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怡……”
    “怎么了？”顾凤怡从记忆里抽离出来，看着白近之。这些年，公司的重压使他老的特别快，但身上的那股子儒雅却和当初初遇时的一样。
    白近之说：“澄慕怎么没有回来，你通知她了吧？”
    “我跟她说过的。可能……可能她一时没有办法接受。”顾凤怡叹了一口气，眉头微蹙，摇头，“我原以为这孩子和占家少爷会有好结果的。”
    白近之摆了摆手：“这样子的话以后少在澄慕和清萌前面提起。澄慕不过是去利百工作，占仲辰合情合理就是她的上司。既然清萌已经和仲辰在一起了，咱们就应该支持。”
    他把架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拿下来，按了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
    “老爷，你当初不是希望澄慕和占家少爷在一起吗？”
    “澄慕是好，但既然人家选的是清萌，咱们还能说什么话呢？还有，清萌和澄慕都是我白近之的女儿，不管哪一个和占仲辰在一起都是好的，你明白吗？”
    顾凤怡不说话了。
    她看了看放松坐在沙发上的白近之，转身进了厨房。
    切好的新鲜的哈密瓜整整齐齐摆在透明的盘子里。新来的阿姨还在准备切新鲜的桃子。
    “夫人，您怎么进来了？”这位年纪不大的阿姨看着一家的女主人，有些拘谨。
    见她看着摆好的哈密瓜，说了一句：“是老爷吩咐我一定要准备哈密瓜的，说是清萌小姐爱吃的。”
    “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应该也不喜欢了吧。”顾凤怡揽了下垂落的披肩，有些晃神，“等会这盘哈密瓜不要端出去。你把冰箱里的青枣洗了吧，还有草莓，洗的时候仔细些，最好用清洁剂洗干净。”
    她听到外面车子引擎的声音。
    “好了，你忙吧，我去外面招待客人。”
    阿姨看着夫人走出去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这哈密瓜不是挺好的嘛！清萌小姐不吃，其他人可以吃的。她想着，有钱人家大概是有些忌讳吧。
    她洗了洗手，把摆着哈密瓜的盘子挪到一边，开始清洗草莓。
    给清萌开门的是顾凤怡。
    “你们来了，快进来吧。”她笑着，嘴角有浅浅的细纹。
    “顾阿姨。”占仲辰朝她点头，便见清萌先他一步进门，把柜子里的鞋子抽出来，又找了一双没有拆封过的鞋子，拿过来给他。
    他没说话。
    “仲辰来了，快来！”白近之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侧脸笑道，“我前些日子得了副围棋，吃了晚饭你得陪我下一局。”
    占仲辰把手上的雏菊递给出来送水果的阿姨，笑：“伯父，一局怕是不够吧，咱们得杀他个十来局的！”
    顾凤怡看着阿姨已经在找花瓶摆放雏菊，笑了笑：“你伯父现在身体吃不消了，要是放以前，也是能陪你玩一宿的。”
    清萌视线逡巡一圈，问：“姐姐没有回来吗？”她看了一眼顾凤怡。她脸上是和煦的笑，听到她问，便说，“刚打她电话也没接，大约是在公司加班吧……这些日子总是回家特别晚，说是公司事忙，她得全身心投入。”
    “这是好事。”白近之笑着说，“赶紧坐下。阿姨已经在准备晚餐了，让你顾姨再给她打个电话催催，如果实在赶不回来就不管她了，咱们先吃。”
    顾凤怡站在一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三人。
    “那我再给澄慕打个电话。一家人总是应该在一起吃顿团圆饭的。老爷你忙，澄慕也忙，清萌又搬出去住了，这家就我一个人，怪冷冷清清的。”
    白近之叹息道：“澄慕这丫头也不懂事，不晓得抽空多陪陪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