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24章 大殿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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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见到侯府这一家人如此齐全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引得满朝文武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照理说,老侯爷如今也算是儿女双全,世子爷也娶了媳妇,本该尽享天伦之乐,怎知侯府竟会如此鸡犬不宁!
    一见他们那个眼神,楚千凝就隐约猜到了他们的想法。
    她想说的是,眼下这般算什么,待那位西秦公主也嫁进侯府,那才是真的热闹呢……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朝中众臣皆入宫赴宴,可却迟迟未见容敬的身影。
    别人不知,楚千凝却一清二楚。
    想必是献宝似的将那枇杷奉给了怡敏贵妃,却在无意间惹怒了对方,若她在景佑帝耳边吹吹枕边风,那容敬的仕途可就更不顺了。
    钦阳侯想必也看出了他如今势头大不如前,是以才任由怡敏贵妃拿他泄愤。
    正常情况下,凤君撷才是容敬最应该效忠的人,可他弃正主而转求他人,此举不免有生出异心的嫌疑,想来也将凤君撷给得罪了。
    这一点,怕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
    大抵在容敬心里,凤君撷与钦阳侯是一伙儿的,但楚千凝却不这样认为。
    两厢合作,必是因为有利可图。
    凤君撷看中了侯府的根深蒂固,钦阳侯则是看中了凤君撷的势单力孤。这样的一位皇子,于他们而言想来比较容易掌控。
    即便将来凤君撷登基为帝,钦阳侯也有能力干政。
    届时……
    这皇位到底落在何人手里可就两说了。
    胡思乱想间,楚千凝回神的时候,便见两人已走到了碧霄台。
    看到跟在怡敏贵妃身后走进殿内的傅思悠,她的眸光不禁微微闪动。
    前两日,九殇传回了消息,说是景佑帝终于宠幸了傅思悠,本以为是看在钦阳侯的面子才召幸了她一夜,哪成想接下来竟夜夜承宠,连怡敏贵妃都被冷落了几日。
    一时间,后宫风向骤变。
    想到傅思悠是因何才能承宠,楚千凝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笑意,暗想这倒是位聪明女子。
    据闻,景佑帝因新选进宫的秀女太多,一时难以选择究竟该先宠幸何人,后宠幸何人,是以便玩笑似的想了个主意。
    他让小太监放两只羊在后宫的宫道上,让羊随意溜达,羊停下的地方距离哪处宫宇最近,他当夜便宿在哪里。
    巧的是,那羊每日都停在傅思悠的宫殿附近。
    楚千凝听后却觉得可笑,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倒是曾在一本杂记中看到,羊喜盐,嗅之而食。
    是以她约莫着,傅思悠用的大抵就是这个法子,命人在宫门口前洒一些盐水,待羊经过的时候它们自然会停下。
    只是不知,这位宠幸能持续多久。
    若是一朝怀了身孕,事情怕就会麻烦了。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随着九殇尖细阴柔的声音响起,便见身着明黄服饰的景佑帝和皇后缓步走入殿内。
    刹那间,满殿的人都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大手一挥,景佑帝朗笑着看向众人。
    今日一宴,倒是比之前庆贺容锦仙有孕还要热闹,虽是少了一个容敬,但却多了一个凤君撷。
    他的伤似是好的差不多了,是以今日便也进宫来赴宴。
    感觉对面一直有一道目光凝在自己身上,楚千凝方才要抬眸望去,不想忽然被黎阡陌紧紧握了下手,她下意识看向他,就见这人清润笑道,“想吃蜜饯。”
    “那就吃呗。”和她说干嘛?
    “凝儿就不能喂为夫吃一颗吗?”黎阡陌挑眉笑问。
    “……”
    原来是这个意思。
    抿了抿唇,楚千凝满足了某人的那点小心思,拿起一颗蜜饯递给了他,不想黎阡陌却就着她的手直接咬了一口。
    这事儿要换作是在府里,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眼下他们在宫中,目之所及这么多人在,他怎么就不知收敛些呢?
    赶紧收回手,楚千凝状似不悦的剜了他一眼。
    谁知某位脸皮极厚的世子爷毫无所觉,甚至还一脸坦诚的解释道,“为夫病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虚弱的很。”
    “……”
    她看他是不要脸的很。
    心里虽是这般腹诽着,但楚千凝还是挥退了一旁伺候的宫女,亲自为他布菜,精心挑了一些他素日爱吃的放在了他面前,还特意让人将酒换成了热茶,贴心的不得了。
    这一切她做的自然,似是素日在侯府也是这般照顾身边之人,却不知这一幕落到别人眼中,有多令人心下嫉妒。
    凤君撷借着喝酒的动作微微低下头去,趁机掩住了自己眸中的阴寒之色。
    黎阡陌……
    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也配这般安逸的活着!
    娇妻在侧,他看他很是受用嘛。
    想到楚千凝一开始本该是自己的皇子妃,却被这人硬生生搅和至此,凤君撷便觉得怒从心中起。
    思量间,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似乎从一开始,他就落了下成,以至于后来处处被人打压。
    原定的皇子妃人选跑了,黎阡陌看似胡搅蛮缠,可实则却更像精心谋划,他与黎阡舜斗了这么些年都未曾丢了性命,可见他的手段!
