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像是城市上空最美妙的精灵，唱着动人的乐章，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人的目光。可有时，她们也会装腔作势，故作姿态，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戚珊珊走过来，将手中的外套递过去：“抱歉，让你久等。”
    她点了点头，手自然地撩了下头发，嘴角微微泛笑。
    “坐。”占仲谋笑，说，“这么热的天，你还穿外套。”
    “就是因为太热了，怕晒黑嘛。”她见杯子里没有茶，看了一眼占仲谋，“怎么没给我倒啊？”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你还爱不爱喝那苦的要命的黑咖。”他嘴角泛出笑容来，眼底的深意却如海水一般。
    “当然了。”戚珊珊微笑，就见眼前的男人招手，让服务员把泡好的黑咖拿过来。
    “早就给你备下了。”
    “还是你了解我。”戚珊珊眼睛一眯，喝了咖啡，说，“这里的味道不大正宗，下次我们再约一起喝吧。”
    “既然知道，你还来这里？”
    “离我拍摄地点近嘛，你体谅一下。”戚珊珊一贯是这样的，她看着占仲谋，说，“你好久没回国，猜我刚才在路上遇到谁了？”
    她眼睛一眯，笑起来很有魅力。
    占仲谋看着她。
    “宁泽宇啊！我知道他是你朋友，所以让他待会来这家咖啡店，哎，都这会儿了他怎么还没到呀？”
    戚珊珊看了眼手表。
    “我和他？”占仲谋放下手里的杯子，“也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见戚珊珊望着自己，他说，“即使是好的如同兄弟，但是之间也会产生隔阂的。”
    “因为我吧？”戚珊珊叹了口气，“我是真没想到我的一句玩笑话，会将你们变成这样……如今，我是看开了，占仲辰永远都不会喜欢上我，你呢，也是不会原谅我的了，我只是希望另一个无辜的人能够原谅我，算是弥补我的错吧。”
    占仲谋看了眼窗户。
    透过透明的玻璃，街上人来人往。
    可这暑热，都没能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占仲谋说，“我得承认，那个时候，我是嫉妒大于帮你。”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见戚珊珊不解的样子，他不由提高了声音。
    “我从前呢，是对你感兴趣，你知道的，你和我哥算是青梅竹马了，我又是从小样样不如他的，总是想着如果抢了你过来，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所以，我对你的关心到底是真喜欢多一点，还是想要报复多一点，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戚珊珊脸上的表情僵硬。
    她动了动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可是，你为我做的一切……你到底在讲什么？”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后来，白清萌出现了，她才是占仲辰真正爱的人，我的目标，自然是从你转移到她身上去了。可她不像你，她对待占仲辰是一心一意的，连给我个小小的机会都不肯。一直以来，我都对她抱有矛盾的心意，在岛上的时候，她傻乎乎地跟我出去，我骗她说去找占仲辰，其实，只是想将她占为己有……可是……”
    他眯了下眼睛，凑过来，对着戚珊珊说道：“她呀，不肯。我又不能直接放她离开，只能让她永远闭嘴了。”
    他看着戚珊珊的脸。
    似乎还是当年初见她时的模样。
    高傲的戚小姐，身后跟着七八个佣人，穿着公主裙，和他梦里的白雪公主是一样的。他喜欢这个小姐姐，可是这个小姐姐只愿意跟着占仲辰走，连看都很少看他一眼。
    可是，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刻画在他的心里，像是水滴石穿一般，将她牢牢记在心里。哪怕以后她到异国他乡，他都愿意去陪她，安慰她。
    可是，这一切终究是要放弃。其中的滋味，恐怕只有那个失去挚爱的哥哥才能理解……真是不能不说是讽刺啊。
    占仲辰，如果你知道我有今天，该是多么得意啊。
    你那时，就想拿把刀捅我吧，最好是让我也死在那个岛上。
    他慢慢站起来，看着她身后站着的宁泽宇。
    多少年没见了，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的少年也长大了，可在他的心里，他永远是他精心呵护过的弟弟。他只要一个不亲的哥哥，宁泽宇就是比他血脉还要亲的弟弟呀。可是，他做的事情就像是两道分界线，将世上他最重视的两个人，划到了两边。
    “占仲谋，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宁泽宇不知道是进来多久了，他的视线未曾落到戚珊珊身上一眼，只是盯着占仲谋，那双眼，发狠发光，像是要将他吞噬一般。
    “你都听到了……听到了更好。”占仲谋看着这空荡的咖啡店，说，“我知道你把我当做兄弟，所以你当初问我的，而我又没有说的，你今天可算是知道了。”他点了点头，继续道，“泽宇，别忘了我说的，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真情。我们，只要携手，不怕没有未来。”
    宁泽宇冷笑。
    他看了眼脸色发白的戚珊珊，说：“我和你，从来不是一路的。”
    “是，为了那个女人，你肯跟我那么多年不联系，我就已经看出你的决心了。只不过，我们两个目前的形势都不乐观，为什么不联手一起呢？”
    “然后我们再拼个你死我活吗？”宁泽宇笑，他低头看着戚珊珊，说，“这就是你今天叫我过来的目的……戚珊珊，我总算是明白占仲辰为什么不喜欢你了。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看似表面一派正经，大度无害，其实内里藏刀，最是可恶。你不如去照照镜子，看你这些年的殚精竭虑在你脸上留下了什么。”
    占仲谋身形一颤。
    这样的话，他在其他地方是听过的。
    戚珊珊脸上带着泪痕。
    她拿了桌边的手包，打开，竟是好一会都没能成功。
    占仲谋看着她。
    没有动。
    戚珊珊突然红着眼眶，抬起视线盯着占仲谋。
    她说：“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没有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