等人过来了,用手勾着肩膀,走到大厦落地窗前,顶楼风景辽阔,视野宽广,裴州轻缓的指尖挨个在裴寒肩膀敲打,欲言又止,最终沉声说了句。
    “压力好大。”
    他黑眼圈都有了,他还把人弄丢了,弄丢了又来烦他,让他动联系人给找,就算在深山老林去了,也得把人揪出来。
    裴寒沉默不语,不明白裴州说这句什么意思,听他说压力大,便皱着眉劝两句,赚那么多钱干嘛,够花就行。话音刚落,肩膀处的指尖跟着停了,男人修长身子微微一僵,就听着自家哥哥继续说着。
    “有时候你也得心疼心疼我。”
    “人找回来了,也分给我一半。”
    办公室内电话开始响个不停,裴州没接,等弟弟回复,裴寒蹙眉盯着他看了半天,反手把桌上电话挂掉,两兄弟的氛围,就像老旧的燃气炉,燃了好几次照样熄着火。
    他可从没算计过他,也没分个什么你三七我四六。这会说话有讲究了,先是压力好大,接着再是分一半走,跟他谈生意呢,又是感情牌。
    他脑子有点充血,肩膀一扭把哥哥的手挣脱开,头都没回的往外走。心肝脾肺肾都没有了,甩了一句。
    “我自个儿找。”
    气势匆匆就这么走了,门摔得震耳欲聋,脾气大又暴躁,裴州勾着唇,把刚才没打进来的电话接了,声音不疾不徐,缓缓而出。
    傍晚七点四十五分,两个人约在某商业大厦楼下的露天冷饮店,一杯不加糖,一杯超甜奶盖,一杯草莓碎碎冰。老刘喝着自己的草莓,坐边上,偶尔凶瞪过去,恨不得把岂的头发给拔了。
    昨晚他们说是要见面联络,谈事,具体说什么,就是之前电话里讨论的那件事。
    阴暗的一楼拐角“审问室”,为什么房间内会有水龙头,会潮湿,味道会不好闻。他们这一群在酒厂待久了的人都知道。那个胖子,人这会成了养料,充分发挥自身剩余价值,让花草树木茂密纵生。
    而现在,他把獠牙和目标转向了至亲的哥哥,多有意思。因为他答应过她。“不会再有下次,”
    所以,他只有一个目的。排除一切可能对她造成的威胁。
    所以,巫马尚在盛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地位。
    来测量一下好了。
    岂喝着奶盖,嘴边糊了一层白沫,他先是闲聊般问那个长腿妹妹人去哪儿了,这会想见两面,问玖要人。
    “昨天就走了,自己找。”
    好的吧,他怂了怂肩,又问那个短腿妹妹伤没伤着。他要亲自给人家赔罪去,肯定是笑脸相迎,让她打两下出气。老刘眉头一皱,正想给他把毛拔了,就看着自家少爷从腰后抽出了两根针,冲他手背刺进去,整个都插穿了,老刘一脸幸灾乐祸。
    “别别别,不说了,怪疼的。”
    岂把针拔出,扔桌面上,早有先见之明,这会按着出血口,按了一会快速从兜里摸出两张大号创可贴,给贴上了。
    于是接下来,他们的话题,开始围绕尚身上讨论。彼此音调很小,周围听不仔细。
    “我忙,没空,容易引起注视。”
    毕竟他一头白发,眼瞳色诡异,气势肃杀,太易成为人中注目的焦点。
    岂点了点头,觉得没办法了,要不是他以性命要挟,又知道他这人说到做到,他怎么也不可能冒着风险弑主,虽然他也厌恶尚。
    竟然玖那么引人注目,那只有低调的岂替他完成这件事。他说会安排,玖微点了点头。
    老刘坐在侧方,喝了一口草莓汁,差点没喷出来。听他们聊的这么仔细,满满的吐槽欲望,杯子一放。
    让他们看看周围环境。
    周围一圈都没人坐,隔远了还有人指指点点,为什么?
