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萧天擎怀里抱着核地雷，眼里看着夜莺。
    在他走上三楼的那刻，对面高楼上的一丝闪光，让他竟然心中有了悸动。
    她为了他，端起了久违的狙击枪，瞄准了自己曾经的队友。
    “我没出息呗！”夜莺抽了抽鼻子，认真的驾驶着车子，上车的时候，萧天擎就给了她导航，她知道去哪。
    萧天擎凑过去刮了刮她鼻子，又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你要直面自己，大胆说出你的想法。因为……因为很可能，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我……我爱你，我爱上萧天擎这个王八蛋了，哈哈……”夜莺大声的喊了出来，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她臣服在公司的恐惧之下，却最终因为爱情冲破了这个束缚。
    萧天擎对此很满意，很有成就感，可心里的愧疚也越来越深。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核地雷爆炸也迫在眉睫。
    萧天擎最终决定直面自己，他忽然正色道：“阿莺，有件事我必须要对你坦白，要不然我心里不安。”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还是说出来吧，要不然我心里老是梗着，到时候就算是被炸飞，怕是都要阴魂不散。”
    “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利用我对吧？”
    “起初是为了挖出你的秘密，可后来想法变了。我发觉我对你有些迷恋，我试图摆脱，可很难……”
    “所以，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夜莺似乎很开心，果冻唇都笑的变形了，看的萧天擎又是蠢蠢欲动。
    他叹了口气道：“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所以，还是要记住，干间谍的，一定要……色戒。”
    他承认了，这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对方本有机会离开，可还是回来选择与他一起赴死。
    这是需要勇气的，夜莺能为他付出这些，说明她真的深爱上了他。
    而他也发觉自己对夜莺是真的不忍下手，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他对也夜莺的感情明显超越了欣赏。
    “可是我们俩都没做到，以后呢？如果我们不死，你准备怎么做？”夜莺笑面色认真的问道。
    “你如果想走，我会尊重你。如果你要留下来，我会去跟乔楠据理力争，争取把你留在身边。”萧天擎给出了答案。
    可夜莺不满意，她说道：“如果你让我留，那我就留。你让我走，我就走！”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等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萧天擎低头看向怀里的核地雷，雷鹏真不愧号称雷神。
    夜莺笑了，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放心吧，我会陪着你，直到永远。”
    “昨天海上的狙击手与今天西林集团的狙击手……”
    “你怀疑我吗？”夜莺打断萧天擎的话。
    后者摇了摇头，“我从没有怀疑过你，但我要知道，除了保罗，还有谁那么厉害！”
    “露丝，她是保罗的观测员，她也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夜莺给出了答案。
    所以，萧天擎没有怀疑夜莺是对的。
    接下来夜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露丝。
    她与露丝同时被带到公司基地培养，那时候她们还是八岁的小孩，身边也大多都是同样年级的女孩。
    起初她们逐渐被增加训练量，除了每天那艰苦的训练，其他的都还好，吃喝住宿都非常优渥。
    可这一切都被十四岁的一场选拔结束了。
    那是一场残忍的淘汰赛，是生死角逐。
    一片被划定出来的修罗场，上百名男女被安排进去互相屠杀，这个修罗场每天都会缩小两公里，一直缩小到只剩下一个人。
    这有些类似吃鸡游戏，一百个人空投到孤岛上，然后缩毒，最后彼此互相残杀，只留最后一人。
    而阿尔法的修罗场负责缩毒的，是一群铁牌杀手，他们端着枪，对每块地方严密搜寻。
    一旦有发现在规定时间没有进入指定地区的少年男女，都会当场格杀。因此想要活下来，就必须往中心位置移动。
    在那场绝地求生中，露丝是当时那批孩子们中唯一生存下来的。而生存后，她们才被选为铁牌杀手。
    想要升级为她们现在的银牌杀手，就要在三年后再经过一次选拔，通过则达到铜牌。
    此后则以功勋积累的方式升级，可以是去雇佣战场上战斗，也可以作为杀手去杀人。
    总之，功勋点够了就可以升级。
    升级是有好处的，除了待遇不同，银牌杀手与以上级别，还有一个他们所有人都想要得到的东西——自由。
    夜莺能够成为银牌杀手，就是为了得到一定的自由。
    “你说那场铁牌选拔中，露丝成为了吃鸡的人，那你呢？”萧天擎没有忽略这个细节，一般胜者只有一人。
    夜莺苦涩的笑了笑，“我干掉了一个铜牌杀手，顶替她的位置，作为缩小生存圈的监督队员活了下来。公司觉得我聪明，就破例通过了。”
    萧天擎能够想到那样的残酷，一百个人只活下来两个人，而阿尔法那么多杀手，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夜莺忽然恶狠狠的说道：“露丝杀了我最好的姐妹，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她临死时的痛苦与不甘。露丝以结盟为由骗了她，那个臭表……”
    “不要爆粗！”萧天擎提醒。
    夜莺忍了下来，但还是咬牙道：“以前公司不允许我们内斗，现在我……”
    “现在你向我投诚，算是我的人了，下次我们见到她就干掉她……”
    “我才没有投诚，我只是被你俘虏而已。连人带心！”
    “可是你已经杀了一名银牌杀手，我就把这看成你的投名状！”
    “你太霸道了……”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一号坑的外面。
    萧天擎低头看了眼引爆器，时间不多了，只剩下五分钟不到，还在快速的消失。
    “阿莺，你怕吗？”萧天擎把她的手抬起来，轻声问道。
    “我不怕，能跟你死在一起，是我的荣幸。”夜莺坚定的点头。
    在这种核威胁下，他们之间没必要遮遮掩掩，真要是下一秒就爆炸的话，他们再也没机会说了。
    “好，那我们下车，然后把车推到坑里，让它去炸。”
    “不拆了吗？”
    “不拆了，保命重要！”
    夜莺刚背叛组织，还没有形成多大的爱国情怀，自然不管爆炸对这片土地伤害多大了。
    她只是想要，萧天擎能跟她活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她下了车。
    可在她刚下车后，萧天擎忽然探过身子把驾驶室的门关上，然后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