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ystal嘴角一扯，道：“原来是张总，您怎么在这？”
    她视线往前延伸，走廊里安静的很。外头喧嚣的音乐声因此格外刺耳。在这一片安静和喧闹的分割线中央，krystal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她看着一步步向她走近的张运，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占总的新秘书？”
    “是的。”
    “占总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呀？”
    “这是商业机密。”她淡淡一笑，手伸入包内，想拿手机。
    “他给你开多少，我加倍，不如你到我公司来上班？”张运拿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你觉得怎么样啊，小美人？”
    “张先生，我看您是喝醉了，不如我让侍应生过来一下。”她身子往旁边一侧，躲避张运臭烘烘的嘴。他呼出的气息全是混浊的酒气味，krystal不耐烦地蹙眉。
    “我这哪里是喝醉了？分明是被你身上的香水味熏醉的。”张运啧啧嘴，他眼疾手快的，一下子握住了女人的手臂，将她牢牢桎梏在原地。
    krystal如同受惊的小猫，瞳孔瞬间放大，伸出锋利的爪子去挠人。
    张运痛呼一声，但他的手腕力量比krystal想象的更有力量。男人和女人终究还是有力量悬殊的。
    张运被她这么一反抗，反而兴趣愈发浓厚。他眸光暗沉，使出力气将女人拉近到自己身边，呼出一口气在她的耳边：“这么凑近一闻，就更香了。”
    “张总，你不要太过分！我好歹是利百的人，你这样做是不顾合作伙伴的面子！”她压低声音，视线穿过张运的肩膀，看向远处。
    走廊上有个人走近。
    她眯了眯眼，看着那个要闪到一边的人，大叫一声：“戚小姐！”
    张运的手一下子放开。
    krystal趁机跑出去几步，看着戚珊珊尴尬至极的脸，扯了扯脸皮：“我刚和张总说话来着，您怎么看到我们就走呀？”她的眼色不大好。
    当然，戚珊珊的就更是了。
    张运投资了她主演的电影，甚至是有意无意地追求她。戚珊珊和他约过几次饭，和他来生日宴会也是为了想见到占仲辰。但是她没想到，张运的胆子那么大，且人品如此不堪……在一瞬间，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躲避。也许是她那小小的自尊心在作祟，也许仅仅是因为这人是占仲辰的秘书。
    张运见到来人是戚珊珊，连忙笑呵呵地走过来。
    “珊珊啊，我刚才是见占总的秘书要摔倒了，所以顺手扶了她一把，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他这话说的底气十足，要不是戚珊珊看到他刚才的无赖行径，恐怕是要被他可骗过去了。
    她看着张运大腹便便的样子，不由恶心：“张总说笑了，我和您什么关系都没有，自然谈不上什么误会。不过我看您是真是喝醉了，不如去休息室休息一会。”
    她的视线落在krystal身上。她虽然刚才受惊，但是现在看上去已经镇定非常。她笑道，“我和占总的秘书有几句话要说，就不陪您过去了。”
    张运嘴巴一动：“珊珊呐……”
    戚珊珊已经不再看他。
    krystal意识到她是真的有话要和自己说，于是和她一起出去。
    酒会的外头是静谧的花园。花园里，乳白色的灯光落下来，绿叶、红花，被包裹上淡淡的一层白色，分外好看。
    戚珊珊坐在秋千底下。
    她晃了晃高跟鞋，那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格外好看。krystal看着坐在秋千上的女子，她年过三十，但是保养得当，化着和礼服相配的浓妆，整个人看上去很高贵的。
    “这么好的花园，却被张运这种人来办生日酒会，真是令人惋惜。”她看一眼krystal，说，“你坐呀。”
    她拍拍身边空出来的秋千，随意这么一说。
    krystal走过去，坐到秋千的木板上。她侧过脸去，说：“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这句话，是疑问，其实也是肯定。
    “占仲辰身边的人都是那么聪明。你是，从前的heidi也是。”她淡淡一笑，看向空中的月亮。
    “你夸奖了，我比不上heidi姐，她把一切都料理的好好的。”
    “你别谦虚，能让占仲辰留你在身边，就是能力的一种肯定了。”戚珊珊脸上呈现出一股子悲伤，她说，“你知道他的故事吗？”
    花园里，时而随风飘来花香。
    这个季节，已经有虫子在鸣叫了。可是，她们两个都不会觉得聒噪。
    “占总的故事吗？我虽然好奇，但是不会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想法。”她说。
    戚珊珊笑出声音来：“他呀，只要是女人见到他一面，很难不对他产生兴趣的……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很小呢，可是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就已经是高大、神秘的形象了。我父亲跟我说过，这样的男人不好把握，可我觉得这都不要紧，我喜欢他就好了呀。”
    她的声音像是呢喃，她在诉说自己的故事。
    krystal顿觉头大，她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但此刻和她耗在这里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她说：“我觉得呢，感情的事情最好是你情我愿。你喜欢占总是你的事情，但是占总喜不喜欢你是他的事情了……当然了，我在这里评论上司感情的事情是不对的，但是还是想劝劝你，我觉得占总心里是有人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戚珊珊的目光如刺一般扫视过来：“你也发现了？连你在他身边没多长时间都知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她的声音像是一条直线，毫无波澜，听的krystal头皮发麻。
    “可是你知道吗，他喜欢的人已经去世了。”她脸上突然露出讽刺的笑，“一个死去的人，你认为她在你上司心里还能占据多久的位置呢？”
    krystal如被雷击，她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晃动着秋千，身子前倾，又后仰。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视线却看着她，似乎在寻求一个答案。
    krystal说：“也许，活着的人终有一天他不再爱了，但是死去的人却永远留在了他的心中。在他的记忆里，全是那个女人美好的鲜活的样子，他忘不了，自然一辈子都走不出。”她看着戚珊珊，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
    她继续说：“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永远都安放着他心爱女人的位置。这个位子，也许都不再会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