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寿宴开席,大闹现场!
姜世离将寿宴场地,设在金陵江附近。
只要一抬眼,便能饱览金陵江的波澜壮阔。
再回首,则是这座埋葬过无数先烈的六朝古都,金陵王城,包括自家那座摘星阁。
按照一开始的预算,这场寿宴,摆了上百桌。
来宾有金陵市的名门望族,也有相邻省市的权贵富贾,还有不少德高望重的老一辈。
奈何?
当下放眼望去,寿宴现场空空如也。
曾几何时?
有多少人对姜世离点头哈腰,阿谀奉承,又有多少人受过姜世离的大恩小惠?
可如今?
那些人,要么电话祝贺,敷衍一番。
要么就来现场道贺几句,而后转身就走。
要么,保持沉默,不闻不问。
对此……
姜世离不怪任何人,只能一笑而过。
只怪姜王族此次危机四伏,甚至在劫难逃。
谁若是与姜王族为伍,不仅不被称道为有情有义,反倒会被认为是愚蠢至极。
尽管这听起来很荒谬,但现实就是如此。
金陵江畔。
花草氤氲,春风徐徐。
和煦的阳光洒落下来,让寿宴现场这片小天地,颇有人间仙境的意味。
一条红地毯,从寿宴入口处,绵延上百米,一直到达富丽堂皇的高台上。
高台上有九把梨花木椅子,分别错开。
原本,金陵市德高望重之辈,才有资格入座。
但现在,俨然成了摆设。
“王爷,请入座。”
兰若寺的老主持,客气道。
姜世离站在高台上,一件定制的红色唐装随风拂动,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他先是面朝金陵王城深鞠一躬。
这一鞠躬,是向无数战死的先烈致敬,致敬他们用生命,换来金陵的静好岁月。
他再向金陵江南岸深鞠一躬。
这一鞠躬,是向八十万赤焰军致敬,感谢他们驱逐外敌,维护金陵的静好岁月。
两次深鞠躬过后,姜世离这才入座,一双老眼炯炯有神,扫向整个寿宴现场。
虽然,今天的宾客寥寥无几。
但,他依然高兴,风采依旧。
“范家掌舵人范庚,携家人,前来给老王爷贺寿,祝老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随着寿宴司仪的声音传来,范庚、范伟、范闲,子孙三代人,尽数到场。
有道是,患难见知交。
姜世离站起身来,笑脸相迎:“请入座!”
一行人高谈论阔,有说有笑,浑然不在意今天的场面有多萧条,也不顾气氛有多凝重。
“噔~噔~噔~”
不多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姜世离举杯在手,大致看了两眼,老脸上顿时扯出一抹笑容,起身说道。
“老朋友,今天天气甚好,这金陵江上的风,果真还是把你们给吹来了。”
来人,正是曹家掌舵人,曹安。
也就是曹昂、曹爽的爷爷。
而曹安身后,还跟着梁振东的父亲,梁海涛。
两大人物身旁,又有十多位大家族的掌舵人。
一个个威风凛凛,老气横秋。
这一看,不是来祝寿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八十大寿,过得跟狗一样。”
“老匹夫,枉你贵为老王爷,风光了一辈子,但没料到自己会有今天吧?”
曹安从桌上拿起一杯白酒,送到嘴边,做做样子,一开口便冷嘲热讽。
按照计划……
项飞龙、梁振东这些后辈,送棺材到姜王族,把林婉珺抓过来,公然血祭。
他们这些长辈,则商议着,在姜世离的寿宴现场,大闹一番,看看笑话。
“姜世离。”
“今天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保不了你,你今天是自我了断,还是顽抗到底?”
曹安喝了口小酒,继续道:“如果顽抗到底,金陵市将有无数民众,因你惨死。”
奚落姜世离的机会,十分难得,梁海涛自然不会放过,这便也拿起一杯酒,装模作样道。
“听说姜王族家眷众多,王女还有好几个,那等你死后,姜王族的王女,我全收了。”
“白天当奴仆驱使。”
“晚上当发泄工具。”
他眉飞色舞:“他日,我梁海涛可以到处吹嘘,说我梁家的奴仆,曾经可是金陵王女。”
“呵哈,痛快。”
“此言差矣。”
曹安大笑道:“姜王族的王女,怎么都得让王族的士兵享用完,再送去你们梁家。”
梁海涛摆了摆手:“那就算了,等王族的千军万马享用完,那都折腾臭了吧?我还要干嘛?”
“呵哈……”
一群人哄堂大笑,满不在乎。
“混蛋!”
听的此话,不远处的姜明月,气得目呲欲裂。
退一万步说,如果姜王族今天真的不复存在,那她绝对要和项王族玉石俱焚。
反观姜世离,好歹沉浮数十载,心性坚若磐石,自始至终云淡风轻,面不改色。
他在等……
等东夷战神或者萧玄到来。
到那时,就可以将这些牛鬼神蛇,一网打尽。
“噔~噔~”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
为首老者,鹤发童颜,龙行虎步,年纪与姜世离相仿,但保养得相当不错。
此人,正是项倡。
在他身后,还有不少王族成员,虎视眈眈。
而一见项倡到来,以曹安为首的那些人,赶紧凑上前去,以项倡唯马首是瞻。
“老匹夫,挺会选地的啊。”
“先在这里举办寿宴,待会死了又可以埋在这里,你真是比谁都想得周到。”
“先做寿,再办丧。”
“这天底下,只有你姜世离能开这个头。”
“哈哈……”
项倡站上高台,一双老眼锁定姜世离,目光尤为阴毒,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姜世离喝着小酒,不予理会。
王莽、王博等护院高手,姜明月、姜玉书等子嗣,护在姜世离身旁,以防不测。
见姜世离无动于衷,项倡则更加肆无忌惮,双手负后,语气极为森冷。
“项飞龙,去了你们姜王族,这个时候,你那孙女姜婉珺,应该被控制起来了。”
“稍后,我会亲自将她血祭,你放心,我下刀很快,保证不会弄疼了她。”
闻言。
姜世离没有吱声,仅是古怪一笑。
项飞龙,包括项飞龙带往姜王族的人,都已经苟延残喘了,项倡竟然毫不知情?
说来也是,事情是东夷战神或者说萧玄,亲自裁断,又怎么可能走漏半点风声?
“孙家家主,孙高朗到……”
随着司仪吆喝一声,众多目光被吸引过来。
来自孙家的孙高朗、孙明俊父子,齐齐登上高台,眼神交流了一番,说道。
“大家都别误会。”
“我们孙家,今天不是冲着贺寿来的,而是想趁此机会,表明我们孙家的立场。”
姜世离品着小酒,面不给色,静等下文。
曾经,孙家作为四大竞婚家族之一,态度是何等谦卑?如今连一句假惺惺的道贺都没有。
想想还真是讽刺!
“姜世离,别怪我们孙家无情。”
“要怪,就怪你自视清高,作茧自缚,导致一场喜事,最后演变成丧事。”
孙家此次来的人不少,长辈都好几位,却让孙明俊这个晚辈和姜世离对话。
在辈分相差之下。
这对于姜世离而言,其实是一种变相羞辱。
姜世离放下酒杯,饶有深意地问:“这是你自己说的,还是你爷爷教你说的?
孙明俊抬高下巴,漠然道:“我爷爷年迈,有些事情下不了狠心,当由我父亲来决断。”
“嘭~”
姜世离抬手往桌上一拍:“你们孙家,好歹也是金陵的名门望族,怎么还没平民百姓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