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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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得很甜,顺势调侃:“你鬼叫鬼叫的。”
    江枫点点头:“是,我很害怕。”
    他眼瞳漆黑,深得仿佛能吸引所有光线。
    “鱼丸,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我……是个很胆小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熏疼一下我江狗,别看他嘴贱,其实一直被虐
    第37章
    两个人都静了一会?儿。
    一开始以为他聊的?是跳楼机,但看着他的?眼睛,夏渔又?不那么确定了。
    总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但是又?不想?真的?告诉她。
    她没兴趣猜,只是当听?了一句玩笑话:“你干投资的?,竟然说你自己胆子小?”
    “干投资这行,还就得我这种胆小的?来干,要是换成楼上这样的?赌鬼,搞不好哪天就睡大街了。”他口气轻松,泛着笑意,脸上一扫刚才的?阴霾,“这么一想?,他抄我也就抄我了,我就当做好事。”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夏渔拿过一旁的?小提琴架在肩上,不想?再被乱七八糟的?情绪所左右,逼自己快点进入工作状态,“这星期把基础再练练,下周我们正式练曲子了。”
    她知道自己在拔苗助长,以江枫那糟糕的?资质,最终也会?学得乱七八糟,她只单纯地希望,剩下的?几个星期他能把那首天空之?城练熟,江枫原本还希望能练两首,不过教学开始领教了小提琴非同一般的?难度后,他自己先放弃了,表示练好一首就可以。
    曲子定的?《天空之?城》,音调舒缓,难度系数也不高,比较适合他这样的?初学者。
    夏渔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要卯足力?气教他将?这首两分半时?间的?曲子练好。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导致她的?心?境在潜移默化中产生了连她都没有预料不到的?变化,也因此,深深地感到再继续跟江枫来往很不妥。
    一个月看似很短,实则漫长。
    她希望这个月快点过去,两人慢慢疏远,她也终于?可以凭借时?间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重新回?归平静的?生活。
    就像那一年狠心?拉黑了他,她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逐渐适应完全没有他的?生活。
    “进度是不是快了点?”江枫提出异议,甚至央求她,“基础再学一星期吧,我现在两只手根本不够用,恨不得自己长四只手。”
    “现在后悔学小提琴了吧?早劝你了,你非要逞能。”
    夏渔知道他学得差,学琴的?时?候两根浓眉都要挤一块打?结了,那么一个大个子,手掌粗粝,天生做不了精细动作,一拉琴就五根手指开始打?架,手笨到她恨不得把他的?手指削细点。
    “我学得辛苦,她也能知道我的?真心?不假。”
    江枫默默坐到她边上,说这句话时?,偏头凝着她,如果她转过脸,就能见到他眼中的?万千深情。
    可惜夏渔并没有转头,她只是专心?地翻着教学乐谱,听?到他对别人的?表白,只是温婉地笑了笑:“能把你这么笨的?教成功,我相信我能教会?全世界的?笨蛋。”
    她今天说话软绵绵的?,明显没有平时?那么有精神,江枫喜欢这样偶尔温柔的?夏渔,她一笑,他心?里所有的?花就开了。
    你没有机会?教全世界的?笨蛋的?,他心?想?。
    我这个笨蛋,会?一天24小时?缠着你,缠到你投降嫁给我为止。
    这节课继续练基础指法,夏渔尽心?尽力?地教学,纠正他不规范的?指法,只是随着时?间的?流去,她头疼的?症状在加剧,脑袋发胀,太?阳穴仿佛有锤子在重锤她,她咬牙熬着,话越来越少,凭着意志力?,终于?挺到了下课时?间。
    头痛欲裂,她拎包就要走,想?快点回?家裹成一团躺尸。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江枫拦住她去路,眼睛在她脸上寻找不舒服的?蛛丝马迹,他早就发现她今天上课不对劲,说话的?声音跟蚊子那么轻,连训他都是有气无力?,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没有。”夏渔当然否认,心?烦地推了他一下:“快让开,我要回?家。”
    推他时?免不了碰到了他的?皮肤,江枫立刻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潮热,拽过她的?手捏了捏,手掌先在她额头摸了一下,又?在自己额上确认了一遍,拧着浓眉:“你现在要是没发烧,我把自己头拧下来你信不信?”
    夏渔想?象了一下那个血腥画面,头晕目眩的?症状更强烈,不得不手撑着额头:“你吵得我头疼,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
    “好,我安静,我不说话了。”
    江枫果然不大呼小叫,声音放柔,低着头站在她身侧,生怕她突然晕了,“你哪都别去了,跟我去医院好不好?”
    “不去,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我现在体质比牛还壮。”夏渔很乐观。
    “那你倒是说说看,哪头母牛还会?痛经。”
    夏渔真是快烦死身边这个杠精了,眼珠子晶莹,像是快被气哭了:“我都生病了,就想?好好吹个牛,这么个愿望你都不满足我吗?”
    “满足满足。”她一生气,江枫就自动降格成她的?奴才,“鱼丸你要是哪天成了母牛,我也不做人了,我投胎做公牛,每天用角顶着你跑,你说好不好?”
