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起去。”
    “你也一起去！”
    沈凌薇和穆琛异口同声道。
    穆巧巧：“……”
    半小时后，海市最繁华高端的公寓小区，锦绣园。
    穆琛打开房门。
    他家是复式楼层公寓，不差房间，之前穆巧巧私家侦探所刚刚成立，没什么生意，穷困潦倒的时候，也常来他这儿蹭吃蹭喝蹭住。
    “巧巧，去你房间拿件衣服给凌薇换。”
    “好嘞！”
    穆巧巧迅速消失得没了踪影。
    穆琛找来药箱，先拿镊子，小心仔细得帮沈凌薇把身上的碎玻璃清理掉，发现她白皙的颈子上扎了几个尤其细碎的玻璃渣，温淡的眸光猝然变得有些冷，“以后出了这种事，第一时间先去就医，明白吗？”
    “穆琛，你说那些人会放过我吗？”
    沈凌薇还有点惊魂未定，巴掌大的小脸，惨白无色，想起夜色中，那几个穷凶极恶的匪徒，骑着机车，追赶在她身后的模样。
    这一幕，不禁令她想起五年前的那起绑架案。
    在穆琛的指导下，穆巧巧帮她上了药。
    “凌薇，你早点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我睡不着。”
    沈凌薇躺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你如果困了，就先去睡吧。”
    “好吧，那我不等你了。”
    穆巧巧打了个呵欠，上楼休息去了。
    公寓楼一瞬间安静下来。
    沈凌薇摁亮手机屏，看了一眼通话记录，和微信。
    宗霆还是没有回她消息。
    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不免自嘲得笑了笑，自己还真是不自量力。
    能争取到，让他不讨厌自己，已经是上苍对她莫大的恩赐了。
    又怎么能指望在他心里，占据一席重要之地？
    在宗霆眼中，工作当然比她重要。
    既然他是去出差的，手机关机，实属正常呀。
    只是为什么，心里那么酸痛？像是失恋一样。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好听的嗓音。
    穆琛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家居服，朝她走过来。
    五年时间，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越发温润通透了，就像是……
    沈凌薇恍惚了一下，感觉穆琛现在的状态，让她觉得的很熟悉，不属于穆琛，属于另一个人。
    穆琛在她跟前的沙发上坐下，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平安夜快乐。”
    沈凌薇一怔。
    差点忘了，今晚是平安夜。
    沈凌薇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条银项链。
    “我不知道该买什么，就给你和巧巧准备了一样的，别嫌弃。”
    沈凌薇鼻尖微微泛酸，想不到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竟然是来自穆琛的，听到巧巧也有一份，她才欣然收下，“谢谢。”
    穆琛望着她，顿了顿，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些年，你和唐宗霆……结婚了？”
    沈凌薇惊讶得看向他，“你知道？巧巧告诉你的？”
    穆琛抿了抿唇，拿起果篮里的一只苹果，一手勾起水果刀，漫不经心得削着，“不是，她应该还不知道。我有朋友在民政局工作，有一次听他八卦，说给empire集团总裁办了结婚证，配偶那一栏，写了你的名字。”
    苹果皮从他指尖慢慢变长，剩下白色光洁的果肉。
    穆琛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沈凌薇，嘴角扬着笑容，“恭喜你，如愿以偿。”
    穆琛的这声恭喜，令沈凌薇叹了口气，“你别笑话我了，你看我现在，像是该恭喜的样子吗？”
    “他不接你电话？”
    “嗯。”
    沈凌薇惨淡一笑，“唉，没事，应该只是工作忙吧？他答应明天陪我一起过圣诞节的，应该只是工作忙，手机没电，忘记开机了。”
    沈凌薇这话，是说给穆琛听，也是在安慰自己。
    穆琛顿了顿，像是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凌薇，如果他明天没回来，圣诞节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过。”
    “不用了。”
    沈凌薇拒绝，“他答应我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看着沈凌薇的坚持，穆琛也不好强求。
    他在心中苦笑，果然，不论他怎么努力，都还是无法缩小他和凌薇之间的身份差距，也无论怎么努力，都超越不了那个人。
    如今心爱的女人已经嫁为人妻，他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守护和祝福。
    “节后我要被调派去美国研究所，可能一年半载回不来了，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期待能与你共度这个圣诞节。”
    穆琛看她的眼神温和明亮。
    沈凌薇心下一怔，26岁的她，不是16岁的小女生，穆琛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自然听明白了。
    所以，他对她，还余情未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沈凌薇立刻坐直了身体，“呃……穆琛，有些话，我觉得我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感情上也是，如果你只是把我当成朋友，明天的圣诞节我可以带着宗霆和大家一起聚，如果……你是在某方面想要不留遗憾，我觉得……大可没这个必要。”
    看到沈凌薇这一副拘禁的模样，穆琛无奈得笑了，“你在说什么？”
    “啊？”
    “你都结婚了，我对你还能有什么其他企图？”
    大手落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揉了揉，“好啦，知道你想和你的风哥哥过二人世界。不强求你啦。”
    “穆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沈凌薇想要解释，穆琛却已经将手收回，揣进裤兜里，“凌薇。”
    他认真的看着她，“你要幸福。”
    ……
    第二天一早，沈凌薇从睡梦中醒来，脑子里闪过昨晚穆琛说的那句话。
    让她幸福。
    她翻开手机，看了一眼仍旧毫无消息的宗霆，气得想砸手机。
    “混蛋！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说好的陪我一起过圣诞节，到现在都没消息！就算你待会儿出现在我眼前，我也不会原谅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经历了什么？我差点没命了耶！”
    沈凌薇拿起枕头拼命往手机上砸。
    “凌薇，你没事吧？”
    房门这时候被人推开，穆巧巧进来就看见沈凌薇疯了一样在床上跳来跳去。
    “哦，我没事。”
    沈凌薇把脸上凌乱的头发捋开，经过一整晚的消化，沈凌薇已经满血复活了。
    发泄完对宗霆的不满，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至关重要的一点。
    昨晚，是周锦让她去西海岸拍广告，她才会在那里遇见那群匪徒。
    接电话的人是鲍忠。
    “先生，太太已经睡下了。”
    听到沈凌薇已经安全得躺在家里，宗霆心上的那颗大石头才落回腹中。
    他想起之前说要陪沈凌薇一起过圣诞节，可是现在已经晚上8点了。
    宗霆皱眉，询问齐扬，“接下来的行程是什么？”
    齐扬一愣，立刻明白boss问的是之前说好的，圣诞约会策划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