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灵路还有人？
    还是男人？
    意识到这点的冯老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
    丰灵路。
    “你们发现什么了？”路灵惊讶的看着从小轮的房间走出的墨司狱和玄邺。两人表情都有点不太好，也是这个原因,她这才匆匆将通话掐断专心地询问二人。
    “有问题。”墨司狱说着，目光蓦然跃过路灵看向店外,冷峻的脸微抽。他来来回回这么多次,竟没有发现这里的不对,若非路灵让他检查小轮的状态,他估计还发现不了。
    “什么问题？”路灵语气平平，似乎对他的判断一点都不意外。
    同时她伸手从墨司狱手里将白兔子的绳子接了过来，又从空间将青缘上次送的‘紫甘蓝’拿出一颗递给白兔子,弯着腰拍拍他的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铁柱，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肥兔子铁柱一呆，抱着怪模怪样的紫甘蓝,不敢拒绝路灵这个‘救兔恩人’的话,连声讨好道：“您说。”
    “远处江边的铁索桥上有几个人在等着我，我现在没空,你一会儿将这个‘紫甘蓝’交给他们就回来,你能做到吗？”路灵没告诉他桥在哪,想看看他的辩路能力。
    肥兔子铁柱兔脸茫然,即便不知道在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大不了他多挖几个洞探探水路。
    “那你去吧。”路灵满意的把他脖子上的绳索取掉,而她这一手震住了铁柱。要知道这绳套一般人可解不掉。
    他下意识看向墨司狱，赫然发现墨司狱正低头皱眉不理解的盯着路灵，霎时不敢耍小聪明，三两步蹦跳着出了店。
    他走后，路灵淡定的取下了灰兔子翠花脖间的绳套，“你在后面跟着他，别让他乱跑。”
    灰兔子翠花闻言看了她一眼手中的绳子，乖巧听话的循着铁柱离开的方向离开。
    无关人员走后，路灵起身望向墨司狱。
    墨司狱倒也干脆，对于她面色如常取下绳索的动作，他越发确定心里的那个猜测，沉声道，“这里应该是一个旧神的‘道场’。”
    “道场？”路灵若有所思。
    “嗯。”墨司狱见她没有多余的表情，神色微顿瞥向同样不知在思考什么问题的玄邺。
    “这么说，这里的确有一个神在这里沉睡？”路灵低声喃喃。
    “这个说法倒也没错。”墨司狱点头，“但祂不是沉睡，而是陨落了。”
    “陨落？”路灵心惊。
    “对，不过祂虽然陨落了，却选好了继承人。”墨司狱说着目不转睛盯着路灵。
    没错过他这个眼神的路灵心神一动，干笑两声指着自己，“你不要告诉我，那个继承人是我。”
    “对。”墨司狱回答的干脆，面上忧虑之色一闪而逝。若是其他人，他这会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引诱旧神回归将其吞并增长实力的好机会。偏偏是路灵，他不舍的让她当这个必死无疑的‘诱饵’。
    只能另想办法。
    墨司狱眼底快速掠过一抹冷芒。
    “有什么可以证明我是继承人身份的？”路灵不太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有。”墨司狱点头，对她说：“你若不是继承人，现在应该会像里面那位服务员一样陷入昏迷。”
    “没有谁在不经过同意擅自闯入‘神’的道场后能够全身而退。”
    “那你们呢？”路灵看看墨司狱，又看看玄邺。
    “我们？”墨司狱不自然，“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们进来经过你的同意了。”玄邺不再沉默突然开口。
    “经过我同意？什么意思？有这回事？”路灵皱眉。
    “你若为继承人，只要你潜意识默许我们可以自由进出这里，我们便能自由进出。”玄邺顶着墨司狱不善的眼神镇定说道。
    墨司狱觉得这个小六脑子还和以前一样有包，他也不怕这样告诉了路灵以后她不让他们进来了怎么办？
    墨司狱郁闷。
    “是吗？”路灵狐疑的看着二人，“那我以后如果不想让你们进来，你们是不是就不能进来？”
    玄邺沉默。
    早知会如此的墨司狱暗中横了他两眼。
    “你们能不能跟我说一下这个旧神继承人具体干什么的？”路灵假装没看见他们的变脸，继续问上面她不太明白的问题。
    墨司狱没有拒绝，只是在他开口前，玄邺先他一步说道：“旧神的继承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好，何况…”他看向路灵，深邃眼底深处金色的浮光一闪而逝，“小灵也许并不是继承人。”
    他这话让本身对他抢话不满的墨司狱心下微惊，诧异的看着他。
    路灵亦是如此，墨司狱可是刚还告诉她她是‘旧神的继承人’，那会儿玄邺可没有反驳，怎么这时又这样说？
    “这家店。”玄邺察觉到路灵眼底的询问，平静的抬头在店里扫了一圈，收回视线问路灵：“是小灵的吧！”
    路灵点头，不明白他突然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墨司狱借机认真的观察了一番店里的情况，拧眉没有说话。
