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欠你的钱？”汤晨又问。
    “不是欠我的，是欠县农业局的钱，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来当讨债公司。”陆辉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汤晨说：“听起来挺复杂，你也是个热心肠，就知道给自己身上揽活。”
    “没办法，不管吧，心里有种愧疚感，心肠还是不够硬。”陆辉自嘲道。
    “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汤晨抬起头，望着陆辉。
    陆辉被这突然的告白弄得不知所措，汤晨忽然凑过来，轻轻的陆辉唇上一吻。
    “睡觉吧。”汤晨把枕头弄平，躺了下来。
    陆辉被吻得有点发懵，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汤晨的感情，所幸汤晨没有后续的举动，只是拉了拉陆辉的衣服，让他也一起躺下。
    陆辉躺下拥着她，像劫后余生的那晚一样，汤晨很快睡着，脸上是满足的笑容。
    陆辉看着她的笑容，乱糟糟的心也静下来了，汤晨也许一个吻就能满足，是陆辉自己想多了。
    陆辉搂着汤晨，也渐渐的睡着了。
    ……
    早上八点多，陶卉夫妻俩睡的迷迷糊糊，陶卉忽然闻到一股异味，就迷糊的对韩学坤说：“老公，什么味这么难闻？空调坏了？”
    “不知道，哪有味？”韩学坤有点鼻炎，闻不出气味。
    他还要上班，就起床穿衣，赤着脚去找拖鞋，却发觉脚下踩到一个毛绒绒、粘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吓得大叫一声，脚下居然是个血淋淋的老鼠尸体。
    “怎么了？”陶卉被老公的叫声吓醒了，一看地上，顿时“嗷唠”一嗓子，声震云霄。
    “老、老鼠！老公，你怎么把老鼠踩死了？”陶卉惊恐的问。
    “我怎么知道！”韩学坤也是一脸晦气，单脚跳着出去洗脚。
    陶卉很害怕老鼠，又是踩扁的一摊，她赶紧跑出卧室到外面躲着，同时向韩学坤大喊：“你去把老鼠扔掉啊，顺便把地板擦干净！”
    “等会的，我得先洗洗脚，真特么恶心！”韩学坤骂骂咧咧的说。
    等韩学坤把老鼠扔掉，卫生处理干净，都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我上班去了！”韩学坤穿戴整齐，郁闷的走了。
    “等等，我也一起。”陶卉顾不得化妆了，屋里死了老鼠，想想就可怕，她穿上衣服，和韩学坤一起离开。
    陶卉想起那恶心的一团，早饭也吃不下去了，送他老公上班后，自己开车到了理发店。
    这一幕被埋伏在商务车里面陆辉看到，陆辉放下望远镜说：“目标已经进入理发店，两位女士上！”
    两个化妆过的女演员一起下车，按照剧本，她们走进了理发店弄头发。
    陆辉就在车里等着，汤晨也开着她租来的车在旁边停下。
    他们俩早上起来后，陆辉开商务车接了六个演员，汤晨则租了辆车，停在陶卉小区外等着，一路跟踪她，期间路况复杂也跟丢过，不过陶卉常去的地方也就那两个地方，猜也猜到她来了理发店。
    陶卉开的这家“丝情发艺”，规模不算大，里面有五个理发师，上午没有客人，陶卉心情不佳，看着在里面闲聊的雇员就是一顿骂，弄得人心惶惶。
    化妆后的两个女演员假装来洗头，洗头和吹干时就在互相聊天，聊得自然是神神怪怪的东西，自然是说给陶卉听的。
    两个女演员都是实力派，没有一开始就直入主题，而是从聊家常开始，说了几分钟，谈到了老鼠这种小动物身上。
    “诶，我家闹耗子了，真烦人，到处咬洞。”
    “可不是嘛，那可是四害之一，传播鼠疫，见到就得灭掉。”
    “我知道，你说我家咋就能招老鼠呢？以前也没有啊！”
    “我看过一本古书，上面说老鼠就是偷东西的代表，如果你偷东西或是借钱不还，家里就爱招老鼠，很邪门的。”
    这个女演员将“借钱不还”加重的说，引起了一旁陶卉的注意。
    陶卉吃惊的想：“家里早上不是有一只老鼠么，也是这个原因？”
    两个女演员见好就收，头发吹干付钱就离开了，当然，这个费用是由陆辉负担的。
    “表现得不错！”陆辉对着上车的两个女演员说，每个人身上都有窃听器，她们的对话陆辉听的一清二楚。
    “还好吧，我看那个陶卉表情有点不自然，肯定是听到了心里去了。”一个女演员得意的说。
    “陶卉出来了！”一旁的钟叔说道。
    果然，陶卉被女演员老鼠的话题弄得心里不爽，打算出门到附近的商场疯狂购物，来缓解郁闷。
    “小周、小楼，该你们出马了！”陆辉说道。
    “瞧好吧！”小周他们两个化了妆，穿着休闲装，跟在陶卉后面进了商场。
    陶卉正在女装区挑衣服，就听到身旁路过的两个男人在对话。
    “你听说了吗？城东有个老头因为欠钱不还，被债主杀了，那个惨啊，头都砍下来了！”
    “是不是那个长得不太高的老赖？他很出名，欠很多人的钱，没想到终于遭报应了！”
    陶卉发家的钱都是来自他公公，她也自然知道公公的事迹，听到两个男人的谈话心里生起了闷气，连看好的衣服都不要了，直接甩到地上。
    “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呢？”店里的营业员在后面抱怨，陶卉充耳不闻的走了。
    陶卉这一早上就遇到遭心事了，心情差到极点，看了看快到午饭的点了，就在商场楼下找了个清静的咖啡厅，打算喝杯咖啡缓解下心情。
    这时门口走进来两个男人，就是钟叔和另一个演员小王，他们也坐下喝咖啡，挑的位置就在陶卉后面。
    两人都是正常聊天，声音也不大，陶卉也没在意。
    一杯咖啡喝完，钟叔他们要走的时候，说话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我刚从桐义县来，那里出了个严重的车祸，有个姓韩的老头让大货车碾过去了，肠子都出来了。”
    “我知道，桐义县都传遍了，有人还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
    陶卉把这两句话听的清清楚楚，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大变，她想回头问问那两个男人怎么回事，却发现他们已经出了咖啡厅，连对方长啥样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