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我不欠你们的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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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狂汗,不是一个人当然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吗?”
    “恩,以前公子不搭理下人的,可现在公子会拉着我一起用膳。还有公子现在笑的比以前好看,以前像牡丹,那现在就像……像……像荷花。”司竹眼睛亮晶晶啊亮晶晶。
    司竹一边兀自说的兴奋,顾言突然想逗逗他,于是便问道:“那,司竹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现在的。”完全不假思索。
    “呵呵。”顾言笑眯了眼,有人称赞,有人喜欢,谁不高兴啊。
    “司竹,你可以把我当成哥哥的,明白吗。以后如果谁敢欺负你,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出气。”
    “公子……”兔子又红了眼眶。
    “乖,你先下去自个儿感动一会儿吧,哥哥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等司竹出去了,顾言自己一个人静静蜷坐在火炉边的椅子里,抱着枕头发呆。这几天过的太混乱,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与心情。屋子外的风声与火炉偶尔的劈啪声,将室内衬托的更加静寂。
    自己是不是回不去了,原来的身体怎么样了呢?爸爸妈妈,哥哥嫂嫂会很伤心吧,还有薛琳,会不会觉得对不起自己呢?
    那个世界的顾言已经死了啊,顾言紧紧攥住胸口的戒指,现在的他是一个叫锦月的小倌,被别人买下来,欠了一屁股债,更可笑的是,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别人的处境。
    这个小倌与自己是个完全不同的人,顾言是21世纪的高材生,人人平等的观念已经深入骨血,锦月是这个世界的人,懂这个世界的“规矩”;顾言是冬天的生日,锦月是夏天的生辰;锦月甘心做一个小倌,顾言却坚持“我命不由人”……太多太多了,终究是不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这枚戒指会出现在这里,他敢肯定,这就是自己原来的那一枚,连花座上的GY三个大写字母都没有变。攥紧了自己唯一的寄托,花瓣圆润的棱角竟将掌心刺得生疼。生生压下上涌的泪意,顾言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原来的顾言已经死了,回不去了,所以自己要开始重新生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国家,坚强快乐的活下去。可是,他好想家,好想自己的家人,好想好想……
    顾言不知道的是,他在这边发生的一切,和司竹一起吃饭,对司竹说的话,包括自己抱着枕头发呆的事,已于同一时间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楚寒情的耳朵里,于是,静坐发呆的便又多了一个人。
    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似乎是拉开了什么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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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暖床的”
    顾言不喜欢麻烦别人,能自己搞定就自己搞定。所以除了吃饭会让司竹帮他夹菜,上厕所会让司竹送他进茅厕以外,其他事情都坚持自己自己动手。
    于是乎,七王府一角偏僻的小庭院中经常会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是司竹的惊呼声:“公子,你怎么又自己来,不是说有事叫我吗。”
    每到这个时候,顾言都会不好意思的笑笑:“啊,你还要忙别的,我以为自己可以的,不好意思,又要你来收拾。”
    “公子……“司竹无奈的叹息,公子是真的没有把他当下人看。
    难得冬日里的好天气,阳光暖洋洋的洒下来,顾言搬了屋里一张小榻在院子里晒太阳,她怕冷,所以顺便把被子抱了出来,舒舒服服的窝在里面,慵懒的似只猫。
    顾言无聊的快发霉长毛,眼睛看不见就什么都干不了,只好动动嘴皮子,逗逗可爱的司竹。
    “司竹!”
