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老爷子问话
只是顾濯离开之后,空气之中桂花糕甜腻的香味却残留了下来,这个顾云歌实在是没有办法,便只能任由翠儿去了。
翠儿应该是已经闻出来了的,只是没有发现这到底是什么的香味,倒是让顾云歌放下了心。
顾云歌将窗户打开,再次掏出已经所剩无几的桂花糕,唇角微微上扬,她不再耽误时间,迅速的将桂花糕吃完了之后,又等到空气之中桂花的香味彻底散开了之后,这才去将窗户关掉了,熄灯就寝。
这样的日子不咸不淡的过了几日,南宫晟也没有要将顾云歌放出来的意思,而且,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段时间很少到宅子里来,更是基本上没有来看过顾云歌。
顾濯在那天夜里造访了一次之后,便也再没有来过,顾云歌敏锐的察觉到,或许不是顾濯不想来,而是她身边的守卫的人数似乎又增加了,南宫晟又增派了人手过来,将顾云歌的院子看管的严严实实,基本上没有能够下手的地方。
但是这几日的吃食却也都是一些残羹冷炙,南宫晟毕竟是个男人,能顾忌到顾云歌逃不逃跑的事情,这后宅之中的吃食他却是鲜少关注。
顾云歌倒也不在乎,上一世她吃的苦头比这些残羹冷炙要苦得多得多,现在她只想努力活下去。
眼看着距离婚期越来越近,这样的情况却一点都没有要改变的意思,顾云歌心里便有些着急了。
若是大婚的流程变了,那么之前规划的东西就全部都要变了。
然而在这时候,本来病重的南宫老爷子,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终于醒了过来,他醒过来之后,南宫晟立刻就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赶了回来。
老爷子还在气头上,根本就不愿意见南宫晟,南宫晟一进内室,老爷子便喘着粗气,一副就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南宫晟虽然有意想要问一问老爷子到底是谁告诉他这些东西,但是为了老爷子的身体着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老爷子好不容易醒过来,要是再刺激到了,只怕就药石无医了。那大夫也已经嘱咐过了,万万不可以让老爷子再受到刺激,再这么来一次,只怕是那个大夫都没有办法救回来了。
南宫晟自然是满口听从,让徐老夫人和下人们一起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老爷子。
老爷子的心绪这才算是慢慢平静了下来,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然而在这时候,他却点名道姓的说要见顾云歌。
徐老夫人起初还不愿意,将这个消息遮遮掩掩的不愿意告诉南宫晟,但是南宫老爷子到底是比徐老夫人道高一丈的,他和徐老夫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很快就看出了徐老夫人的小心思,他叹了口气,劝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那小姑娘,别人小姑娘到底也是无辜的人,我瞧着,她并不适合做我们南宫家的儿媳妇儿,你去将她叫过来,我来解决这件事情吧。”
徐老夫人面上一喜,但是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她攥着手帕,连声问道:“老头子,晟儿也不知道被那小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可执拗了,你打算怎么做?”
“晟儿的性子我们都知道,从他那里下手应该是不可能的了,便只能从那姑娘身上下手了吧。”南宫老爷子缓缓闭上了浑浊的双眼,不打算再和徐老夫人解释,他扬了扬手,说道:“你去叫过来便是。”
徐老夫人这才应了下来,去和南宫晟说了这件事情。南宫晟听到南宫老爷子要叫顾云歌过来,心下怪异不已,他打小便对自己的父亲尊敬有加,现在又捉摸不透自己的父亲到底要做些什么,便只能让人去将顾云歌叫了过来。
顾云歌过来的时候,也是十分的茫然,她同南宫老爷子从来没有见过面,就连上一世的时候,她嫁到将军府的时候老爷子也没撑下去,已经去世了,所以,她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性格。
但是现在的情况,她也只能过去看一看。顾云歌打起了精神,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走向主院的时候,脑中不停的回转着各种情况。
这是顾云歌第二次来主院这边,上一次也是因为老爷子,这第二次竟然还是因为他。
南宫晟站在内室没扣,远远的向着里面眺望着,很明显,老爷子并不允许南宫晟进去,所以南宫晟就只能这么站在外面看情况。
顾云歌心下沉吟片刻,这才走到南宫晟身边,她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一旁的翠儿便开口说道:“将军,南小姐到了。”
南宫晟眉头沉了下来,他皱了皱眉头,看向顾云歌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威胁,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不虞:“我父亲唤你进去,你说话的时候,可要注意一些。”
顾云歌疑惑的看了南宫晟一眼,她没对南宫晟的威胁做出任何的答复,眼神落在了南宫晟身后紧紧关着门的内室之中。
“让她进来吧。”或许是听见了门外的动静,门内便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那道声音有气无力的,很明显是病久了的老人才会有的声音。
南宫晟抿着唇,对着门内恭恭敬敬的说道:“父亲,她已经到了。”
话罢,他转过眼睛看向顾云歌,给顾云歌使了个眼色,示意让顾云歌进去见一见老爷子。
顾云歌轻轻点了点头,她缓缓的推开内室的门,木门发出悠长的吱呀一声,病榻上的老人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神向着这边瞥了一眼,眼神之中的情绪十分的复杂,让顾云歌捉摸不透。
徐老夫人就坐在床边,一旁还有几个小丫鬟在悉心服侍着老爷子,那几个丫鬟听见有人进来,动作没有一丝的停留,只有徐老夫人抬了抬眼睛,恶狠狠的瞪了顾云歌一眼。
南宫老爷子没有发话,顾云歌也不知道应该要做什么好,她双手乖顺的垂了下来,缓步走到一旁,垂下眼睑,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