    一旦他开始胡说八道,夏渔就奈何不了他,脑袋很沉,身体因为发热而轻飘,她极力?支撑着自己,不倒向他的?怀抱:“你这么坏,会?被拉去西班牙做斗牛的?。”
    “等我在西班牙赚够了卖命钱,我就回?来带你逃跑。”江枫在她耳边低语,夏渔被他半拖半抱地进了电梯。
    “乖啊,我送你回?家。”
    “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到家了。”他在她耳边温柔安抚。
    夏渔闭着眼睛,终于?没有力?气拒绝。
    *
    这场头疼伴随着发热,来势汹汹,夏渔上了车就难受地再也没有睁开眼睛过,她脸颊潮红,眉因为痛苦微微皱着,看得江枫心?疼不已。
    忍不住自责是不是因为逼得太?紧,她已经那么忙了,还要逼她每晚过来上课,通常她到家都晚上十点了,这段时?间观察她,胃口也不大,已经有瘦成排骨的?趋势。
    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是若不把她放在眼皮底下,她会?不会?很快遇到别的?男人,而他再次被驱逐出局?
    江枫既想?成全自己,又?想?成全夏渔,但这两者注定是矛盾的?,他也因此,在这个雨夜,心?乱如麻。
    等夏渔被江枫抱着打?开她家的?门,她家客厅黑漆漆的?,廖非非不在家,家里根本没有人气。
    早知道就不把她弄回?家了,还不如在他那里窝着。
    江枫凭着自己的?判断,踢开了夏渔的?房间,把半睡半醒的?她抱到床上,又?摸了摸她额头,更烫了,难怪人跟软脚虾似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很少见她那么柔弱,沉睡的?脸庞透着一种易碎的?美丽,江枫整颗心?都泡在了水里,时?而冷时?而热。
    深爱一个人,处处感同身受,她痛苦,他便也煎熬。
    他先去烧水,从冰箱里找了点冰出来给她冷敷,想?给她找点退烧药,可这个点药房都关门了,家里搜了一通,敢情这两个女人真以为自己属牛的?,一粒药都找不到。
    时?间已近深夜十一点,江枫却什么都顾不上了,打?给了他爸的?司机陆明,让陆明去他爸妈那里拿点退烧药过来。
    他妈小毛病一堆,家里常备药都有。
    陆明开车过来也要点时?间,他烦躁地回?到她身边,看了她的?睡颜一会?儿,整个人才平静下来。
    “鱼丸,我今晚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
    “除了今晚,你的?下半辈子,都让我照顾好不好?”
    床上生病沉睡的?女孩没有任何回?应。
    江枫捏住她嫩白的?手,将?食指和大拇指捏成一个圆圈,其他三个手指竖起来,一个ok就这样静止摆在他眼皮底下。
    “是你自己说ok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自言自语,心?口不知不觉泛起了淡淡的?酸。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又更晚了,因为三次元比较忙,以后也想每周请一次假,等不了的童鞋可以囤一囤,完结了再追。
    第38章
    夏渔这一晚一直昏沉,不?过记忆倒是没有被高热烧坏,依稀记得有人喂水喂药,额头上的冰敷也被不?时更换,对?方动作轻柔小心,掌心有力,在这个本来?应该无助的黑夜,带给荏弱的她一丝久违的安心。
    她以为?这个人是廖非非,后来?半夜出了一身热汗,整个人因为?黏腻醒来?,疲惫地睁眼,床头灯开着,她和江枫关切的眼睛对?上,她才知道这个人是他。
    “你怎么?没走?”她嗓音沙沙的,像口破锣。
    江枫整个晚上就睡在她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喂她喝完了水,干脆在她窗前的地板上坐下:“我走了,把你扔家里自生自灭?我可干不?出这种事?。哎,廖非非人呢?”
    “出差了。”
    真是病来?如山倒,夏渔暗叹自己现在就是条在岸上的死鱼,只剩喘气,什么?扑腾的力气都没了。
    她一看时间,都深夜三点了,心里十分抱歉:“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江枫撑着额,掩饰唇边的一抹苦笑。
    一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撵他,都病成这样了,还?老想着不?去麻烦别人。
    可是不?陪伴,她又?怎么?知道,这是他最长情的告白?
    “我天天上班,可是鱼丸生病一年可碰不?上几次。”
    他眼波温柔,无论?是大男孩一般的笑容,还?是深夜里迷人的嗓音,都带给人很强的安全感,这种感觉熟悉到?令人鼻尖微酸。
    夏渔蓦然意识到?,在很多年以前,其?实她就很依赖他了。
    痛经?了知道他会骑车送她回家。
    爬山力竭,知道他在前面,他总会伸手拉她一把。
    物?理课听不?懂老师在说?什么?,但心里不?会特别着急,知道有他在,她总会搞明白的。
    现在的夏渔坚强独立,凡事?都要自己拼自己上,但她知道她不?是一直这样的,她曾经?很长时间依赖一个人,也花了很长时间去戒掉因为?这个人而养成的坏习惯,然后告诉自己,应该独立了,这样总是麻烦别人的自己很丢脸。
    有一次她下班开车回家,打开电台。
    电台里的女主持透过电波问了一个问题。
    ——你生命中有没有一个特殊的人,想起他(她)时,快乐和痛苦同样清晰,想忘,却总是念念不?忘。
    “如果?真的有这个人,生活给你一种可能性,这个人又?回到?你生命里,那也许是冥冥之中给你的暗示。”
    “你也是他(她)生命中最特殊的那个人。”
    夏渔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竟在这样身体?极不?舒服的的深夜,想起电台里的那段话。
    白天的坚强都是伪装,只有深夜的脆弱才是真实的。
    她知道自己其?实想念着依赖这个人的感觉,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她也没有资格去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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