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主想了一下，摇头：“我是这么想的……他……未必。”
    罗青果一愣。
    段容主去看向金炫冰，面露笑意：“这样的他和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样。”
    “以前的他，是什么样的？”罗青果突然好奇起来。
    段容主双眸一沉，看向罗青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金炫冰突然冲回来，往罗青果和段容主中间一站，瞪向罗青果：“快点喝，喝完走人。”
    罗青果娇瞪金炫冰一眼，老老实实的喝起来，喝完了，一擦嘴，她突然歪斜身子冲已经走到一边的段容主一笑。
    “有空的时候一起聊聊啊！”
    段容主一笑，金炫冰直接抢走她手上的空杯子扔向威尔，扒着她就往门外推……
    后面的皇甫轩大声的叫：“跟他有什么好聊的，罗青果，回头咱们聊——！”
    嘣！
    罗青果被金炫冰推出会议室的大门，门在她身后重响。
    *
    金殊予和玄棠锦回来了，孙艳没有跟回来。
    罗青果看看时间表，过不了半个小时金殊予就有一个会，她感觉压抑，赶紧跟在玄棠锦身后走进金殊予的办公室。
    “副总。”罗青果抱着记事板——像极了平时的孙艳。
    金殊予刚坐下，抬头看向罗青果。
    “半个小时后1号会议厅有会。”
    看着罗青果，金殊予不说话，也不应声……
    罗青果一愣，想了想，惊诧的发现之前背了一上午的东西全忘光了！
    赶紧翻看手上的记事单，找到金殊予要开会的时间和内容，她松口气，念起来：“10点半，1号会议厅，经理级别以上详细汇报议程，时间半个小时到50分钟。”
    抬头，罗青果意外的发现金殊予还在盯着她看。
    眨眨眼，罗青果想不出来还能说什么了。
    金殊予最终一叹，皱了眉心。
    “明明就在我眼前了，为什么反而越来越生疏？果儿……有心事？”
    罗青果愣一下，站直，冷下脸来：“副总，您还有事吗？没事我先下去了。”
    金殊予沉气一凝，面色竟瞬间严肃。
    罗青果一愣，赶紧住嘴——因为她看见金殊予眉心浅浅的轻皱。
    看着罗青果，金炫冰可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便轻一合眼，吁息两次，再才缓缓睁开眼，看向她。
    “有事。你先过来。”
    罗青果点一下头，乖乖的走过去，绕过书案，走到金殊予身边。
    金殊予点开电脑，点到一个界面，上面列了十二个项目，从赛马场到模拟cs体验馆到博物馆，几乎有趣味性又实用的项目都全了。
    在看罗青果……看她认真的模样，金殊予露出欣慰的笑容。
    “如果你只能选一样，你会选什么？”
    罗青果仍在看，看的很认真……界面的下面有当前统计结果，赛马场和飞行体验馆得票最多，她看着，一直不说话。
    “果儿？”金殊予轻唤。
    罗青果噘起嘴，没来由的，她竟想到金炫冰会议厅展示的大自然树林。
    “其实……那么大一遍地方，方圆都是居民……”罗青果看向金殊予：“如果移植成一遍大自然的绿色树林，就像一个小森林一样，里面什么现代化的东西都不要……”
    罗青果脑海满满的全是在大电视里看见的美好：“只要树……垃圾桶都做成树桩的样子……”
    金殊予在听，很虔诚，很认真的在听……在看……
    罗青果突然失笑，摇摇头：“我乱说的。”
    金殊予微微一笑：“说的很好啊，继续……”
    受到鼓励，罗青果站直，不好意思的仍摇头：“之前在炫……在二少爷会议室看到的，一个短片，漂亮的树林，干净的环境，地面是古砖，除了各种各样的异国风情木椅，再没有其它现代气息，感觉赞极了。”
    见金殊予仍一味浅浅的微笑，尽显欣赏，罗青果有了信心：“我也只是个人意义，觉着反而要花一大笔钱，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赛马馆也好，飞行体验馆也好，都是收费项目，建在那里，多数人也享受不了，还不如一遍树林，人们随时随地可以进去里面散步，呼吸清新空气。”
    看着罗青果，看出她根本没意识到那极有可能就是金炫冰内定的加建项目策划，金殊予眼中滑过一抹寒光。
    点点头，金殊予只是笑笑。
    “毕竟是政府项目，有投入就得有回报，我们想的再好，不如他们一念定义。”
    罗青果听懂了金殊予说的，点点头，表示她明白了：“这些我也不懂……我只是喜欢花草树木……”
    罗青果耸耸肩，扬手指向电脑：“图书馆吧！”
    金殊予一笑，在图书馆的选项前点了一下。
    罗青果看的清楚，那似乎是以金殊予的名字投出的一票。
    轻惊，罗青果看向金殊予。
    金殊予也看向罗青果。
    “我的，就是你的。”
    *
    银河大厦顶楼是一个人造花园，像个空中咖啡馆。
    金炫冰三人站在某处边缘开了天窗，吹风。
    天气很好，阳光暖暖的。
    金炫冰在喝威士忌，加了柠檬汁，味道很赞，他很喜欢。
    皇甫轩在玩手机，似乎和谁聊天，聊的很开心。
    段容主坐在边上的遮阳伞下认真的用平板处理事物。
    威尔大步走来，走向金炫冰，于他耳边纯外语的叽哩咕噜一直说。
    金炫冰目光微沉，仍在看远处风景……
    ——金殊予第三次拜见重庆政府高级官员了。
    一直以来，政府官员都是定时炸弹，接触的好，什么都好；接触的不好，株连九族……这么形容一点也不夸张，内幕风云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宁静过。
    所以做生意的商家都理性的和官家保持特定距离，要么就干脆联姻，要么就最好不要有任何关系。
    金殊予在短时间内三次拜访同一个政府高级官员……尽管是私密的，可在金炫冰看来，金殊予在打最‘稳’的牌。
    看来，他对自己的项目不够自信。
    “奇怪……”
    其实威尔说的声音并不是特别小，边上的两人都听的到，也都听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