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心思再去看这些惟妙惟肖的模型了,他把协议放回桌子上,对徐岩川说:“我突然想起来,学校还有一点事情没做,先走了。”
徐岩川急了,他虽然老实,但是并不傻,才大年初六,学校能有什么事情!分明就是李云娜的一席话让他想多了,便冲了过去,立马扯住曲初的胳膊,焦急道:“舅妈,事情不是不想的那样的,舅舅他……”
曲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手臂往自己那边扯,自嘲道:“谁是你舅妈?”
徐岩川摇头,就是不撒手:“你要走可以,但是要等舅舅先来。”
不说谢千遇还好,一说谢千遇,曲初的那股火就蹭蹭往上窜了十米高,他冷冷地威胁道:“徐岩川,你再不放手,你可以试试。毕业的生杀大全,可是在导师手里。”
徐岩川一愣,这是曲初第一次明目张胆的用毕业证来威胁他,他一紧张,手上力道松了松,就被曲初给钻了空子。
曲初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岩川有些埋怨地看了眼李云娜,大小姐还有些懵,可能到现在都不太明白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是怎么酿成现在这个局面的。
徐岩川给谢千遇打了个电话,甫一接通,就急道:“舅舅,舅妈走了!”
电话里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提到李云娜后发现自己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徐岩川有些崩溃:“舅舅,你快回来!”
谢千遇才刚到朋友那里,连模型的包装盒都没来得及拆开,就接到了这么个电话,一时间又气又急,忙不迭跟朋友说了声谢谢后,就抱着模型马不停蹄地打车回了家。
一路上他都不停地在给曲初拨打电话,起初的时候还能打通,只是都被对方给你挂掉了,到后来,手机直接就关了机。
他握着手机,焦躁不安,只好时不时地催促司机:“师傅,麻烦快点,谢谢。”
司机师傅是个年过五十的大叔,见谢千遇这样,开玩笑道:“小伙子,这么着急忙慌的,媳妇儿跑啦?”
谢千遇脸色一僵,没有说话。
司机师傅的脸色也变了,低声嘟囔道:“哟,真跑啦?”
谢千遇:“……”
他第一次觉得别人嘚吧嘚地特别烦人。
谢千遇打开家里的门,就看到徐岩川在大厅里急得快跳脚了,李云娜虽然坐在沙发上,可眉毛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显然是坐立不安。
“怎么回事儿?”谢千遇胸口剧烈起伏,低吼道。
李云娜走到谢千遇跟前,谢千遇才发现她手边还拿了几张纸,接过来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李云娜低着脑袋,带着哭腔说道:“千遇哥哥,对不起。我刚刚看到这份协议的时候,问曲初他之所以被你带回家,是不是因为这份协议,然后他就……”
谢千遇听不下去了。
“去他妈的协议!老子带他回家的时候,都他妈忘了还有这份协议的存在了!”
“我要是不喜欢他,我他妈是吃饱了撑的带他回来见我爸妈!”
谢千遇气得把这份协议给撕碎了,那样子仿佛是在手撕杀妻夺子的仇人,看得徐岩川心惊肉跳,李云娜更是直接就哭了出来。
谢千遇了解曲初,曲初这个人智商高,在哪方面都高,所以不管谁说什么都很难骗得到他,而他也总是会把自己摆放在理智的位子上。
唯独在感情上喜欢钻牛角尖,敏感、多心,害怕被伤害。
上一辈的人之间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结,不然过了这么久,曲初也不至于还不肯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
李云娜的一席话让曲初认定了谢千遇所做的一切,都是别有用心、都是赤.裸.裸的欺骗。
李云娜一叠声地道歉:“对不起,千遇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是有意说那些的,我真的只是一时疑惑,所以就……对不起,呜呜……”
谢千遇狠狠地闭了闭眼睛,之前他觉得只要自己把一颗心全心全意放在曲初身上,外物、外人都构成不了任何威胁,所以哪怕知道李云娜对自己有那种意思,但也是抱着“只要你不来打扰我们,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情”的想法。
但现在,他才知道很多事情不只是受主观因素所影响的,可能一不留神,就会被外力所打破。
关键时刻,还是要当断则断。
谢千遇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了一些,脑子也清醒了很多,他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地板的某个地方,话却是对李云娜说的。
“李云娜,”印象中他很少喊这位儿时的玩伴全名,是故李云娜一听,心也跟着颤了颤。lt;bgt;<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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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说道:“我现在不想去纠结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了,没有任何意义了。”
“四年半以前,我是真的以前他会就这么永远消失在我生命里,从那时候起我就做好了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的准备。然而,半年前他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