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萌也抱着他。
    她闭上眼睛，窝在占仲辰的怀里，不说话了。
    占仲辰低头，看着清萌睡着的容颜，他在她额头上盖下一个吻，抱着清萌。
    过了一会，占仲辰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
    像是一个遥远的梦，不断地从远处推近，清萌在梦中不断地挥舞着手臂。
    她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走近，在浓重的雾霭中，那人的脸始终就像盖了一层面纱，清萌擦了擦眼睛，还是看不清。
    她挥舞下双手，大喊：“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
    清萌深呼吸，往前走去。
    她的四周，很快有浓雾聚拢过来，清萌动了动手指，那人却毫无反应。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谜团，再也解不开来。
    那人和清萌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紧张的无法呼吸。
    只听到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响。靠近她。清萌的心剧烈跳动着，她看到那人的脚出现在她的面前，清萌想要伸手触摸那人，却不料雾中突然伸出的一只手，将她的喉咙狠狠遏制住。
    清萌被拉住，她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清萌几乎无法呼吸。她想抬起头，去看那人的脸，却始终无法如愿。
    清萌拿手去拉那人的手，他的手却如同铁臂一般，死死箍在清萌的脖子上。
    她觉得自己脸上都是泪水，她想要用力挣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手，就像的缠绕着她生命的藤蔓，一点一点收紧，将清萌整个人都吞噬掉。
    她几乎无法呼吸。
    整个人如同掉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
    占仲辰摇着清萌，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怎么也醒不来一样。
    占仲辰看着她额角流出的汗水，还有不断颤抖的手，他按住清萌的脸，在她耳边不断说：“清萌，我是占仲辰，你醒醒啊！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放心好了。清萌，我在这儿。”
    他不停地说，直到清萌缓缓睁开眼睛，他这才叹出一口气。
    “你终于醒了。”他说。
    清萌看着他，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做噩梦了。清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最近老是做噩梦呢？”
    清萌摇了摇头。她浑身上下，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看着占仲辰，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觉得一睡觉，好像就掉入了一个梦里面一样。仲辰，我梦到一个人，他一直缠着我，我没有办法摆脱他。”
    占仲辰看着清萌。
    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是戚白一片。
    占仲辰无法想象她在梦中到底遇到了什么，但是看到清萌的脸，他只能抱住她：“我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永远陪着你。有什么困难，我会冲在你的前面。”
    清萌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他说的话，她都明白。
    只是，害怕的感觉如影随形，她忘不了那种窒息的感觉，忘不了快要停止呼吸的那种痛苦。
    占仲辰将她紧紧抱住，轻轻拍着清萌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占仲辰才说：“清萌，我们去看看医生，好不好？”
    他刚这么说，清萌就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应该去看医生，是因为我身体不舒服，还是精神不正常呢？”
    占仲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怕你负担太重，对身体不好。清萌，你答应我，去做一个检查，好吗？”
    清萌的情绪这才慢慢缓和下来，她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真的没有事情。”
    “那，你不去医院，我把医生请到家里来，你看怎么样？”
    清萌听到他这么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她心里觉得烦，但是看着占仲辰关切的眼神，她说不出什么拒绝他的话来。
    占仲辰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你再睡一会，我去公司了。”
    “好。”占仲辰摸了摸她汗湿的头发，她的眼睛又大又美，看着她的眼睛，占仲辰觉得自己的内心无比平静。
    他看着清萌闭上眼睛以后，这才离开。
    清萌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这才睁开眼睛。
    做了一个那样的梦，还怎么睡的着呢。
    清萌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笑。
    她起来，倒了一杯水喝。
    走到客厅，看到窝在毯子上，团在一起取暖的小狗。那只胖乎乎的小狗见到她过来，站起来，摇着尾巴就朝她走过来。
    清萌蹲下身子，将它抱起来。
    躺在毯子上的另外几只狗也跟着过来了，围在清萌身边，不肯散去。
    清萌只好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一只只的小狗将她包围，清萌摸摸这只，又摸摸另外一只。她这才觉得开心一些。
    **
    占仲辰没有直接回医院，他拨了一个电话，和那边的人说自己要过来一趟，问他有没有时间。
    占仲辰听到回复后，往右边的车道行驶。
    他的车子越开越远，很快就行驶到一条几乎没有车子的马路上。
    占仲辰将车子停在树下。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窄窄的门，推开玻璃门，往里面走去。
    长长的走廊，灯是暖色调的，将整个走廊照的温暖。似乎一走进这里，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暖炉里面，让人忘记烦恼，也能卸下心中的防备。
    占仲辰走到一扇门前，敲了敲门。
    里面喊了一声进来，占仲辰很快走进去。
    室内的灯光昏暗。
    占仲辰走到一张沙发椅前，坐下，他看着老式台灯下写着字的男人。
    他没有说话，整个屋子里只剩下笔书写的声音，沙沙作响。
    占仲辰等他停下笔。
    男人抬头看他，说：“这么急，却肯等我写完……说说，什么事情啊？”他的嘴角似乎泛着温和的笑，但是占仲辰清楚，这只是他一直以来的姿态。不过分亲热，也不过分疏离。
    完美的心理医师。
    “有一个人，她受了严重的伤，最近经常做噩梦。”占仲辰平静地叙述着。
    那人看着他，嘴角挂笑：“你这样描述，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如，你带人过来，到我这里看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