    “在,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来司竹,叫声哥哥听听。”
    “公子。”
    “不对,是哥哥。不叫不给你讲故事哦。”顾言活脱脱一只诱哄小红帽的狼外婆
    “公子……”司竹为难的挠头,论规矩不能叫,可他又舍不得公子讲的故事,正讲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紧要处,勾的他心里痒痒的,毕竟司竹还只有十五岁,孩子心性,权衡再三,憋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公子……哥哥。”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顾言扁嘴,这算什么,公子哥哥?还真是特别的称呼,不过算了,能叫的出来已经很不错了,改造计划看来还有点效果。顾言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让司竹把另外一张小榻搬出来,被子拿出来,司竹抱着被子趴在小榻上听顾言讲故事,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于是讲着讲着两个人便睡着了。
    楚寒情走进小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灿烂的冬日下,两个小小少年各蜷在一张小榻上,裹着棉被好梦正酣,整个画面安详唯美的让人不忍破坏。
    多年以后,楚寒情时常站在这小小的庭院中望着院外空荡荡的池塘,满脸哀伤。名儿最喜欢的满池六月雪已经让他命人拔了,每次看到那刺目的白都会让他的心针扎般的疼。他常常想起那张在阳光下安睡的脸,想起,是他自己毁了自己的幸福。
    楚寒情昨天一整天都忙着看折子看到很晚,今天上完早朝,才想起来那个差点被他忘了的小倌,于是不知不自觉就走到了这儿。
    站在门口,他突然有些不忍心打破这份静谧,但他还是轻轻“咳”了一声,司竹一个激灵醒过来,朦胧中看见站在门口的楚寒情,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一半儿,忙跪下来行礼,顺便拽了拽顾言的衣袖。
    顾言醒过来,伸胳膊蹬腿儿的抻了个懒腰,边抻边往左边翻去,可他明显忘了自己正睡在一个仅容人平躺的小榻上,这一翻便翻了下去,顾言一声惊呼,直直往地上坠落。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降临,顾言摔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伸出手摸摸,好结实的胸肌。
    “摸够了没。”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顾言一惊,极其自然的缩回手,从别人怀里挣脱出来站好,微微侧首垂头,支起耳朵朝向声源处:“王爷?”
    楚寒情不置可否,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司竹:“好大胆的奴才,偷懒居然都偷到自家主子的眼皮子地下了,是欺负你家主子眼睛看不见不成?”
    楚寒情当然知道司竹是不是偷懒,这么说只是想试试顾言的反应。
    司竹跪在地上微微发抖,在天仓不论妇孺老幼,可以有人不知道皇帝叫什么,但绝对不会有人不知道“楚寒情”这三个字,七王爷楚寒情,天仓的摄政王,除了那把龙椅没有坐上去,手里握的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的皇帝的权利,谁让小皇帝八岁还不到呢。面对这样一个捏死自己比捏死蚂蚁还简单的人,司竹想不发抖都难。
    “回……回王爷,小人知错了,求……求王爷饶了小的吧。小……小的再也不敢了。”
    顾言皱眉,他并不知道楚寒情会突然过来,连累司竹被责骂。
    “王爷勿气,是我让他躺的,替我挡挡风而已。王爷屋里请,还请见谅招待不周。司竹,愣着干什么,沏茶去。”
    三两句把司竹打发离开,也转移了楚寒情的注意力,楚寒情微微颔首,率先进了屋里,在椅子上坐定,看顾言摸索着,扶着门廊慢慢走进来,摸到椅子边自顾自坐下。
    “王爷可是想好了?”
    “什么?”
    顾言轻笑:“难道王爷不是想好了条件,和锦月谈判来了?还没有谢过王爷答应把司竹赎出来,我会遵守约定,按五倍偿还,王爷可还有什么提议?”
    楚寒情这才想起来,看来他说的还真不是开玩笑,这就让楚寒情更加肯定,玄夜交回来的那些有关他的资料一定是假的,一个自小出身贫苦被埋入妓院的小倌会如此心思缜密,不卑不亢的和他讲条件?更何况她他的言谈举止完全不像个小倌,丝毫低贱的味道都没有。
    司竹送茶水进来,顾言没用他伺候挥手让他出去了。自己摸出茶碗听着水声倒了杯茶推到对面:“王爷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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