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节
“来人!”
一声喊,寝殿内的人离开惊出,看到是慕容炫,连忙下跪行礼,看样子吓着了。
“你们怎么当的差,这么冷的天,这屋子里冷冰冰的,没生暖炉吗?皇爷爷身子自来不好,让你们精心伺候,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
被质问,跪着的奴才们下的瑟瑟发抖,自国师消失这段时间以来,老国君病情越来越重,老总管的话也越来越没人听了,听说,马上就要变天了,这些个宫人也是闻风而动见风使舵,大冷天的,能偷奸耍滑就偷奸耍滑,反正也没人管。
王爷虽然每次都叮嘱好生伺候,也没人查,久而久之,这宫里的奴才就胆子大了起来。
慕容炫生在皇家,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如何不知?
气的拂袖而入,“既然你们不想在这伺候皇爷爷,就到洗水房去,冰儿,一会请点一下,一个不剩,都送去,换一批新的来,告诉他们,若还敢不尽心伺候,小心他们的性命。”
一直跟在慕容炫身边的女子听着默默应下,心里暗叹,恐怕现在整个遥方,只有自家世子是真的还对老国君几分关心了,这些人也是够不长眼的,好歹老国君还是国君,如此怠慢的确该死,这样的奴才,留着无用。
对身后的求饶声,慕容炫仿若未闻,直接朝着内宫而去。
远远就闻到一股重重药味,这么多年,老国君一直靠药维持强撑,这内宫的药味依然染的散不开了。
“老奴拜见世子!”老国君身边的多年的总管连忙迎出来见礼。
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谁是逢场作戏,谁有几分真心,老总管心里透亮的,所以对这位世子,他还是十分礼遇的。
“绵总管,快快起来,外头那些狗东西不听话,本世子越主代庖替总管发落了,还望总管莫要怪罪,皇爷爷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我上次送来的药可用完了?”慕容炫说话很巧妙,明明知道绵总管已经压不住那些人了,还的给老总管一个台阶下。
很快用其他的话掩饰过去,让老总管不至于尴尬,老总管自然感激在心也不去深究,只说了几句世子言重。
“国君的身子现在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世子送来的药还有许多,世子有心了,世子来的不巧,国君刚服了药睡下了。”老总管叹了口气,放下手中手中药碗,一天这么多碗药,便是个好人也喝的不成形了,国君为了撑住等国师回来,明明喝的做呕了也要忍着灌下去。哎!
一国之君,这如何还是一国之君啊!
东顺王虽还没有明着谋权篡位,可这中逼人入绝境的感觉,还不如痛痛快快来一刀才好。
“那就让皇爷爷好生休息吧,据悉,国师这两天就要回来了,兴许国师回来了,皇爷爷的身子就能好些,国师总有办法的,棉总管,药不够了就经管使唤人去拿,我这次带了几根血人参,留着吧。”
皇爷爷改变不了大局了,但至少让他等到国师回来,告诉他只有两天了,是希望他能撑一撑,其实,恐怕还的几天。
血人参是吊命用的,几位珍贵,现在宫里各处,没有父王的令牌,哪里还拿得到什么东西,虽然父王吩咐了,皇爷爷要什么给什么,可这些宫人真会这么做?都偷偷中饱私囊了吧,父王对皇爷爷有怨言,又哪里真的会尽心尽力照顾?
不过是为了名声罢了,这父子两的结,他这个晚辈是无法插手解开了。
其实,他有时候也是真的不明白,为何皇爷爷要这般固执!
一句话就那么难?桑姑姑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将皇位传给父王难道不应该吗?非要如此最后弄的父子失和,国君不像国君,王爷不像王爷。
“多谢世子!”老总管知晓血人参的用途,心里酸楚一片,也知道老国君的时日恐怕不多了。希望国师早些回来。
“好了,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皇爷爷,这寝殿太大,一会让人多生几个暖炉,皇爷爷怕冷。”
老总管含泪点头,世子开口了,底下那些人不敢怠慢。
最后看了眼老国君,慕容炫转身欲出,却听的床上的人轻轻唤了句,“不是孤不想将遥方交给你父王,是他没有帝王之命,却强行改命,是会害了遥方的,孤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孤也阻止不了什么了,你是个好孩子,不能眼睁睁看着遥方基业毁于一旦,若孤走了绵年把东西给他。”
“是!”老总管跪着应下,他知道那是什么,是传位遗诏。
“皇爷爷?”这是第一次,慕容炫亲耳听的老国君跟他说这些话。
老国君说完,又背上了眼,很是虚弱,“走吧别来了,孤无人可托,只能将遥方托付给你!你要如何,孤也管不着了,走吧!”
