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回头一看过去，发现张巍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他看上去倒是比往常要憔悴了不少，目光落在顾清歌的身上，神色有点复杂。
    顾清歌在最初吃惊之后，很快淡定下来。他对着张巍挥了挥手：“我走了。”
    根本不必多言。
    两人本就不是什么至交好友。
    “等一下。”张巍拦住他，一脸忐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顾清歌参加的那个节目，张巍也看。
    跟网上吃瓜的盛况不同，张巍几乎是痛苦而又痴迷的看完顾清歌都cut 。
    看着他在节目中大放异彩，看着他展露出与往常完全不同的一面。
    越是深入的发掘就越是惊喜。
    但是在这种惊喜过后，带给张巍的，是一种深深的愤怒感以及自责。
    越是了解他迷人的所在，就越是难过。
    因为现在这样美好的人，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张巍很不甘。
    特别是全民开始嗑起了顾清歌跟唐岐元的cp时，他几乎要被心理的嫉妒燃烧理智。
    他多么想要告诉那些无知的网友，他才是顾清歌的男朋友，但是……他已经没立场这么做了。
    “没什么好说的。”顾清歌淡淡的抬眸看他一眼，神色冷淡。
    像是面对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好像有跟你说过，我们两个已经完了吧？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顾清歌了。所以最好收起你那套心思，不要再打什么主意。”
    拒绝的干干脆脆，一丝余地都不留下。
    张巍心中大怒，那种不甘愿的情绪又冒出来心头直泛酸水。
    他咬牙怒道：“是因为唐岐元吗？因为你跟了他，所以就抛弃我？你找到了金大腿，所以就被我弃之如履？”
    顾清歌把脸摆正，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正视张巍。只不过眼中不再脉脉含情，只是带着一种冷然的气势，让人觉得危险。
    他盯着张巍，漂亮的桃花眼形状微微眯起，线条变得凛冽。
    张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张唇想解释，却不知该说什么。
    顾清歌盯了他很久，突然笑道：“所以这就是你跟他的区别。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么龌龊。”
    他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气场全开，伸手揪着张巍的衣领，气势汹汹说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让我听到第二遍。不然我打爆你的头。”
    顾清歌说得凶狠，但是张巍此时眼中只装得下他的嘴。两人近在咫尺，张巍感受到顾清歌的气息离自己很近很近。
    特别是当他说话的时候，气息扑在自己脸上，那感觉像是回到了往日。
    只不过往日顾清歌主动献媚，他从来看不上眼。
    现在顾清歌气势汹汹的骂他，张巍反倒是放不下了。
    像是着了魔一样，张巍头脑一热，低下头去，想要亲吻他的嘴唇。
    只是，他的脑袋刚刚微微垂下，还没有碰到顾清歌的时候，顾清歌便是脸色一青，侧过脸去，别开了。
    他躲过了这一次袭击，又顺势揪着张巍的衣服，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不过是眨眼之间，一阵天旋地转，张巍就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四肢都很疼，胸口被顾清歌用手肘重重地顶着，更是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心头涌上一阵屈辱，张巍白着一张脸，感觉自己所有的坚持还有那些隐忍的期盼都在这一摔当中轰然倒塌。
    心态崩了，面上的平和就挂不住了。
    张巍面色狰狞，扎着想要翻身而起，但是顾清歌力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大，任凭张巍怎么挣扎，就是没有办法摆脱禁锢。
    张巍憋得面色通红，被这种巨大的落差感弄得暴躁无比。
    是啊。
    他不是早就明白了吗？现在的顾清歌确实不是以前的顾清歌。
    比以前的顾清歌要更加耀眼，更加令人神往。
    张巍早就知道的，但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短短的时间已过，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会这般大？
    好像永远打马也赶不上了。
    顾清歌眯着眼睛微微冷笑，“不要把别人的修养当成纵容。信不信唐岐元在这他会打爆你的头？”
    留下了这句话之后，顾清歌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巍脑子里面嗡嗡作响，只剩下一片空白。
    太多的情绪在交织，一时间理不清。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清歌早就跑了。
    “来接我。”顾清歌心中烦躁，给唐岐元打电话说：“来接我，半个小时够了吗？”
    “好。”
    唐岐元也没有多问。听得出他语气暴躁，此时明显心情不佳。
    不过，唐岐元从来不会让他等那么久。
    这一次他直接开着豪车招摇过市，开进了学校，大摇大摆的把顾清歌带走。
    校门口蹲着的那些人，他也不是没看见，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两人并排坐在后座，顾清歌此时还是面色不佳。
    看了一眼，开着笔记本电脑，还在忙公事的唐岐元，顾清歌心中气不打一出来。
    也不知怎么想的，顾清歌突然扑过去，抱着唐岐元的脑袋，对着他的嘴唇吧唧亲了一口。
    唐岐元敲着键盘的手僵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眨眨眼睛，又舔了一下嘴唇，回味着刚才那果冻一般的触感。
    “你这是要做什么？”唐岐元问他。
    “老子刚才差点被人非礼了。”顾清歌愤愤不平的说：“不洗洗气味我就不爽。”
    此话一出，唐岐元果然脸色立马黑下来。
    他冷声问道：“是谁？”
    杀气腾腾的，似乎下一刻就会去找人拼命。
    顾清歌心中爽了不少，无所谓道：“没事，我已经打一顿了。”
    唐岐元沉吟了片刻，突然对着电脑说：“会议今晚继续。”
    然后就合上了。
    顾清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心中打了个突，紧张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刚才在视频会议。”唐岐元没有过多的深入讨论这个话题，而是指指自己的嘴唇，“要不再洗洗吧？免费为你服务。”
    “不是，我是问你刚才——我他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干了啥？？”顾清歌瞬间就炸了。
    “没事。”唐岐元笑得像个老狐狸，一双深邃的眼睛弯起来，“都是我公司的董事，20来个人而已。而且，被强亲的人是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