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致命伤口
“不行!”顾云歌虽然不通医理,但是一些基本的知识她还是知道的,如今顾濯身上的毒素都还没有清楚干净,现在就将伤口包扎起来,那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
顾濯缓缓地摇了摇头,本来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就显得格外的艰难,他勾起唇轻轻笑着,笑容之间满是欣慰的说道:“不用担心,这种小毒,可还伤不了我的身子。”
最多……不过是会有些痛罢了。
顾云歌将信将疑的看了顾濯一眼,还是有些不信顾濯的话。
但是顾濯却是坚定了自己的说辞,他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小鸽子放心吧,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而且……我比谁都想活下去。”
顾濯的微笑显得越发的虚弱了,仿佛他随时都维持不下去这样的笑容一般。
顾云歌有些无力的咬了咬下唇,最后决定还是听从顾濯的,她紧紧咬着牙,从自己的柜子里找到一些干净的纱布和治疗普通伤口的药,小心翼翼的洒在了顾濯的伤口上,然后再给顾濯包扎。
算起来,这已经是顾云歌第二次为顾濯包扎伤口了,她动作也还算得上是比较熟练,但是这次用的药却是没有之前的好,就算是包扎了伤口之后,那黑红色的血液却还是源源不断的留下来,很快就浸湿了包扎所用的布块。
“这可怎么办!”顾云歌又将布块拆了开来,重新上了一次药粉,但是作用却也并不是特别的大,她死死咬着牙,看着顾濯若无其事的笑容,心头火起偏偏又无处发泄,只能胡乱的瞪了顾濯一眼。
“包起来便好了,这些伤,很快就能痊愈的。”顾濯声音很轻,他摊开身子靠在椅子上,转过眼睛看了顾云歌一眼,一边说着眼皮子却是越来越重,不住的向下掉。
顾云歌见状,却也不敢让顾濯睡过去,她又伸手拍了拍顾濯的脸,皱着眉头焦急不已的连声喊道:“顾濯,醒醒,不要在这里睡了!”
顾濯晃了晃脑袋,他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顾云歌却是没听清,只能伸手继续轻轻的拍了拍顾濯,顾濯还是没有要清醒的意思。
他唇色依旧惨白,因为失血过多,整张脸都失去了血色,现在睡着了的模样倒是十分的安详,他是一点都没有对顾云歌有所防备,所以才会睡得这般安详。
顾云歌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将床上的被子拿了过来,盖在了顾濯的身上,又翻过身去查看了一下顾濯的伤口。
奇怪的是,方才还源源不断冒着黑红色血的伤口,这时候也正常了。
血液的颜色变成红色,也不再不停的冒着血,看起来血似乎是已经止住了。
顾濯的痊愈能力竟然这么好的吗?顾云歌有些震惊,她记得上次的时候,似乎还没有这样子才是。
床上的被子被顾云歌拿来盖在了顾濯的身上,顾云歌这里也没有另外一床杯子,因着顾濯这十分危险的情况,她暂时也不敢就这么安心的睡过去,便搬了个凳子,就守在顾濯的身边。
昏黄的蜡烛灯光在内室之中摇曳着,顾云歌趴了一会儿,便又起身看了看顾濯身上的伤口,伤口已经完全不再冒血了,她这才又给顾濯换了一次药,这次伤口没有再流血,布料上也没有任何的血迹了,她这才安下心来。
顾云歌松了口气,又拿了毛巾,将毛巾沾了些水之后,轻轻的给顾濯擦拭着脸。
顾濯也不知道到底是去了哪里,一张本来白净俊朗的脸上满是血污,用毛巾擦干净之后,这才算是顺眼了许多。
擦拭到一半,顾云歌却忽然发现了一道不同寻常的伤口,因为顾濯一直是趴着的,他将衣领竖的很高,所以顾云歌一时半会儿没发现。
现在顾云歌帮顾濯擦脸的时候,便将竖着老高的衣领又理了理,这才发现,衣领之后竟然是一道骇人的伤口。
伤口从下巴处一直蔓延到肩颈间,看那疤痕,似乎也是新伤,若是再深一点,只怕是能够要了顾濯的命!
顾云歌这才算是理解到了,顾濯觉得他现在的伤是小伤,毕竟比起他脖子上的伤,方才那处伤口当真是小伤。
这可是致命的伤口!伤在这样的地方,难道不是一集就能毙命吗?顾濯也一定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了,顾云歌甚至都有些难以想象当时顾濯是怎么撑下来的。
顾云歌眼眶有些微热,她深吸口气,将毛巾放了下来,又给顾濯将衣领竖起来,既然顾濯遮起来了,或许就是不想将这道伤口赤裸裸的放在被人面前吧。
也不知道……这次历练到底是去了哪里,竟然又弄了一身的伤痕回来。
顾濯的武功真的不低了,虽说不知道他和褚冥砚比起来如何,但是也是绝对比南宫晟要强的许多的。
这次历练回来之后,顾云歌隐约能感觉到顾濯身上有些地方和从前不同了,但是她也不是武林中人,让她说出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濯醒过来的时候,天边已经蒙蒙又亮光,顾云歌挂了重重的黑眼圈,她忙里忙外,这会儿又起身去倒了杯冷茶,甚至都来不及细细去品便一口咽了下去,给她自己醒醒神。
她眼底满是青黑,面色憔悴而又疲倦,这一个晚上她都没怎么休息,一直在照顾顾濯。
“小鸽子。”顾濯看见顾云歌喝的是冷茶,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他轻轻喊了一声,便想要起身站起来,却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便疼得嘶了一声。
“你别动!”顾云歌立刻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她大步走到顾濯身边,满是埋怨的说道“你伤口本来就严重,不要随便动,伤口会咧开的。”
顾濯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笑容带了几分傻气,他嘿嘿笑了笑,说道:“小鸽子,这点小伤口,不碍事的。”
在顾云歌面前,顾濯向来就不会掩饰,他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衣领,确定衣领还将那道伤口遮掩着之后,这才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