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其实你没有必要……”
    “对了，两个小家伙还缺什么东西吗？”顾眠打断她，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什么都没听到。
    “不缺，吃的用的国内都有。”
    “这样啊……”
    谈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之间，气氛僵滞。
    半晌，那头传来男人的低笑声，“吓到你了？我去日内瓦，正好经过苏黎世。”
    谈熙松了口气：“注意保暖，注意安全。”
    “好。”
    “还有，天爵集团的事你少参与，交给易风爵去做。”
    “不会有事的。”
    “他应该也不想让你沾那些东西，阿眠，你是你，易风爵是易风爵，你们虽然是双胞胎，却作为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存在，被把自己搅进去了。”
    “好。”
    谈熙撇嘴，“你每次嘴上都说好，转身又帮他做事。”
    “兮兮，他是我哥。”
    “可你……”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有没有见到他？”
    “……见到了。”
    “一切都还顺利吗？”
    “……顺利。”
    “那就好。”
    “阿眠，”谈熙叫他名字，“上次在港岛，那个人是你派来的，对不对？”
    那头一寂，良久：“原来你都知道了……”
    似叹非叹，夹杂着淡淡清苦。
    “别再这样了，”谈熙音色发沉，“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被人窥视。”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有保镖在，没必要。”
    “好，我知道了。”
    “没有下次。”
    “……嗯。”
    结束通话，谈熙将手机放到一边，继续翻看文件。
    盛茂五年的发展，全部浓缩在这些纸页中间。
    越往后面看，眉头就拧得越紧，心也逐渐沉下去。
    何止原地踏步，很多方面甚至不如她在的时候。
    凌晨一点，谈熙翻完最后一页，合上文件夹，关灯离开书房。
    盛茂是时候动一动乐乐……
    第二天，陆征醒来，头昏脑涨。
    打起精神，起床，洗漱。
    “二少爷起来了，现在吃早餐吗？”何姨听到脚步声，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圆圆的脸盘满带笑意。
    陆征环顾四周：“老爷子……”
    “出去晨练了，你放心。”何姨朝他眨眨眼，笑容神秘。
    正吃早餐，老太太从外面回来。
    陆征动作一顿，谭水心走到他身边，拉出一张椅子，坐定，“快吃吧，人没回来，在外面跟邻居下象棋。”
    “嗯。”周身气势稍作缓和。
    “阿征……”老太太欲言又止。
    “您想说什么？”
    “你爷爷非让我帮你相看，还发话让你去跟人姑娘见一面，吃个饭。”
    目光骤然一冷，陆征放下刀叉，起身，从椅背上取下外套，搭在臂弯处，“不去。”
    谭水心也不多劝，反正她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有老头子还抱有幻想，自欺欺人。
    “开车小心，别再喝醉了。”
    ……
    八点，谈熙准时到公司。
    “linda，帮我叫程雨到办公室。”
    “好。”
    不到一分钟，敲门声响起。
    谈熙：“进来。”
    程雨推门而入，径直在谈熙对面坐定，伸手递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昨天接到刘总电话之后，根据您的意思，草拟的一份合同解除书。”
    谈熙接过，低头翻看：“很好，那就通知恒丰。”
    “有一点，我要事先申明。”程雨突然道。
    “讲。”
    “如果恒丰铁了心跟咱们死磕到底，我不保证盛茂能够全身而退，也就是说，可能会赔付违约金，当然，金额不会完全按照合同规定来，我会尽量争取优惠。”
    “ok，放手去做。”谈熙把文件递还给她。
    程雨单手接过，起身：“那我先去做事了……”
    倏地，脚步一顿，直视谈熙，“其实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后者挑眉：“说说看。”
    “我们完全可以骑驴找马，用新的合作方来填补恒丰留下来的坑，但前提是，这个新合作商实力必须跟恒丰不相上下。”
    “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
    “陆氏怎么样？根正苗红的大龙头，跟恒丰这种全靠造势宣传红起来的小虾米相比，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哦！”
    “然后？”
    “谈总，我建议你可以充分发挥自身优势，为公司拿下一笔大单。”
    “自身……优势？”
    程雨眨眨眼，笑得优雅端方，出口的话却不忍直听：“比如，色诱；再比如，挑逗；或者，直接迷晕了拖到酒店，干他一炮再说！”
    “好啊！”谈熙起身，拿外套，拎包，笑容妩媚。
    嘎——
    程雨傻眼，“您这是？”
    “先干一炮再说对吗？我现在就去。”
    说完，踩着高跟鞋径直离开。
    程雨傻站在原地，“那什么……不会来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