    因为低调的岂穿着裸露的背心和花裤衩外加一双人字拖出来赴约了。
    大片烂肉裸露出来,别说小孩要被吓哭,连五六十岁出来跳广场舞的阿姨都缩成一团让大爷们护着。
    还喝奶盖,还他妈嘴皮糊一层白沫。
    低调呢,可低调了。
    “行了,还有事。”
    事情谈完,玖不打算耗时间,赶着回家,老刘起身把西装外套穿着,故意撞了下岂的肩膀,这才跟在少爷身后走。两人去前两天的蛋糕店多买了两个口味,这才顺路回去。
    刚进了楼,就听见旁边有个守门的大爷打小报告,说下午有人来过,找人,找四楼那个丫头,他把人扣下来了。这会关一楼“审问室”呢,让老大进去看看。
    巫马玖皱着眉,让老刘先把蛋糕送上去,他冷着眉目,拧开门把往里走去,轻易把门带上。
    沉重的铁门一关,隔绝一切声音。他的脚步踩在湿冷的地面上,盯着角落里的人瞧。
    胖子那股味道没散去,难闻的很。难得金贵的少爷没矫情,开口第一句话,问他要人来了。
    “纯纯呢?”
    作者留言:过十二点了,这章补前天欠的一章,昨天欠的两章这会在赶,估计四点左右能写完。大家就别等了睡觉吧,加更章只能明天加更了。今天白天晚上都不会更,要全力为我的安崎小姐姐出道做奋斗!除了追过东方神起就没在追过星的我又活过来了,安崎我可以!!!她不出道我卸载爱奇艺不会再冲会员了!
    另外,其实为了照顾各位心灵弱小的妹妹,我没怎么着重于写血腥场面,每次都是一笔带过这样。不过以后会有个“逃脱线”,玖玖和纯纯会去楠普拉这个地方度过一段时间,那里会生出一些事情在攻略青佑。所以必不可少黑暗地带会有描写一些血腥的场景这样子。受不了的姐妹我会提前在章节名做出预警。另外,
    “就算杀了我,我也是她男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们人都警醒的很,从不疏忽。混久了这些事情必须得小心,所以不认识的小少爷自己开车过来找人,他们相互对视一番,伸手一捂,三四个人把人压着关了进去,就等着少爷回来问话。
    找别人也就算了,找四楼那个女孩就不行,玖少爷就没这么宝贝过,原来房里只有床和衣柜,这会窗帘也按上了,灯泡也换了,镜子和一些杂七杂八小姑娘要用的东西都准备的齐全,他们怎么可能敢把找她的人打发走啊,肯定是关起来再说。
    昏暗的房间内,气味难闻,一股仿佛馊掉的味道夹杂着浓厚的腥味扑鼻而来,地面却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角落遗留了透明遮罩衣外,没任何不妥。
    何绅双手被绑,白衬衫被水浸湿,脖颈往下,男人养尊处优的皮肤和好看的锁骨,被暗光衬的水润布满亮泽。
    男人的骨指纤长且如玉般白,被锈迹斑斑的锁链束缚着,却有自我的傲气,没半点受惊,张口第一句话问他要人来了。
    叫她纯纯。
    玖站在原处,眼眸从他那张细皮嫩肉的脸往下扫去,定格在他被锁链禁锢的手上。
    “找她干嘛…”
    “接她回去。”
    “你是她谁啊。”
    谁啊,谁啊你是。你要是敢说出那句话我就_
    “她男人。”
    好的。
    那一瞬,他的后槽牙开始抑制不住的发痒,头顶的灯光越发昏暗,巫马玖把手伸进嘴里,诡异的抠了一阵后,唾液顺着指尖扯出一道银丝线。手垂了下去,在身侧微微晃荡。
    接着,铺天盖地的杀气霎时涌出,像一群尖叫且龇牙咧嘴的疯狗。何绅被锁在角落,好似某处神经出现了幻觉,视线什么都没有,脖颈僵直不动,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喉咙。
    “呵。”
    他轻笑,开始考虑他消失后的可行性。
    因为人在他手上,虽然公子哥身份特殊,要实行起来后续工作复杂繁琐,如果露出马脚,就会被人查到。
    但,也不是不可以。
    他连尚都敢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身形快速,力道很稳,指缝中藏着刀片,一拳挥去,男人纯白衬衫被割出一道口子。腹部划伤,血涌了出来,瞬间染红了衣物。
