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子转过头，看着她，说：“他是先生的助理。”
    清萌这才点点头，说：“怪不得啊。”
    她说：“我们回去吧。”
    清萌走在院子里，看着时而从眼前飞过的小鸟，她站定了。
    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的男人，见到她们就站定下了。
    清萌对他点点头。
    他走过来，说：“占总还在等着我，我就先去了。”
    清萌顿了下，说：“占总什么时候下班，麻烦你告诉他，我等着他回来。”
    她这么说话，反倒是这个男人楞了下。过了几秒，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说：“我会转告占总的。”
    清萌点了点头。
    美子的视线停留在那男人身上。
    清萌指了指里面，说：“我进去了。”
    说着，她就往里面走，美子也没有跟上来。
    清萌看出来美子喜欢那位助理，可是清萌却能感觉到那个助理对她并没有意思。
    清萌想着刚才那个男人的眼神，带着炽热，像是一把火。这种人，清萌不是没有遇见过，对权势的渴望超过一切。他说起占仲谋的样子，带着恭敬，甚至是唯唯诺诺。这让清萌想起一个人……李礼尔。
    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就像是一把随时会刺向主人的利刃，稍不留神就会让人鲜血直流。
    清萌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她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轻巧的很。美子敲了敲门，说：“清萌小姐，我进来了，好吗？”
    清萌说好。
    美子将门打开。
    她手里端着水果盘，轻迈着脚步上前来。看到她，清萌笑了下。
    “我给您带了水果来，您吃吧。”她上前，坐下。
    清萌看到她脖子上多出来的项链，低下头，手拿了一片苹果，说：“他送给你的？”
    “嗯。”美子握住项链，脸上带着娇羞。清萌没有想到美子这样看起来冷冷的人，在遇到感情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就像个高中的小女生一般。她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跟在占仲谋身边挺久了吧？”
    “嗯。”美子又点点头。
    清萌把水果盘推到她前面，说：“你多和我说说占仲谋的事情，好不好？”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的。先生很少过来这边，以前都是夏夫人过来，还有这里的打理都是夫人安排妥当的。”美子伸手，拿了一片水果，她慢慢说，“其实，我是夫人带回家的，和先生很少交流。”
    清萌点了点头。
    她看着美子。
    这人虽然看起来身形修长，而且看起来是会点功夫的，但是心思却单纯。占仲谋的助理和她交好，难保不是出于其他目的。
    清萌托着下巴，看着美子。
    “美子啊……”她侧着头，说，“那你和夫人的感情一定很好，先生有和你说她去了哪里吗？”
    “夫人在欧洲呀。”美子笑了笑，说，“不过她每年都会过来的……我等着就好了。”
    清萌楞了下。她收回手，看着美子。
    她脸上是无辜天真的笑容，清萌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占仲谋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屋子里。美子坐在旁边，拿着棋子。她不会下棋，清萌一把手一把手地教她。
    占仲谋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两个女人坐在地上。
    见到他回来，美子立刻站起来。
    手上的棋子落在盘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占仲谋挥了下手。
    “心情不错，在下棋啊。”他只穿着袜子，盘腿坐下。
    清萌看着他。
    占仲谋笑了下，他把棋子摆好，说：“我们来下一盘。”
    清萌摆了摆头：“我这棋艺，哄哄美子还差不多，不和你下了。”她说着就要把棋子收起来。
    占仲谋笑着看着她，说：“听说你要见我。”
    清萌顿了下，她正立身形，看着占仲谋，说：“你答应我要带我去看夏阿姨的。”
    “嗯。”占仲谋收敛了笑容，他看着清萌，道，“你和她的感情不错。”
    “我一直想问，我那天让你过来，你到底为什么不肯？”
    有一次，她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夏钟影拿着一张照片，在仔细地看着。她很少有这么清醒的时候，但是此刻的夏钟影眉眼处却带着温和还有柔情。清萌没有发出声音，她睡在床上，细细地看着夏钟影。
    “仲谋。”
    她听到夏钟影发出的声音。
    她楞了下。
    在夏钟影的心目中，她希望此刻能够陪在自己身边的是至亲吧。
    ……
    占仲谋看着清萌。
    他的手指落在棋盘上，轻轻敲了下。
    “我的母亲，这辈子都是骄傲的，她不会希望我看到她最脆弱的时候……其实，她真正想要的人，不是我。只不过那个男人，不会来见她而已。”
    占仲谋笑了下：“她从小对我就严格，不管什么事情都希望我能做到最好。当然，我愿意为我的母亲做出妥协，放弃自己喜欢的，去选择她喜欢的。我一直希望她能满意，可是我也知道，她永远不会。她没办法得到自己所爱的，所以她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占仲谋伸手，拿了一片水果。
    清萌不语。
    她看到的夏钟影，和他所说的，好像根本不是一个人。
    “她是我的母亲，她摆着自己的脊梁骨，守着我，一步都不曾离开。她当然也是受到所有人唾弃的。我爷爷不喜欢她，我父亲也未必真爱她。她却只有我。”
    占仲谋嘴角始终带着笑。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你在她身边，她能想通很多。我在，她不会觉得快乐的。对她而言，我就像是她生命里的那一个烙印，不断提醒她，她这一生有多糟糕。”
    “现在，我带你去见她。”
    占仲谋站起来，做了个手势，让清萌一起出去。
    清萌和他一起出去，走过长长的走廊，她走到大门口，看到占仲谋的司机将车子开过来。
    占仲谋直接问司机拿了钥匙，说：“你们不要跟着。”
    清萌的心漏了一拍，她走过去，就听到占仲谋说：“坐前面。”
    她坐上副驾驶位子，就看到占仲谋很快进去，车子发动，车子迅速行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