    倒是自己……
    一直盯着楚千凝,反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个人。
    目光幽幽的望着对面的两人,凤君撷握着杯盏的手不觉收紧。
    余光瞥见旁边的凤君荐和容锦仙,他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寒光,罢了,就先对楚千凝身边的人下手,最后再轮到她和黎阡陌。
    而彼时四人对自己危险的境地不知察觉与否,只安坐席间,谈笑风生。
    容锦仙的脸上依旧蒙着白纱,垂眸看着案几上吃食也不动筷子,明显是担心有问题的样子。
    众人见她如此心下自然明白,想来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小心些也是常理。
    但实际上,她不吃只是单纯因着宫中之物不及皇子府的可口。
    后来她将心中所想说与蒋婉的时候,后者不禁“啧啧啧”轻叹,“锦仙啊锦仙……你这是彻底被我表哥给腐化了……”
    仔细想想,她觉得蒋婉说的在理。
    凡事均怪凤君荐,与她无关。
    正想着,忽闻殿外响起了尖细的太监声音,“西秦公主到!小王爷到!”
    闻言,殿内众人不禁转头望去,想要目睹这位和亲公主的风采。
    殿门口处出现了一道水蓝色的身影,如碧空映在湖面上,说不出的清丽透亮,令人望之便觉得心旷神怡。
    那女子款步而来,身边站着一位黑衣男子,金线织就的蟒袍,剑眉入鬓,星眸精亮,一眼望去,便可知这小王爷定不是一位好相与的人物。
    只淡淡扫了一眼,楚千凝的眼前便浮现了八个字。
    放荡不羁,狂傲霸道……
    相比之下,倒是他身边的这位西秦公主,虽未有倾城之姿,但胜在气质婉约,眉目清丽,眉宇之间给人一种很安宁的感觉。
    远嫁东夷,又初次面见天颜,她的脸上却未露丝毫胆怯之色,反而一派安然。
    “见过陛下,皇后娘娘。”声音淡淡的,有些缥缈,似是隔着层层雨幕传来。
    “公主与王爷远道而来,无须多礼,快些入座吧。”
    “谢陛下。”
    缓步行至座前,莫轻语安然落座。
    从始至终,她都表现的很冷静,没有初到这个国家的排斥和恐惧,老生入定的感觉,倒是勾起了楚千凝少有的好奇心。
    这人……
    要么是已心如死灰,要么就是心机深沉。
    如此不露声色,倒是与黎阡陌有些相似。
    “小王爷初到东夷,不知可否与公主游一游这建安城啊?”大抵是莫轻语的婚事有了着落,景佑帝的心情明显不错。
    “皇兄交代的任务尚未完成,小王实在难有享乐的心思。”
    随着燕靖予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不禁变的有些复杂。
    这位小王爷明显意有所指,这是在给陛下话听,言道只要莫轻语婚事未定,他便没有心思想别的。
    景佑帝显然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端着酒盏的手不禁一僵,眸色微暗,“此事……朕还须深思熟虑,毕竟不能委屈了公主……”
    “如此,小王便先谢过陛下了。”
    “诶……何须言谢,此次姻亲乃是为结东夷与西秦之好,朕自然得多加斟酌……”
    话音方落,便见黎阡舜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抬眸看向了景佑帝,他的声音并不大,却令在场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启禀陛下,微臣方才初见公主,惊为天人,不耻求娶,还望陛下成全。”
    随着他这一番话说出来,殿内瞬间就炸了锅了。
    除了已经事先知道此事的黎家人和凤君墨,其余人等,甚至是凤君荐和凤君撷都不免目露震惊。
    他没听错吧?
    黎阡舜竟然公开求娶西秦公主?!
    这建安城中谁人不知,他们黎家与西秦人积怨已深,如今怎敢将西秦的和亲公主迎入府中!
    不过,有那心思活络之人,很快就想明白了问题所在。
    此事的关键……
    怕不是宁阳侯府的二公子求娶西秦公主,而是他为何要如此做。
    照理而言,便是身为世子的黎阡陌求娶也才堪配,更何况黎阡舜只是侯府的二公子。
    除非,是有何人授意他如此做。
    而放眼整个东夷,有谁有这般大的权利。
    很显然,除了御座上的那位不做他想。
    是到了此时,众人方才明白,难怪之前景佑帝忽然赐了黎阡舜一个官职,虽说只是一个闲职,但到底食君之禄。
    如此一来,便是要求娶西秦公主也不至于相差甚远。
    聪明人很快就猜到了这事儿背后牵连的真相,此刻便歇了声音,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那些脑子不够用的虽说还未想明白,但好在会跟风,见无人开口便也不贸然插嘴。
    一时间,东夷无人说话,倒是燕靖予,明显面色不虞的扫过他们,“敢问公子是何身份?”
    “在下乃宁阳侯次子,黎阡舜。”
    “宁阳侯……”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燕靖予眸色微寒。
    黎延沧的儿子,他如何不知!
    没想到,景佑帝竟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明显眼神轻蔑的望着他冷笑,燕靖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叹道,“公子这腿……似是有所不便……”
    闻言,黎阡舜唇边笑意微敛,眸光森寒。
    苍白的手拢了拢盖在腿上的毯子,他凉声道,“在下不良于行已有数年,不知小王爷有何见教?”
    “无甚见教,只是不懂,公子既是个残废,又哪里来的自信要迎娶我西秦公主呢?”燕靖予略一挑眉,说出的话如利剑般的尖锐。
    “残废”两个字被他咬的极重,听得黎阡晩顿时变了脸色。
    “您怎么说话的?!”她猛地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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