    还不够的,还不够的,一点也不够的,他不能说那句话,因为他才是她的男人。
    何绅被这拳打在墙边靠着,捂着腹部,视线模糊的同时,自嘲的轻笑。
    就是这样的感觉吧,跟她一样的处境。除去裸露在外肌肤与汗毛,体内肺腑都冒着寒气。知道自己会死,所以她向他呼救了。
    “你觉得,她跟着你,会幸福吗。”
    “她不知道,这间房是用来干什么的吧。”
    男人沉声询问,指缝中的血往外溢出,疼痛难挨时,又被一拳挥倒在地。从下巴顺着脖颈,斜着划开很长的一道口子。
    他当然查的很透彻,这个叫巫马玖的,有什么过往。是干什么的,甚至,连他在楠普拉的光荣事迹都查出来了。是被从小训出来当狗一样咬人的猛兽。
    他连他们的过往都查的一清二楚,渣都不剩。
    所以他急着来要人了,他怕她依赖上别人。
    何绅捂着腹部,无暇顾及脖颈与下巴划开的新伤,眉头紧皱,又问着他。
    “你回答我。”
    这是一个哲学性的问题。幸福这种东西因人而异难以定义,但无论怎么找理由,他回答不出来。
    “她要考大学的。”
    他毫不避讳这么说,眼前的男人突然安静的转身,把地面上沾血的透明遮罩衣穿着,拉链轻缓的往上拉。
    何绅盯着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以往清晰的头脑眼下什么都顾虑不着,只考虑了一个问题。
    她起码还被光照着,在谨谨有序的社会里逐渐长大,他们共同享受文明国家的政策,补贴,援助,以及自身安全。
    但他是不一样的,他的生活环境没有这些东西,也没有经过教育的熏陶,崇尚暴力,武装,且,他没有办法从这种环境中脱身。要给她安全,在有光的地方行不通。他得先把她扯进“暗”里,才能给与安全保护,以及所谓的幸福。
    角落的男人沉声质问,玖却一言不发。
    遮罩衣外粘着的血缓缓滑落。他清晰的认知只有一件事情。
    把他杀了,把他埋了,把衣服脱下,干净一层不染,没有鲜红,在缓缓步上阶梯,开门。跟她暖成一团。
    她是他的续命药,没了她他没有任何意义,包括活着。
    只是这个男人说她要考大学的。
    她要在有光的城市角落一点点发芽。
    “遗言说完了?”
    巫马玖问,手中的刀片闪着寒光,却听到他补充了一句。
    “就算杀了我,我也是她男人。”
    “对了,她爱我。”
    “你啥也不是。”
    好的。
    他手一落,速度奇快,却在那一瞬,门扉突兀的被敲响了。玖身形一僵,回过头去,就见门中央的一小块暗格被打开,老刘性感的厚唇堵在那。
    “少爷……纯小姐让你出来。”
    房门内,在何绅呼喊的瞬间,巫马玖迅速捂住他的唇齿,手刀一打,他昏了过去。
    人在坠落的瞬间,眼眸望着门上打开的一小块格子。看不清脸,却能看着她披散在肩的头发。
    “我来…”
    接你了。
    巫马玖皱着眉快速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开门往外走,门顺势一带挡住她的视线。
    秋安纯穿着医生给她准备的病号服,脚上一双凉拖,人这会精神有些恍惚,下午吃了晚饭后打完针又睡了一觉,又梦着不好的事情,她惊醒后一直等他回家,等了一个多小时,结果是老刘先把蛋糕送上来,秋安纯泪眼朦胧,说不吃蛋糕,穿着鞋一瘸一拐往楼下走。就见个老头守在门口,还不让她敲门,还不让她进。
    “我害怕。”
    等人一出来,她吓得泪止不住,觉着梦里的场景特别真实,她怕的整个人都在发抖,玖看了,心七上八下的狂跳,把人抱着往楼上走,不让她看那扇门。
    “我好不安…我好紧张。”
    她这么说的同时,捉着她的手往心口上按着,那里狂乱成了一团,那一瞬,他安抚,他柔和,他几乎快哭了,一遍遍重复。
    “你别害怕。”
    也别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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