就算找到那个孩子,他也不可能真的将遥方托付给那孩子,那是为难他。
第466章 朔方城门王爷亲迎(3更)
雪花漫天,纷纷扬扬,慕容炫直到离开皇宫,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世子,宫里都安排妥当了,有世子的话在,那些狗奴才应该不敢在那么怠慢国君了,您放心。”冰儿没有跟着进去,见慕容炫出宫后脸色一直不太对劲,以为是担心老国君,俏脸上也跟着生出几分担心来。
慕容炫点了点头却没说话,抬头看了看天,雪落在脸上,却感觉不到寒意。
刚才皇爷爷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皇爷爷是有意传位给他。
这一点,他从来没想到过,从前他来,皇爷爷的脸色也一直没好过,他因为是因为父王的缘故,所以皇爷爷也不待见自己,如今看来皇爷爷并非真的糊涂,心里什么都明白。
可是,皇爷爷说的逆天改命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没有帝王命数。
他听的十分糊涂。
他们遥方擅长命理之术,会推演命格,但是,他从未想过去推演父王的命格,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直以来,他一位父王不直接称帝,是因为和皇爷爷憋着一口气,也为了心中一口气就要一个名正言顺。
这次冬节他也听闻了一些风声,即便如此,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父王忍了这么多年,他能忍,他手里的那些人,朝中许多已经依附父王的人等不了。
难道,这些年,父王一直没动,真的还有别的原因?
带着疑惑缓缓低头,这个严冬对遥方来说,究竟是新的开始,开始真的进入寒冬?他现在也一言难说了。
但是,皇爷爷若真留了什么遗诏,他是万万能受的。
他是世子,怎能越过父王,父王等了这么多年不行,不能让这件事发生,这些天,还是让人多盯着些,皇爷爷说将遥方托付他,他愿意,但皇位,他不能现在受,否则遥方真的会大乱,身为国君,皇爷爷真的不知吗?
父王究竟做了什么,让皇爷爷不惜冒着要遥方大乱的危险也要如此
“冰儿,王府安居那边有什么动静吗?那个女人的来历,直径一点音讯都没有?”
好像一切的开始,都是从那个女人出现之后,多少年了,好像快二十年了吧。
提及王府安居院的那个古怪夫人,冰儿脸色就有几分古怪,摇了摇头,“没有,但是前一阵子,她好像离开了一段时间,那院子里只有一个老太婆在,但是那院子依然进不得,已经让阵途高手暗中瞧过了,不行!看不出什么阵!”既然看不出,就破不了。
所以那个院子,即便没人把手,空着也没人能进去。
这也是这么多年,王府上下没人能探知一二的原因。
“罢了去请孟家家族到飘雪山庄一趟。”
“现在?”世子是要出城吗?不是要回去不知世家比试的事吗?王爷将这件事交给世子筹办,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虽说世子之位,那些个人想要窥视没戏,可不妨碍他们使绊子,总见不得世子好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取而代之。
慕容炫摇头,“恩,现在。”其他的事不急,等他回来再说,世家比试,东顺王府又不是第一次张罗,按着办就是。
而追赶紫瞳离开的迷宫人,在城西郊外突然撞了个鬼打墙,失了对方的踪迹,明明小石块还有亮光,就是找不到方位,知道可能是中了什么招,这遥方人擅什么五行之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让人拿着石块在附近蹲守。
可三天过去,石块渐渐黯淡下来,最后只能无功而返,唯一收获便是,那人肯定会回朔方城的。
林霜语一行也快到朔方了,太有两三天的路程,越是靠近,越是急切,因为老国师父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大家都知道因为什么。
“不用休息了,继续赶路吧,也快到了,正好,我也想赶上看看遥方的世家大比。”
易九兮见林霜语一路赶路怕她累,建议休息一下,林霜语挥了挥手。白天干脆改起码了,这晚上是风太大,寒气太重没法子。
她开口,大家便随意吃了点干粮继续赶路。
“老先生别急,马上就要到了!国君一定没事!”林霜语翻身上马,见老国师盯着朔方的方向眉头打结,忍不住宽慰一声,都到这了,在担心也没用,不是说,一切都有定数吗?
这一路,这老人家颠簸赶路,若是再这么忧心忡忡,他自己身体可能受的了?
