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陛下曾经嫁过我_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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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眼下,戚云恒能做的,也就是重新说几句干巴巴的甜言蜜语。
    这些空洞乏味的甜言蜜语未必能挽回欧阳的好感,倒是更容易让欧阳觉得他又在糊弄自己,愈发觉得他只会说空话,不可信。
    于是,戚云恒干脆闭上嘴巴,只将欧阳抱紧在怀中,专心享受这难得的二人时光。
    接下来的大半个下午,戚云恒便和欧阳安静地依偎在一起,一直到魏公公过来提醒:时间不早,该回宫了,两个人才离开彼此,离开水域。
    走出浴池的一瞬间,戚云恒不自觉地回了下头,看了眼清澈平静的池水,忽地冒出一个念头:人啊,终究是不能生活在水里的。
    但下一瞬,戚云恒便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而自嘲起来。
    人又不是鱼,原本就不是生活在水里的,这又有什么好感慨的?
    转回头,戚云恒便将这个奇怪的念头抛到脑后。
    第124章 积劳成疾
    转眼便是五月初一,又一次的大朝会。
    大朝会的既定项目——六部及其下属衙门的政务汇报结束之后,大朝会便迎来了唇枪舌剑的吵架时间。
    这样的吵架对戚云恒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乃是他窥视暗流、平衡政局的重要渠道。
    但欧阳最烦的就是这段时间,想打个瞌睡都不得安生。
    尤其像今日这般,总有人想把他也拉下水,与他们“和光同尘”——拉他一起吵。
    秦国公府私藏禁物一事因证据确凿,再加上戚云恒雷厉风行,虽未直接定罪,但在秦国公宋时归京之前也没了多少置喙的余地。于是,精力过剩的官员们便把目标对准了欧阳,对他强闯秦国公府一事,以及欧菁摔伤秦国公夫人一事,大肆弹劾。
    因闹腾的人有些多,即便是欧阳向来不喜与人做口舌之争,也忍不住痒了手,想要让这些家伙知晓一下,和绝对的暴力相比,以口舌杀人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些,也太不保险了些。
    暴力确实不能解决一切,但绝对可以解决一个人,而且是任何人。
    当一个又一个的人,乃至千千万万的人,全都被暴力解决掉之后,因他们而导致的问题,自然也就不成问题。
    但可惜的是,欧阳还没想好先拿哪个开刀,有人便很不自觉地跳了出来,自作主张替他挡下了那些口水。
    刑部尚书,朱边。
    或许不是自作主张,而是戚云恒早有的安排。
    毕竟,戚云恒早就承诺过,只要欧阳收拾了秦国公府,他就给欧阳擦屁股。
    朱边没为欧阳脱罪免责,但却巧舌如簧地将欧阳与欧菁的行为归入到民事纷争的范畴,然后以“民不举,官不究”为基调,让弹劾欧阳之人先把苦主找出来——根据习俗,言官可以风闻奏事;但根据律法,刑部下属的官员却不能以风闻立案,更不能以想当然、莫须有这样的理由断案。
    若是苦主不出面,此事便不能立案候审,九千岁也自然不存在任何罪责,更不需要拿到朝堂上争吵,浪费皇帝陛下和诸位朝臣的宝贵时间。
    “难道你娘和你媳妇吵架,你也要写个奏本,请陛下定夺?!”朱边一锤定音,把最后一个想要和他辩驳的言官也给喷没了声音。
    欧阳冷眼旁观,置身事外,倒像个与此事毫不相干之人。
    没办法,以欧阳的性格和阅历,实在没法对朱边此举生出半点感动,只觉得他多管闲事,妨碍了自己亲自揍人的乐趣,更给自己制造了隐患,为下一次乃至下下次的弹劾埋下伏笔。
    辩论,实在是一项毫无意义的行为。
    这世上最难的两件事,一件是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放入自己口袋,另一件便是把自己脑袋里的想法塞进别人的脑袋。
    辩论可以让对手哑口无言,却无法让对手改变观点。
    更主要的是,口舌之争实在是不痛不痒,更无法让人记住教训,时过境迁,输者便会卷土重来——斗嘴斗输了又不会损失什么,自然是越挫越勇,屡败屡战。
    所以,还不如直接挥起拳头,将对手揍个骨断筋离。
    这样一来,输者才能记得住教训,下次再想与人吵架的时候,也会三思而后行,先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受得了伤痛,付得起药费。
    比如眼下,弹劾欧阳的官员就只会记住自己吵架没吵过朱边,而不会想到自己弹劾皇夫九千岁将会承受怎样的代价。
    从人文法治的角度来说,这样的过程与结果才是公平的,正确的。
    但对欧阳本人来说,这样做根本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再加上欧阳今日的心情原本就有些不太好——早上入宫的时候,戚云恒竟然只陪着他用了些早膳,别的什么都没做,连话都没有多说,如今再被朱边一搅和,心里的不痛快顿时又增多了三成。
    于是,大朝会一结束,欧阳便转过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轩辕宫。
    戚云恒感觉到了欧阳的不快,只是无可奈何,亦无能为力。
    早上的时候,他也想一如既往地与欧阳好好温存,然而身体却不争气,自从上一次从欧阳府里回来,他的精神便不是很好,身体也有些堪忧,使得他有心而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欧阳的脸色由晴转阴,两瓣朱唇也从上弦月变为了下弦月。
    戚云恒有心解释,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身体不适,而且昨日太医例行诊脉的时候,也未曾诊出问题,使得戚云恒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年纪渐老,力不从心。
    但转念一想,戚云恒便又生了怀疑。
    欧阳在宫里的时候,他即便是日日笙歌也不曾出现问题。
    怎么欧阳出了宫,他没了床笫之事的消耗,身体反倒一日不如一日了?
    如此一对比,戚云恒的疑心病便彻底发作,准备命人将自己的衣食住行好好检视一番,看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大朝会一结束,戚云恒就将把此事交给了魏公公。
    然而不等魏公公那边查出结果,戚云恒便在召见六部尚书的时候出了岔子,眼前一黑,倒了下来。
    亏得是魏公公功夫在身,手疾地将他扶住,这才没让他撞到桌案,伤了头脸。
    “速速唤皇夫入宫。”戚云恒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然后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魏公公派出的心腹小太监来到欧阳府邸的时候,欧阳正在拿午膳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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