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68章:我捅了霍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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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佳妮的话令我猛然回头:“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女儿这个时候不是在家里吗?”
    前几天,兰馨还带着可可来医院看过我,我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就算可可也无法安慰到我,这两天,兰馨也就没有再带来,算来,我已经有两天没有见过可可。
    我理所当然的以为可可就在家里,那毕竟是霍厉延的孩子,是霍厉延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霍容修对自己弟弟的孩子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并没有担心,沈佳妮忽然提到可可,我立刻不安。
    沈佳妮勾着唇:“在家里?容修没告诉你,难道你的妹妹兰馨也没有告诉你,霍可可已经被容修送去了美国,你不仅没有了儿子,还将一辈子都见不到女儿,你于霍家而言,没用了,他们怎么还会将孩子给你。”
    我怒道:“不可能,霍容修他没有权利带走我的女儿。”
    尽管我嘴上这样说,却在心里已经信了沈佳妮的话,这个时候,她没有必要骗我,她巴不得看我更加痛苦。
    我现在是有点不敢面对可可,可那是唯一能支撑着我活下去的信念。
    霍容修几天没来了,他若是把可可藏起来,我这辈子也真的是不可能再见到女儿。
    一想到不能见到女儿,我整个人崩溃到了极点。
    以为流干的眼泪,还是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可可,可可……”我想去找可可,脑子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我掀开被子,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双脚下的,瓷砖凉冰冰的,凉意从脚板底直窜头顶。
    我顾不得这些,找不到鞋子,我就赤着脚,那是我的女儿,谁也不能带走。
    沈佳妮扼住我的手腕,清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冷冽的笑,带着惋惜的口吻说:“看看你,真是令人心疼,被人玩弄欺骗也就算了,还连女儿也赔了进去,霍可可流着霍家的血,容修自然是有权利带走她,你也别白费力气去找了,容修这个时候送走你的女儿,就是不想你再跟可可有什么瓜葛,可可还小,过几年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以后她会认我做母亲,你放心,看在与你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将可可当亲生女儿对待,视如己出。”
    “放开我。”沈佳妮的话点燃了我所有的疯狂,我直接将沈佳妮狠狠地甩了出去,目赤欲裂地咆哮:“沈佳妮,那是我女儿,是我女儿,你们谁也别想夺走。”
    沈佳妮肚子撞到了床沿,刚才还盛气凌人,忽然脸上泛上痛苦,缓缓地蹲了下去,我没去管她怎么了,我谁也管不了,只想去找可可,刚转身,却对上了霍容修冰冷的眸子。
    六月如此炎热的天气,空气里却渗着寒气,温度骤降。
    沈佳妮手指着我,声音凄然:“容修……是她……她要谋害我们的孩子……我好心来看她……没……没想到她……”
    沈佳妮的演技我早见识过了,我没有去辩驳,目光森冷地盯着霍容修:“你把可可弄哪里去了?可可呢?你说啊,沈佳妮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把可可送去美国了?谁给你的权利这么做,那是我的女儿,你还我女儿。”
    霍容修没有回答我的话,径直朝沈佳妮走过去,将沈佳妮扶起来,又叫来护工,让护工带着沈佳妮去看医生。
    沈佳妮铆足了劲演这些,可霍容修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让她去看医生,目光里自然充满了失望:“容修……”
    霍容修面无表情的打断她的话:“让护工陪你去找赵主任,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出问题了。”
    这话听着可真熟悉,之前我怀孕的时候,他也是说过相似的话。
    我输的真是彻底啊。
    霍容修这句话哄住了沈佳妮,跟着护工出去了。
    我依然冷冷地盯着他,重复道:“可可呢?霍容修,你说话。”
    霍容修转身,凝着寒潭般的眸子:“是,我把可可送去了美国,你现在这个状态做不好她的母亲。”
    我做不好可可的母亲,换言之,他是真打算让沈佳妮做可可的母亲?
    听着这话,怒火在胸膛里燃烧,像是烧得滚滚的岩浆,然后喷发出来,浓烈的恨意从心底爬出来,我疯了一样扯住霍容修的衣领,情绪失控,咆哮怒吼:“王八蛋,你把女儿还给我,霍容修,把可可还给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霍容修双手扼住我的手腕,从嘴里吐出阴冷的话:“想要见可可,那就给我乖乖听话,令海棠,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给我回床上躺着。”
    “霍容修,你还是不是人,那是你弟弟的女儿,我是她的母亲,你怎么可能让我们母女分离,你没这个权利,我要去告你。”我声嘶力竭,他禁锢了我的手,我就拿脚去踢他,拿脑袋去撞他。
    我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也从未这样无助过。
    当年霍厉延消失,我顶着社会舆论生下可可,也没有这么绝望无助过。
    霍容修将我摔在床上,将我手脚都按着:“令海棠,你别给我发疯,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是霍厉延,想要见可可,老老实实的养身体,再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等你养好了身体,状态也恢复了,接受现实,我会让你跟可可见面。”
    他这是要拿可可威胁我。
    我也根本不信他的话,没见到可可,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敢信了。
    “疯子,疯子。”我咬牙切齿,目赤欲裂,他越是禁锢着我,我越是挣扎,只想摆脱他,不管不顾,哪怕腹部上再次传来撕裂的痛,我都不在乎,也好似感受不到。
    我挣脱了一只手,手触摸到床头柜上水果刀,我想也没想,直接一刀捅进他的胸膛。
    这一刀,灌入我对他的全部恨意,愤怒,还有恐惧,却没有半点爱意。
    这一刀,也彻底将我们那点情意割断了。
    血顺着水果刀流到我的手心,黏糊糊地,温热地,时间定格。
    我抬眸看着他,他眸子里写满了惊愕,痛色与愤怒也都在那一双眼睛里,只是那愤怒很快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很复杂的神情。
    他没想到我会捅他,我也没想过自己下得去手。
    我们望着彼此,我半天回不过神来,他却倏然笑了:“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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