    “这家店有些年头了。”玄邺说。
    “不知道，我回到这里还不到一年。”路灵歪头回忆，“齐乐乐说，这个店是我爸妈留给我的遗产。在那么多的遗产中，唯有这家店她动不了。所以她当时用继承遗产的理由让我回了丰灵路。”
    “这个店。”玄邺打断路灵，直接说：“有‘规则’的气息。”
    这句话一出，墨司狱脸上划过一抹讶异和沉思。
    路灵：“那是什么？”
    “只有神，才可掌控‘规则’。”玄邺没解释规则，答非所问回了这么一句，期间视线不离路灵。
    神？
    路灵因他这句话心口忽然一突，又被他这样盯着，心头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你的意思是……”路灵抬眸，眉心紧蹙，“我是神？”她略震惊。
    “没错。”玄邺点头。
    “怎么可能！”路灵不信，说她是神，还不如说指南是……
    等会，指南！
    路灵下意识唤出指南，看着指南因自己的心念而动，又想到自己进副本一路畅通的经历，她沉默了。
    良久，路灵不以为意道：“神不神的无所谓，我就想知道，小轮怎么才能醒。”
    她还是不觉得自己是‘神’，毕竟如果没有指南就没有她现在，要说神，指南才是。
    “你让她醒，她就会醒。”墨司狱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因玄邺几句话浮躁的内心，抿嘴沉着脸说了一句玄乎的话。
    “我让她醒了，她怎么还没醒？”路灵抬脚走向小轮的房间。
    “你确定你心里想让她醒来吗？”墨司狱跟在她身后，语气悠悠道。
    “确定！”路灵语气肯定，话音落下，床上的小轮突然动了动。虽然还没从床上起来，可眼看着似乎是醒了。
    见此路灵沉默了。
    心里再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还是将她的三观撕开了一道口子。
    “我真的是‘神’？”路灵满脸的怀疑人生。
    说实话，她怀疑自己有可能是诡或者某种怪物，可从未想过自己会是神！
    她这么弱又平平无奇，除了卖饭，没有别的能力。
    “难道我是厨神？”路灵接受良好的想。
    墨司狱、玄邺：“……”
    “我是神，你们是什么？”路灵回神，想到知道这么多内容的墨司狱和玄邺身份肯定也不简单。
    墨司狱心里一咯噔，面不改色顺着之前兔子的话，道：“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看守地下监狱的司狱长。”
    “你呢？”路灵问向玄邺。
    玄邺看了眼说谎的墨司狱，没拆穿他，说：“我和他一样。”
    墨司狱呼吸一窒，没忍住私下飞了好几个眼刀。
    “不过我看守的地方和他看守的不在一个地。”玄邺补充道。
    “哦。”路灵应了一声，也不知信没信。
    “还有一个问题。”路灵见小轮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两眼呆滞似乎还没清醒，快速的问墨司狱，“外面天空中的白雾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问题，墨司狱不久前可能知道答案，但这会就有点不确定了。
    他看向玄邺，玄邺拧眉，脸上浮现出不解。
    “雾，是旧神陨落后天地哀恸的奇观。不过因某种原因，世界分离，天地法则分离感知不到神陨落了才会一直忍而不发，直到天地完整，这才补充的神陨现象。”
    “只是…”
    “只是我是神，没死，但丰灵路外面却有雾。”路灵接过他的话。
    玄邺沉默。
    “所以我是神只是你们的猜测？”路灵无语。
    “这个店里确实有规则的存在。”墨司狱难得为玄邺辩解了一句。他初次来这里就是被空间之力拽过来的，一来就看见路灵。当时他就怀疑自己之所以能上来和她有关，只是那会儿路灵太普通了，墨司狱一直没把她往神的方面想。
    现在想想，她若是神这事便说得过去。只是这个雾…还真是个问题。
    “店又不能表达什么，而且这个店可是我继承的。”路灵说。
    她这句话让玄邺有了新的想法，“继承，难道你真是旧神的继承人？”因为只有旧神选中的继承人在进入旧神陨落的道场不受任何影响。但是墨司狱和玄邺没告诉路灵现在的神陨道场大多数已经被那些东西占据，任何人进去都是死路一条。
    丰灵路还保持着‘干净’的状态别提让他们有多意外了，也因此来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注意丰灵路上空的白雾。
    “继承人不好吗？”路灵见他们脸色没有多高兴。
    “神的继承人就是神选中的躯壳，为祂们回归降临做准备的。”只可惜想要依靠神陨道场重生的旧神留下的后路被那些东西堵住了。倒是那几个捡漏诞生的新神有意思，弄出了神选系统这种小玩意帮祂们选躯壳。
    “小六！”墨司狱警告的看向玄邺，可惜晚了一步，还是让他说了出来。
    突然听到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路灵呆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