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汕苦涩一笑，“我大学都不太参与室友的活动，社团的活动也没去过几次。”
    萧霆被她勾起了好奇心：“那你平时都做什么？”
    他想起来了，秦汕高中的时候好像就是独来独往的。
    高中那个年纪的女孩子是最喜欢抱团的，但他好像就没见她身边有过什么人。
    “上课，图书馆看书。”秦汕想了想，自己的大学生活确实是挺无聊的。
    “那其余的时间呢？你不出去玩儿？”萧霆觉得不可思议。
    “第一年的时候没有出去玩儿过，我大一的时候他正大三，去波士顿做了交换生。那一年我空闲的时间都在跟他打电话。”秦汕回忆着自己的大学生活，“后来他回来了，我基本上就是被他带出去玩儿，其余时间还是上课和图书馆。”
    萧霆：“……我想我明白你为什么分手之后会这么难过了。”
    秦汕自嘲地笑笑，“你是不是想说，因为我把他当成了生活的全部？”
    “是。”萧霆点了点头，“恋爱这种事情确实是要投入的，但是太投入了也不好，不然的话会失去自我。你因为他放弃了太多了，生活里只剩下了他，所以才会这样。”
    “嗯，你说得对，我也是现在才发现的。”秦汕并不觉得萧霆的话过分。
    她甚至觉得，萧霆这么说，已经是给她留面子了。
    “其实我以前有过这种迷思，当时我以为的生活里只剩下对方，是什么都不做了，只跟他谈恋爱。我想我肯定不是这样的，因为我还在学习，在考证，在为了未来奋斗。”
    说到这里，秦汕停顿了一下，再次自嘲地笑了起来：“到分手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其实我认为的奋斗，也是为了他。好像我生活里的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跟他有关，所以和他分手之后再做这些事情，我会觉得很痛苦。”
    萧霆听完秦汕的自我剖析之后，有些欣慰：“至少你现在将这一切都看明白了，说明你已经足够清醒。没关系的，一切都来得及，你才二十二岁，未来长得很呐。”
    秦汕轻轻地点点头。
    是啊，萧霆说得很对，她才二十二岁，未来很长。
    痛苦只是暂时的。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机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只要她想改变，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克服。
    “谢谢你，萧霆。”秦汕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郑重其事地跟萧霆说：“今天这顿饭我请你吧，你千万不要拒绝。”
    “好，我不拒绝。”萧霆大概也能明白秦汕在想什么，“那我们先点菜呗，我饿坏了。”
    人在陷入负面情绪的时候需要人引导，朋友的重要性，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的。
    秦汕第一次在深夜食堂吃饭。
    她跟萧霆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听着餐厅里放着的音乐，心情放松了不少。
    这应该是她跟薛彬分手之后，吃的最愉快的一顿饭了。
    ………
    从深夜食堂出来，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
    萧霆当然不会放心秦汕一个人回去，他亲自开车送了秦汕，把她送到家门口才下楼离开。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停了一辆车。
    薛彬坐在车后座，亲眼看着秦汕从别的男人的车上下来，看着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楼宇门。
    这一次他还是没能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可是薛彬的目光已经是阴沉到了极致。
    秦汕跟他分开也不过一周左右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已经找到了另外一个男人。
    这代表什么？他不相信秦汕能在一周之内跟一个陌生男人发展出来什么感情。
    所以，这个男人，应该是她以前就认识的。
    呵，她曾经口口声声跟他保证和异性交往的时候会注意边界，可是最后她做了什么？
    她看起来单纯无害，骗人的手段倒是够高明的。
    薛彬收紧了拳头，静谧的车厢内，还听得到他指关节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
    前排开车的司机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紧张到不行，不断地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薛彬的表情。
    薛彬看起来很生气，但是好像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一个开车的，也不好问什么，就安安静静地等着吧。
    ………
    萧霆把秦汕送到了楼上，看着她进家门之后才放下心来。
    下楼之后，萧霆朝着停车的方向走了出去。
    薛彬坐在车里，借着路灯的光，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长相——
    虽然多年未见，但薛彬仍然一眼认出了他。
    萧霆。
    当年高中的时候高调追过秦汕的人，后来被他处理掉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又出现了。
    而且，还是在秦汕跟他分手之后——
    薛彬盯着萧霆的方向看着，不禁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萧霆赶在这种时候出现，是机缘巧合，还是说，他跟秦汕这么多年就没断过联系？
    想到后面这个可能性，薛彬突然抬起脚来狠狠地踹了一脚前座。
    司机一个壮汉，被薛彬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个激灵。
    “开车。”薛彬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司机：“是。”
    夜色下，车子绝尘而去。
    ………
    晚上吃得很饱，秦汕洗了个澡以后就躺下来睡了。
    睡觉之前收到了萧霆的微信，跟她报平安的。
    秦汕回了萧霆一句“早点休息”，就放下手机钻被窝了。
    ………
    晚上睡得有点儿晚了，第二天秦汕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
    她洗漱了一下，随便弄了点儿早饭吃，然后就开始看资料了。
    研一她准备参加司法考试，现在看的基本上都是考试的资料。
    司法考试通过率太低了，大部分的人都要考上两三次才能通过。
    秦汕大三的时候考过一回，差一点儿。
    这次已经是二战了。
    认真想想，她真的算不上一个非常聪明又有天赋的选手。
    她学习成绩还不错，靠的就是努力。
    她的智商虽然不低，但绝对算不上什么高智商。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
    不过秦汕从小就坚信一个道理，勤能补拙。
    这些年她的经历恰好也证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