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0域皇心思
从域皇宫出来,孙明心都沉了几分。
从域皇表现出来的身体来看,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但孙明不是傻子,而且敏锐感极高。域皇这情况,是一种奇怪的现象,就他目前的身体而言,衰竭的太异常了点,不该这么快的。
如果域皇是故意露出油尽灯枯的样子,那是给谁看的?
反正不是他孙明,他还没这能耐。
以他现在八层长生真经的修为,对于域皇的伤势能一定程度的化解,但痊愈的机会太低。一个不慎留下些后患,很麻烦。
可域皇还是要求孙明提前给他治疗,难道域皇真的等不了了。
东炎域天家之事本来不是他可以去揣测的,但事关他的性命安危,不去揣测也不行。
无论能否治好域皇,他都面临一道生死关口,域皇到底会不会放过他。
回到府邸,思索了许久,孙明都未能想透彻其中的奥妙,只能是暂时作罢,将长生真经准备一番,为半个月后给域皇疗伤做准备。
当年他过来这边,归根究底的原因,就是域皇被西北两域域皇联手重创,需要修炼长生真经的修士替其疗伤。到了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生死之事暂时也只能抛去,相信域皇不会做过河拆桥之事,虽然这目前看来是一个奢望。虽然道天子一言,金口玉律。但说真的,真的能说话算数的天子可真没几个,更何况他孙明还介入了寂灭刀经的事情。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阴差阳错之下,南诏域那边也得了一份,寂灭刀经之事乃是绝密。否则,他孙明妥妥的会落到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现在,至少还有一份期盼。
时间飞逝,弹指一挥间十天的时间已经过去。
这时候门外来了一人求见,而孙明不得不见。
传说中的六皇子,赢臣。
命人将赢臣给领到客厅,孙明穿戴一番便出来迎接。
“鬼厉,拜见六皇子殿下。”
负手而立的六皇子回头一笑,语气温和,“鬼大人不必多礼。”
孙明这才看清楚这六皇子的容貌,剑宇星眉,目光中自带着一股锐气,下颚挂着些许的胡渣,霸气隐而不露。
赢臣同样是饶有兴致的打量住孙明,浅笑,“一直听闻鬼侯爷的传闻,今日冒昧前来,便是为了一见真容。”
“怕是让六殿下失望了。”
“非也,本殿下可一点也不失望。据本殿下得知,鬼大人年不过百便到了紫彩修为,论此天资,比之本殿下也不遑多让。一路厮杀,奇策百出,乃是一鬼才。
如此一位既能坐镇后方,决胜千里。又能领兵作战,万军丛中取人首级的猛将如何会让本殿下失望?”赢臣浅笑出声,继续又道:“战飞虎乃是本殿下的至交好友,既然鬼大人是飞虎的朋友,也就是本殿下的朋友。不知可有幸能请鬼大人出去喝一杯?”
语气温和,彬彬有礼,这般姿态已经放的很低,结交之意明显。
观一斑而窥全豹,仅仅就三言两语便能看出赢臣这人,不止修为高绝,城府也不是简单货色,与传闻中五百年前那位锐利无双的六皇子赢臣判若两人。
看来,北军边境五百年真不是白待了。
微微犹豫了下,孙明婉拒,“六殿下的好意鬼厉只能心领,如今域皇有重托交给鬼厉,却是不敢懈怠。若是日后得空,必将亲自宴请六殿下谢罪。”
真正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如今这域都看起来平平静静的,但实际上已经暗流涌动。他孙明和三皇子赢戏走的最近,但回到域都至今,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赢戏。
这就是不正常的地方。
以赢戏对他的重视来说,换在往日,早就请他喝酒了。而如今,赢戏一直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连堂堂皇子之尊都需要避嫌,更何妨他孙明。
赢臣倒是没有面露不悦,点点头,“父皇伤势却是要紧,那本殿下就不多加打搅。待到父皇痊愈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喝酒。
人也见了,不虚此行,便告辞。”
目送赢臣离去,孙明感觉空气都松懈不少。果然不愧是天下顶尖的强者之一,单单的杵在哪里,并未释放出任何的威势,依旧能给人一种难以直视的威压。
“有的是时间喝酒?”孙明有些捉摸不透这句话的意思,但很快便能明白了。
域皇宫寝宫,
域皇躺在床上,宛若垂危老人,一双眼睛浑浊不堪。侧头看向杵在一侧的赢臣,声音无力中又透着一股威严,“见了鬼厉了?”
赢臣躬身抱拳,“禀父皇,见了。”
“感觉如何?”
“是一个人才,假以时日必将成为我东炎域之撑天梁柱!”
“哦,这么高的评价?”域皇来了兴致。
赢臣很认真的说道:“论及修行天赋,儿臣敢自认绝世之姿,然鬼厉能与儿臣齐肩,甚至还略胜一筹。论起滔滔谋略,儿子自愧不如。鬼厉此子,比之诸葛丞相也未曾差上仅仅是年岁。
如此人物,只要成长起来,当得梁柱二字。”
域皇若有所思的点了头,“虽然有点吹嘘的成分,但鬼厉确实是一能人。也为我东炎域立下赫赫战功。朕也在纠结,杀还是不杀的问题。
此子用的好,便是一柄锋利神兵,劈荆斩刺,无所不利。但若是用的不好……”域皇幽幽叹气,“怕是伤人不成反伤己啊!”
域皇有域皇的思量,单单是因为寂灭刀经,还不至于让他萌生杀意。鬼厉是聪明人,不会乱说话。而且南诏域也有一份,就算灭口,也于事无补。
真正让域皇担心的是,鬼厉的修行进境太快了。才几十年的时间,便到了紫彩境界,比当年赢臣还要强上一分。
赢臣是他的儿子,可以不忌惮。但孙明不行,既不是子嗣,更重要的是,他不是东炎域的人,而是来自另外的世界。
这种人,不会绝对的忠诚。
赢臣微微琢磨,“父皇是担心儿臣驾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