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倒是把沈令严给问住了。
    沈令严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刚离婚那几年，应该是喜欢的吧，所以他身边一直都没有女人，现在应该不喜欢了，不然他也不会去找你的朋友。”
    “你问了我这么多，其实就是想问我，我二哥对你朋友是不是认真的。”沈令严将林飒的目的看得透透的。
    林飒瘪了瘪嘴，“我是怕安安被老男人欺骗感情……”
    “老男人？”沈令严咬着这几个字儿重复了一遍。
    林飒喊沈初和是老男人，这说明了什么？
    “我二哥今年三十七岁，你觉得这算老男人？”沈令严问林飒。
    林飒点点头，不以为意：“那当然咯，超过三十岁都是老男人。”
    沈令严：“……”
    林飒：“男人三十岁之后就不行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且三十多岁的男人还特别会骗小姑娘。”
    沈令严：“……”
    林飒还打算说什么，却发现沈令严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她被迫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沈令严。
    沈令严挑眉：“怎么不继续说了？”
    林飒：“……”
    完犊子。
    她好像忘记了，她面前就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
    沈令严这么好面子，听到她刚刚的话，估计气死了吧。
    林飒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他。
    她嘿嘿一笑，瞬间变了脸，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我刚刚说的那些，沈先生除外。”
    沈令严：“哦？”
    林飒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地说：“在我心里，沈先生永远十八岁。”
    沈令严：“……”
    沈令严是真的拿林飒没有一点儿办法。
    她只要一撒娇，他所有的怒气都会烟消云散。
    比如现在。
    明知道她是为了求饶故意这么说的，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了。
    这种感觉，在她之前，他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
    他想起了之前顾北承的感叹——
    他被林飒迷住了，变成了昏君。
    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他为了她跟郁明兰退了婚，还为了她跟薛彬吵过架。
    可是，他甘之如饴。
    他知道林飒是为了钱接近他的，但他并不介意。
    她骨子里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只是喜欢嘴硬，喜欢装得很世故。
    沈令严看人看得透彻，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只要对她够好，日子久了，她一定会喜欢上他。
    当然，现在，她已经足够喜欢他了。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跟嵇弈唐说那些话。
    ………
    沈令严就这么盯着林飒看着，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林飒不太喜欢沈令严的眼神。
    她抬起手来在沈令严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要吃人啊。”
    “嗯，要吃你。”沈令严低头贴上她的嘴唇，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含混不清：“让你切身体会一下，我到底是不是走下坡路了……”
    林飒翻白眼。
    这个老男人，想耍流氓就直说，还非得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过，心里虽然不屑，林飒却并没有推开他。
    大概是因为被他睡得久了，她也就不矫情了。
    十次和几百次，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能达成目的……这样的牺牲也算是值得了。
    事实证明，真的不能随意质疑男人那方面的能力。
    ………
    林飒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腰酸腿疼的，下床都得靠沈令严扶着。
    沈令严看到林飒站不稳的样子倒是很开心，嘴角一直噙着笑。
    林飒看着沈令严这么笑着，恨得牙痒痒。
    她低头，在沈令严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沈令严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却没有躲开，也没有生气。
    他仍然在笑，那笑容里带着浓浓的宠溺。
    等林飒咬完了之后，沈令严抬起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解气了？”
    林飒哼了一声，抬起腿来踹了一脚他的小腿：“我饿了，要吃馄饨，你去给我煮。”
    小姑娘趾高气扬的，一副被惯坏了的样子。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沈令严叫嚣。
    最诡异的是，沈令严根本不生气，甚至还笑着答应了下来。
    “好，看在你昨天晚上那么卖力的份儿上，再给你煮两颗鸡蛋。”说到这里，沈令严抬起手刮了刮林飒的鼻尖。
    林飒拍开了他的手，妈的，这个老男人脸皮真厚，她就不该跟他拼脸皮！
    “好了，我抱你去洗个澡，你一会儿自己下楼可以吗？”沈令严没有再跟林飒开玩笑，语气也正经了不少。
    林飒甩开他的胳膊，“不用你抱，我自己能走。”
    说完，她一瘸一拐地走去了浴室。
    沈令严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怎么都藏不住。
    ………
    林飒洗完澡下楼的时候，沈令严已经把馄饨给煮好了。
    昨天晚上被他那么一番折腾，林飒简直体力透支。
    闻到馄饨的香气，林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走到桌前坐下来，拿起勺子开动了。
    林飒在沈令严面前吃东西一向没那么多讲究，沈令严对此也习惯了。
    “今天要不要跟我去公司？”吃饭的时候，沈令严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林飒咽下嘴里的馄饨，想了想，说：“不了，我今天去找安安。”
    沈令严微微颔首，“去跟她说我二哥的事儿？”
    林飒：“……”
    “按照我对二哥的了解，他不会随随便便开始一段感情。既然他已经跟你朋友说了，就说明他是认真的。”沈令严替沈初和说了几句。
    然而，林飒并不相信他的话。
    “但他没放下他前妻，女人要的感情是一心一意，容不下一点儿沙子的。”林飒难得认真，说话的语气都严肃了不少：“这个你不会懂的。”
    沈令严：“……”
    这个，他还真的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