“走!”老国师打起精神上了马背,国君的命星越来越暗淡,他的再快些。
他知道国君在等自己。
这遥方的风雪一下来,当真是难以停歇,这一路,一下就是六七天,中间而然放晴两天又开始飘雪,所以这地面上的冻化不开,到处冰天雪地的。
到了冬日,遥方就是冰雪的世界,所以,这儿的人有喝烈酒御寒的习惯,久而久之,这酒量也就练出来了。
又连着赶了两天,总算远远看到遥方的皇城朔方的影子了。
从离开川西到现在,算算日子,两个多月过去了,因为有人领路,后程又赶了一路,比他们预想的时间快了很多。
“这就是朔方啊!看起来不比大夏的皇城差多少。”
马背上遥遥而望,云胤杰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看来以前真的是少见多怪了,总以为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天底下最繁华的地方。
“走吧!”易九兮挥动马鞭,恐怕城中的人也知道他们来了,正等着欢迎他们呢。
这一路听的老国师谈及东顺王,大约也有了几分了解,既然国师走了明路,行程也在对方的眼皮底下,这会都到了家门口,难道不出来迎一迎?
没想到还真猜测到了,城门口,风雪之中,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字排开,东顺王圆滚滚的站在中间冒着风雪穿着斗篷没有让人打伞,带着一群人迎在城门口,这阵仗,就是老百姓看着都是几分赞叹的。
这王爷对国师可是敬重有加啊,瞧着没,毡帽上满是雪花了,连眼睫上都是,双颊冻的通红也没见抱个暖手。
的确是诚意十足,不得不说,这东顺王还是有些拿得起放得下啊。
看到老国师骑马走来,连忙迎上去,亲自上前帮着牵住马。
老国师下马的时候,更是亲扶,可惜苜蓿快了一步,“不劳烦王爷了。”苜蓿这性子,也难怪方若若恨的咬牙切齿。
东顺王好似没听到一样,依旧满脸和乐,一副不予计较的样子退到一边,“国师一路辛苦,这风雪天,身体可要注意!马上世家大比,总算是盼着国师回来了。”
“王爷再次恭迎,老朽受之不起,有点事远行了一趟,劳王爷记挂,王爷,请!。”老国师面上也是几分客气。
毕竟,在这朔方城,这东顺王可只手遮天。
“请!这几位好生面生”东顺王一边走一边打量林霜语等人,问的合情合理。
老国师也早有想好应对之言,“去了一趟大夏,碰到几位小友,对我遥方五行天象之术十分感兴趣,也有些天赋,老朽惜才,便带他们来看看,这次各大世家比试,我国师府也的捧捧场。”
一句话,惊的周围的人都侧目而望,慕容炫站在东顺王身后,听的这话也是几分诧异。
没错,从前世族比试,这国师府可以酌情派人凑凑热闹,但是据他所知,国师府许多年没有派人参加了,因为老国师一直没有收徒,后来收了放若若,而方若若是方家子弟,的代表方家,国师也没提过要派她代国师府参加比试,那这次
目光落在随行的一群人身上,其实,刚才他就注意到了,这些人,个个相貌不凡,都非平凡之辈,走在人群里,忍不住让让人打量的人。
难道,老国师真打算让这些大夏人代替国师府出息?
这不合适吧?他们不是遥方人,也不是国师府的人,国师竟如此糊涂吗?
“国师的意思,今年要让若若那丫头代替国师府出战比试?哈哈哈,那方家可要着急了。”东顺王明知故问。有意当着众人的面要老国君把话说清楚。
虽然他是国师,可也不能坏了规矩,这世家比试,可是他们东顺王府主办的,规矩不能破,随便找几个人便要参加他们遥方的世家大比,是在有些荒唐了,东顺王心里也有了几分不高兴,觉得这老国师是有意针对东顺王府了。
几次三番相请,如此礼遇有加相待,他却一点都不上道,东顺王其实心里也早有疙瘩了。
不过是因为,国师府的国师与遥方命运息息相关,再有就是国师府的一些秘术,总不能都随着这老东西带进棺材。
“王爷说笑了,方家大小姐,我国师府可使唤不动,哦,忘了告诉王爷,方若若已被我逐出国师府,从今以后,不再是我慕容迟的徒弟,也与国师府再无关系。”
东顺王当即面色一变,“这是为何?”这方若若可是他给世子选的世子妃,纵是国师不喜,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番话来,往后,那丫头在朔方还如何立足?
这不光是打方家的脸,还打了他们东顺王府的脸。
到时慕容炫没有过多表情,只是听罢心头一叹,这方若若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国师连方家和东顺王府的半点颜面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