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残酷的竞争
“十七?”叶隐却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另外一个信息,他面上浮起几丝疑惑来,便问了出来。
在之前的时候,顾云歌都是叫顾濯的,若是数字的话,他心底里倒是隐约有个猜想了。
顾云歌看了叶隐一眼,叶隐却对这个问题分外执着一般,她笑容苦涩,轻轻点了点头,也不隐瞒,说道:“十七从前应当是傅容景的暗卫罢,他代号雾,名十七,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带我离开丞相府的时候才没有人阻拦。”
说完之后,她恍然似乎是觉得轻松了不少,抬起眼看向叶隐的时候,却发现叶隐面上浮现一阵一阵的震惊。
“竟然是雾十七……”叶隐似乎是认识顾濯一般,他声音很轻,轻轻呢喃了一句。
虽然声音很小,顾云歌却是听了清楚,她疑惑的抬起眼,看向顾濯,问道:“叶将军可是知道十七?”
叶隐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好一会儿,他才轻轻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说道:“代号为雾的暗卫我之前一直都有所耳闻,只是却不知道那位小兄弟竟是其中一员。”
顾云歌心头跳了跳,她立刻开口问道:“叶将军可否能告诉我那暗卫的事情?”
顾濯身上还有太多的谜团没有告诉她,她很想知道,但是现在,想从顾濯的嘴里听见却是很难了。
叶隐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实际上,有关于这支暗势力我知道的也并不多,也是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得知的,丞相府上有的暗卫应该不止这一支,只是最为出众的却是代号为雾的这一支,这一支暗卫的选拔是出奇的严格,这么久以来,其实也只有雾一一个人罢了。”
叶隐明显是研究过的,他眉头轻轻皱了皱,面上闪过一丝疑惑来,说道:“雾一已经执行过许多任务了,可是这几年来便沉淀下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做什么了,没想到竟又出了一个雾十七。”
一个雾一就让众人闻风丧胆,更何况又来了一个,而且很明显,这个雾十七和别人也不一样。
顾云歌一颗心高高的提了起来,她双手不自觉的攥了起来,聚精会神的看着叶隐,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雾暗卫的选拔严苛之说并非是空穴来风,据我所知,那选拔极为残忍。”叶隐说着,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情从头说出来,但是他看到顾云歌坚毅的眼神,便还是轻声说道:“首先是从孤儿之中找到一群年龄相仿的习武之才,然后让他们一起习武,培养感情,最后的历练却是将他们关在一起,自相残杀,能够走出来的那个人,却还不能加入雾暗卫。”
叶隐的声音很低,声线里满是肃杀之意,顾云歌神情略微有些发愣,她喉咙微微动了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仅仅是听叶隐说,顾云歌都能听出来那其中的残酷,这对人性的考验,就算是最后活着走出来的人,也保守煎熬。
顾云歌终于明白,顾濯为什么从来都不肯对她说起过往的事情,因为那些事情对于顾濯来说,都是不堪的过往。
见顾云歌的神情有些不对了,叶隐便止住了话茬,不再说下去,他正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却又听见顾云歌坚毅的说道:“继续说下去。”
叶隐没想到顾云歌竟然表露出对这件事情极大的兴趣,他想了想,便也释然,叶隐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辞,这才开口说道:“这样的一股势力,虽然人不多,但是能够走出来的人一定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之前也有过昙花一现的雾字辈,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都不过是出现一段时间就消失了。”
叶隐说着,又抬起眼瞥了顾云歌一眼,他神情间有些不忍心,但是还是沉着声音,继续说道:“我也是听闻,听闻雾字辈的暗卫因为十分重要,所以每个人都被下了蛊虫。”
听到蛊虫两个字,顾云歌眉头不由得紧紧的皱了起来,这种东西素来邪恶,是被大齐所禁止的,但是这种从外域传过来的巫术,顾云歌却是听过的。
蛊虫也分成很多种类,这下给暗卫,让暗卫能够忠心耿耿的蛊虫,定然不是什么蛊虫。顾云歌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你继续说下去吧。”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便带上了几分颤抖,就连纤细的手指都不自觉的攥了起来,看起来极为用力一般。
叶隐想了想,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辛之事,若是顾云歌真的有心想知道,也定然能够很快就知道的,这么想着,他便沉吟片刻,说道:“那蛊虫十分阴毒,分为母蛊和子蛊,子蛊在被下蛊的人身体里,平日里被下蛊的人都是自由的,但是一旦他背叛了主人,得不到蛊虫安抚的药物,就会痛苦万分。”
叶隐说着,似乎有些感慨,他微微眯了眯眸子,说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痛苦,叶某也不得而知,但是叶某听闻,那样的痛楚就像是能够将人挫骨扬灰一般,所以一般人被下了这样的蛊虫,是不会轻易背叛的。”
顾云歌一言不发的听完了叶隐所有的话,她眸子也渐渐的低了下来,或许是顾濯一早就没有要和顾云歌离开的打算,就算是到了大周,他身体里的蛊虫得不到解决,让顾云歌看见他痛苦的模样,只会让他更加烦恼。
或许顾濯就是这么想的,顾云歌猜了个准,她手指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方才包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叶隐鼻尖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道,他眼尖,立刻就发现了顾云歌手上的伤口,便连声说道:“顾姑娘,叶某将这些事情都如实的告诉给顾姑娘,目的不是让顾姑娘自暴自弃。”
他站起身来,垂下眼睑,眉目之间满是郑重的对着顾云歌说道:“叶某这番话是为了告知顾姑娘,那位小兄弟为顾姑娘承担了多少,若是顾姑娘现在自暴自弃,才算是辜负了那位小兄弟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