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一百廿八章 哀求
说是几个小菜,
大长老,艾溪,万沝玉一行九人看到了,还是被吓一跳。
进了宗主府,云伸搂着大长老,在前面引着众人往后花园走。
云卿漫紧跟在父亲的身后,在今天这么一群人当中,她这个年纪有些尴尬。
前面的太老,后面的太小。
年纪差不多的就一个屈宵,可屈宵也就是合脉,在艾溪几人面前也有些畏手畏脚的感觉,不像那几个少年一样放得开。
云舒漫难得见那么多的同龄人,况且还有万沝玉,罗敷两个女孩,
此时,挤着和万沝玉,罗敷两人跟艾溪走在一起。
万沝玉是看出了云舒漫身患疾病,心里隐隐有些怜悯,就像当初遇到艾溪一样,
罗敷是个自来熟,没多大一会儿,三个女孩就叽叽喳喳地笑闹起来。
家宴设在池塘边的挑檐凉亭里,
凉亭很大,四四方方,亭边竹帘半卷,
亭下,还有一层青石平台立在清澈的水面上。
云伸的夫人早已在凉亭里等候,
听到那刻入骨子里的笑声远远传来,自是笑盈盈地走到凉亭口迎接。
云伸搂着大长老走到凉亭前,还没开口说话,
云夫人已是两手相叠,轻抚中腹,对着大长老深深一躬,
起身后,嘴角含笑,开口道:
“是飞虎大哥吧,一直听夫君念叨,今天终于见到了,快请厅里入座。”
话不多说,却是软软糯糯,让人听了,耳根子都软了。
大长老一怔:“啊?喔,喔,是弟妹吧。”
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啊!
不是应该这样吗?一见面,对面就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飞虎大哥!我的耳朵都被漫儿他爹念出老茧了,来来来,酒已倒满,今天没人趴下,谁也不许走!
看到自己的兄弟娶妻育女,大长老当然替自己的好兄弟高兴。
云伸是元丹修士,也是近千岁的人了,找个媳妇怎么说也应该是个修士吧,
修为嘛,不说是筑基后期,怎么说也该是筑基中期。
这样,两人即使年龄相差个几百岁,也能理解,两人之间也好相处。
可站在眼前的这位,看年纪还不到四十岁,修为也只是合脉三层,这难说都是两人成亲后,云伸教导的。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位和云伸成亲的时候,二十岁都不到。
一个近千岁的人了,去找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平常人,
该不会是云伸抢来的吧?
大长老狐疑地望向云伸。
云伸忽的一笑,推着大长老道:
“先进去,先进去!进去再说,你这堵着门呢。”
好像是知道大长老心里在想什么似的,
云夫人抬手抹了一把鬓边的乱发,莞尔一笑,开口道:
“飞虎大哥,是我缠着夫君呢,他甩不开我,只好把我娶了。”
大长老又是一怔,傻乎乎的被云伸连推带拽,带往了亭里。
看到后面,小女儿和两个女孩簇拥一个少年过来,
云夫人显得有些慌乱,眼中又有些许期待。
深深吸了一口气,
云夫人两手相叠,轻抚中腹,对着三个女孩当中的艾溪深深一躬,
起身后,伸出一只手,向着凉亭一摆,笑吟吟的看着艾溪道:
“艾溪兄弟,没有你妙手回春,明天我们云家还不知会是什么样,快请快请!”
艾溪笑着向云夫人点点头,抬脚向亭里走去……
凉亭里已是摆放着十三张矮几,主座上一张长几,那当然是主人的席位。
左右两边各排了六张,就连大眼睛和风影也入了席。
每张矮几上,小碟,小盅,小钵的摆了十几个,上面都有瓦罩盖着,许是担心菜凉了。
看到人都已经入席,云夫人招手,让人将瓦罩都撤了,
看到那十几个小碟,小盅,小钵里色泽鲜亮,香味扑鼻的佳肴,众人纷纷咂舌,
这就是云宗主说的几个小菜?
…………
既是家宴,也没有太多的规矩,大家都很随意,凉亭里说笑声不断。
为让大哥宽心,
云伸自然是把和夫人相遇的旧事也说了出来。
二十年前,云伸到粟陵洲的大乾王国云游,
路上,遇到了一伙劫匪截杀一列车队,看不下去的云伸上前将劫匪全都击毙,
可车队里的人,也只剩当时只有十六岁的越弄墨,也就是现在的云夫人。
云伸将越弄墨送回家,可越弄墨的家已是残墙断壁,
越弄墨在云伸面前跪着,央求云伸带她走,云伸没办法,只得将人带回天极宗,可越弄墨就是天天都守着云伸,就这样,云伸只好把她娶了。
听云伸说完,大长老忽的哈哈大笑,云伸的弱点他知道,就怕缠。
云伸说罢,云夫人却是起身离座,端着酒盅走到大长老桌前,向大长老敬了三杯。
和大长老酒过三巡,
云夫人端着酒盅,转身走到艾溪的桌前,笑吟吟地开口道:
“夫君和你称兄道弟,按规矩,我应该称你为叔叔。
叔叔,
愚嫂也敬你三杯,这第一杯,是我们的相识酒,庆贺夫君有了一位好兄弟。”
艾溪连忙站了起来,
两人相互致意,同时喝了第一杯。
云夫人随手在艾溪的桌上提起酒壶,给两人的杯里都斟满酒,开口道:
“这第二杯,谢谢叔叔救了夫君,让夫君死里逃生。”
艾溪笑了笑,开口道:“嫂嫂客气了。”
云夫人莞尔一笑,向艾溪点点头,两人同时喝了第二杯。
云夫人提起酒壶,又给两人的杯里都斟满酒,
将酒壶放下,云夫人却是后退了两步,
突然,
云夫人双膝一弯,
咚!
跪在了艾溪的桌前。
艾溪没想到云夫人会这样,一时猝不及防,想拉住,中间又有摆满了菜肴酒水的矮几拦着。
云夫人的举动来的突然,所有的人都是一惊!
云夫人双手举着酒盅,开口道:
“叔叔,
这第三杯,
愚嫂求求你,
救救舒漫!
舒漫只有十五岁,可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
虽然她不说,每天还是笑嘻嘻的,
可看着她这样,我这个做娘的,心都在流血啊!
呜……嗯!
叔叔,呜……,你能救夫君,呜……呜……你也,呜呜,你也一定能救舒漫的!”
静,
凉亭里没有人说话,
只有一位母亲的呜咽和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