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什么时候安排我和陶桃去见飒飒？”冯安安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还没回答我之前问的那个问题，”沈初和捏住了冯安安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和他对视着：“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我不知道。”冯安安摇了摇头，“你让我去沈先生那边接甜甜的时候，我才知道你们是兄弟。”
    “林飒接近令严的目的，你知道吧？”沈初和又换了一个问题。
    冯安安这下没有说话了。
    沈初和这摆明了就是明知故问。
    她和林飒关系这么好，怎么可能不知道林飒接近沈令严的目的？
    沈初和：“或许你们对令严都没有太深的了解，算计他的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跟他斗，林飒还太嫩了一些。”沈初和说，“我可以带你去看林飒，但也仅限于此，令严怎么处理她，我都不会管。”
    沈初和和沈令严兄弟感情是摆在那里的。
    林飒这么狠狠摆了沈令严一道，沈初和不追究林飒的责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有些话，他得先跟冯安安说明白。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冯安安说，“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下飒飒的情况。”
    至于营救林飒这件事儿，她可没想过让沈初和帮忙。
    陶桃之前已经说过了，温付生会找机会把林飒带出来，现在她们当务之急就是先见到林飒，这样才好跟她商量这件事情。
    “嗯。”听完冯安安的表态后，沈初和淡淡应了一句。
    后来，他就没有说话了。
    冯安安等了一会儿，有些耐不住了。
    她试探性地问沈初和：“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过去？”
    沈初和还是没说话。他松开了冯安安，抬起胳膊从茶几前拿起了手机。
    沈初和从通讯录里头翻出了顾北承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顾北承：“二哥你找我。”
    沈初和：“嗯，令严还在检察院？”
    顾北承：“是。今天的调查还没结束，我在外面等着他呢。”
    “辛苦你了。”沈初和话锋一转，“对了，林飒在哪里？”
    提到林飒，顾北承的态度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好了：“她啊，在医院呢，护工看着。二哥你怎么突然问她了？”
    沈初和没有回答顾北承的问题，而是对他说：“一会儿把医院和病房的具体信息发我吧。”
    顾北承：“好，没问题。”
    “对了，二哥，你是打算过去找林飒吗？”顾北承像是想起了什么，“薛彬找了人在门外看着，你要过去的话，我让他跟保镖打个招呼。”
    “嗯。”沈初和说，“那就打个招呼吧。”
    顾北承：“行嘞，我现在去通知一声。”
    沈初和和顾北承打电话的时候，冯安安就坐在旁边儿安静地听着，还有些紧张。
    客厅里头很安静，冯安安也听出了电话那边的人是顾北承，还听到顾北承说薛彬找了保镖守着林飒——
    想到这里，冯安安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林飒这样被人看着，温付生要怎么把她救出来？
    挂上电话不过一两分钟，沈初和就收到了顾北承发来的医院和病房的信息。
    他把医院的地址记下来之后，方才看向冯安安。
    “现在有时间？”
    “有。”冯安安忙不迭地点头，有些期待地看着沈初和：“我们能现在过去吗？”
    ………
    医院病房。
    林飒看着面前的面条，一点儿胃口都提不起来。
    殷渝却是很有耐心，一直在一旁劝她多少吃一些。
    兴许是因为殷渝的态度太温柔了，林飒不忍心辜负她的一片好意。
    所以，即使不情愿，她还是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面。
    殷渝看到林飒吃面之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她现在看着太憔悴了，还是吃点儿东西比较好。
    一碗面，林飒吃了一半，剩下半碗是真的吃不完了。
    殷渝也没有勉强她，等她放下筷子之后，殷渝给她送了一杯牛奶。
    “喝点儿牛奶吧，补充营养，这样病好得快。”林飒从殷渝手中接过牛奶喝了一口。
    她的兴致看起来不是很高昂。
    殷渝轻叹了一口气，然后问她：“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飒摇摇头，“没有。”
    末了，她又问殷渝：“你为什么还对我好？”
    “这个，我之前不是解释过了吗？”殷渝笑着把自己先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理解你。”
    林飒：“……”
    “不相信吗？”殷渝笑着对林飒说，“我曾经，也像你爱你的男朋友一样爱过一个人的。”
    说这话的时候，殷渝的眼底染上了几分悲伤。
    殷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带着微笑的，记忆中，林飒还没有见过她如此悲伤的状态。
    见她这样，林飒下意识地问：“是嵇弈唐？”
    “……嗯。”殷渝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林飒：“……”
    “我想，如果有人伤害了他，我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殷渝长吁了一口气，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嫁给他爸爸？”殷渝已经猜到了林飒要问什么。
    林飒点了点头：“是，我很好奇。”
    “其实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运气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拥有过已经很快乐了，不是吗？”殷渝看着她，“有些人只适合活在回忆里，如果每天见面，反倒是烦了。”
    林飒：“……”
    这个逻辑她不太懂。
    她对爱情的理解很简单，喜欢就要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
    燕元是她的初恋，也是她从开始就认定了的人。
    他们在一起之后，她所有人生计划里都有燕元。
    所以，燕元走的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塌了。
    “既然这样，你们现在为什么还纠缠不清？”林飒问殷渝：“你现在爱他吗？”
    “到我这个年龄，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殷渝笑笑，“所以我还挺羡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