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严知道林飒有起床气，也不跟她计较，继续抱着她往前走。
    然而，林飒一路上都没消停，可劲儿地折腾着。
    不过最后沈令严还是把林飒带到了床上。
    林飒上床之后就钻到了被子里，一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全然是一副拒绝和他沟通的架势。
    沈令严站在床边看着她：“晚饭吃了没？”
    “要你管！”林飒没好气地回复他：“管你的许可然去！”
    兴许是没睡清醒，说话的时候也就不过脑子了。
    要是清醒状态下，林飒是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沈令严的表情原本是有些严肃的，但一听林飒这么说，他马上笑了出来。
    “你这是吃醋了？”他调侃似的问。
    “吃个屁的醋啊，我就是觉得你恶心，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好玩儿吗？”林飒气得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动作太大，头发都炸毛了，乱糟糟的，配上气愤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一直炸毛的小狮子。
    沈令严看得笑了起来，他走到床边坐下来，抬起手，动作体贴地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很温柔的动作。
    他做出这个动作的那一瞬间，林飒是有些恍惚的。
    恍惚地以为自己回到了几年前。
    但，沈令严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她清醒了不少。
    沈令严一边顺毛林飒的头发，一边说：“最好是不要吃醋，我不喜欢闹腾的女人，我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迁就你。可然是我的女朋友，我和她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我也不喜欢女人争风吃醋，你能摆正自己的身份是最好。”
    ——可然是我的女朋友，我和她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
    林飒耳边不断回响着这句话，越想越气。
    她咬着牙盯着沈令严看了一会儿，还是气不过，直接冲上去对着他拳打脚踢。
    “那你关着我干什么，既然这么喜欢她你干脆就跟她结婚啊，你有毛病吧一边睡着我一边跟她秀恩爱，你不嫌恶心我都恶心！”
    林飒力气并不大，对沈令严构不成什么威胁。
    沈令严也没还手，就这么坐在床上任由林飒动手“揍”他。
    林飒打了一会儿之后就没力气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沈令严侧目看了她一眼，笑道：“不打了？”
    林飒：“……”
    她以为沈令严会跟她大吵一架的，可是他怎么还在笑？
    这种抡起拳头砸空气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晚饭吃过了没有？”沈令严又问起了之前问过的这个问题，甚至还体贴地说：“没吃我给你煮宵夜。”
    “我不饿。”
    林飒哽了一下，沈令严态度这么好，她是真不知道该拿出什么姿态面对他了。
    好像再闹下去的话，就显得太无理取闹了。
    “在外面吃了？”沈令严又问。
    “你管我！”林飒没好气，“你滚出去，我要睡觉了。”
    沈令严“嗯”了一声，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林飒：“……”
    虽然沈令严看起来完全是按照她的要求做的，但林飒还是莫名地很生气。
    她自己想了半天都没想到生气的点。
    烦躁死了。
    ………
    沈令严走后，林飒再度躺到了床上，裹上被子，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打了个滚儿。
    想睡觉，但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沈令严和许可然秀恩爱的画面。
    林飒觉得脑子疼，于是不停地翻身，翻身，过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才再次入眠。
    ………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飒和沈令严的关系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
    倒是没有再吵架了，但也没有什么突破。
    沈令严没提离婚，没让她走，但也没有对她太好。
    不过，沈令严每天还是会给她做做早饭，基本上来回就是那几样她喜欢吃的。
    林飒没有再被限制自由，无聊的时候她会找冯安安出去逛逛，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沈令严没有在钱方面亏待过她。
    林飒也不给沈令严省钱，每次跟冯安安出去都买很多东西，然后再带着她大搓一顿。
    过了一个月，安城的天气已经转暖了。
    白天越来越长，这段时间阳光明媚的，林飒心情也很好。
    燕长乐跟韩思那个案子后续也有了进展，据说韩思把房子卖了，交完税款之后，所有的钱都给了燕长乐。
    韩思现在落魄潦倒，因为留了案底，连工作都丢了。
    林飒是从冯安安那边听到这个消息的。
    聊这个事儿的时候，她们两个人正坐在日料店里吃烤串。
    “过不过瘾？韩思这个贱人早该遭报应了。”冯安安哼了一声，“没看到她坐牢真是太遗憾了，没想到她还有点儿先见之明，知道买房子，房子溢价救了她。”
    林飒：“她现在比坐牢难受。”
    韩思那个人，看起来与世无争超凡脱俗，其实骨子里比谁都俗气。
    她跟燕长乐本质上是一类人，只不过燕长乐比她表现得更明显而已。
    让韩思坐牢固然是一种惩罚，但她坐牢之后就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不会出现什么心理不平衡。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韩思没坐牢，但是丢了工作又没了财产，一无所有，看着身边的人个个过得比她好，对她来说绝对比坐牢折磨人。
    林飒深谙这一点。冯安安听完林飒的话以后，也认真思考了一番。
    而后，她拍拍手：“你说得对，那就让她难受去吧，活该。”
    ………
    从欧洲回来之后，沈令严就一直在查当年林飒受伤的事儿。
    他派了陈晋去调查这件事儿，查了一个多月，陈晋终于辗转找到了关在临市监狱里的连蓉。
    当初连蓉捅了林飒那一刀之后就被处理了。
    警方判了她将近十年，连蓉又没什么背景，判罚下来之后，很快就进去了。
    当时连蓉那一刀伤到的是郑萧屿，林飒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所以沈令严就没有再关注过连蓉的动向。
    当时连蓉捅林飒，沈令严也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儿和郁明兰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