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楼，你在哭什么？是在哭我利用了你，还是在哭我和童薇薇在一起？”
    墨轻寒忽然眉头一展，玩味地看着秦小楼。
    “我……”秦小楼支吾着，答不出来，手慌乱地擦着眼泪，“当然是你利用了我！”
    “是吗？可是刚才你明明说，被我利用也心甘情愿，为什么变得这么快？”
    “我……”秦小楼是神色一慌，垂在身旁的手收紧，胸腔里心脏跳得飞快，好像随时都要跳出来。
    “秦小楼，你爱上我了？”
    他幽幽地说，却像是一道惊雷在她的耳旁炸开。
    “我没有！”秦小楼惊恐地摇了摇头。
    “没有？”墨轻寒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像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没有，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没了，我也不会爱上你的。
    墨轻寒，你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你害死了叶俊飞的父亲，你还……”
    她激动地大喊。
    “还什么？”
    “你还……”秦小楼的气势，在他的逼视下反倒越来越勇，“你还想杀死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孩子！”
    他曾今亲口说过，不想留她的孩子，那场车祸刚好是随了他的意，连动手都替他省了。
    她永远都记得她狠狠地推开他，然后嘭地一声，车撞了上来，浑身地骨肉都像分离了一般的错觉。
    那时的天是那么的黑，就像她心底的绝望。
    她以为令她绝望地是黑暗，直到对视上墨轻寒的眼睛，她才明白，令她绝望地是眼前的男人。
    是他的无情亲手杀死了她的孩子，是她对他的懦弱，才导致今天的悲剧。
    “墨轻寒，我不爱你，永远都不会爱你！”
    她说的决绝而又果断，眼眶里的眼泪打着转，眼前一片模糊。
    墨轻寒的脸色越来越黑。
    “吱！”
    轮胎摩擦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秦小楼，你真是好样的！”
    他咬牙切齿地说，目光陡然变得森林起来，“有时候真是恨不得就这样把你掐死。”
    秦小楼惊恐地往后缩，眼眶里面打转的眼泪生生地憋了回去。
    车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墨轻寒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紧绷着的下颌透出森森的怒气。
    她偷偷地打量了一眼墨轻寒，手急忙推开车门，清新而又寒冷的空气一下子朝她涌了过来，一下子吹散了她混沌的大脑。
    路灯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眼睁睁地看着墨轻寒的车继续像是一道火箭，消失在莽莽夜色之中。
    她不由眼眶一酸，走在马路边上，眼里的眼泪又开始泛滥。
    “该死的墨轻寒，你才不是我的轻寒哥哥，该死的……”她边走，边喃喃自语。
    突然间，一双手拦在了她的面前，手上还拿着一个酒瓶。
    秦小楼惊慌地抬头，急忙后退，手却被眼前的醉汉牢牢抓住。
    “美女，这么晚了，多孤单，要不要哥哥陪你？”
    “你放开我！”秦小楼急忙挣脱，精致的小脸苍白地可怕。
    秦小楼急忙往后跑，却被身后的一股大力扑倒，手心蹭到坚硬的柏油马路上，一股钻心的疼痛向她袭来。
    眼前的醉汉竟然不甘心地抓住她的脚。
    秦小楼急的眼泪也忘记擦了，急忙一脚蹬开眼前的人。
    醉汉像是发了脾气，将手中的啤酒瓶用力地砸向地面，玻璃碎片四溅开来。
    那一声把秦小楼砸蒙了，连醉汉什么时候凑到她的身边都没有发现。
    “美女，来，我请你喝酒。”
    醉汉再一次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整个人往秦小楼的方向凑了过来，嘴角扯开微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秦小楼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嘭！”
    忽然间。
    醉汉整个人飞了出去。
    “你是傻的吗？连躲都不知道躲？”
    秦小楼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墨轻寒，他不是刚才一个人走了吗？这是又回来了？
    墨轻寒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眸中闪过一抹深色。
    秦小楼顺着他的视线，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划出了一道小伤口，红色的血珠点点地弥漫了出来。
    “还不起来？你想留在这里过夜吗？”墨轻寒薄唇微启。
    秦小楼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脚上传来的疼痛却让她脑海突然一白，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地往前面倒去。
    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料想中的地面没有碰到。
    墨轻寒急忙出手揽住了她，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温暖的青草气息铺天盖地向她袭来，混合着失重感和温热的触觉，这些直接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产生了一种极大的不真实感。
    直到他将她抱进车里，放在位置上，那种漂浮的感觉仿佛才好了一些。
    “手。”
    墨轻寒简短地吐出了一个字。
    “啊？”
    秦小楼浑身的细胞都紧绷着，莫名听见他说这个字，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手伸过来。”
    他皱了皱眉，那神情分明是在嘲笑她。
    秦小楼缓缓地伸出了手，被他一把抓过。
    她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酒精和创可贴，他就这样低着头，仔细地替她将伤口的血渍擦去，然后贴上创可贴。
    昏暗的灯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打在他的侧脸上，落下淡淡的阴影，完美地勾黎出他的轮廓。
    秦小楼就这样看着墨轻寒，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直到他放下她的手，她这才如梦方醒，急忙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感受着胸腔里蹦蹦直跳的心脏。
    这样温柔的他，总是容易让人分不清现在，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分不清他是她的轻寒哥哥，亦或不是？
    “咕噜咕噜！”
    一阵腹鸣声忽然响起。
    秦小楼脸红地捂住腹部，她怎么忘了这茬了，晚上没吃饭，经过刚才那么一消耗，现在她饿地几乎能吃下十头牛。
    墨轻寒不动声色地收好了酒精，继续开车。
    深夜里，那辆迈巴赫停在了一家面馆前面。
    面馆里。
    秦小楼垂涎欲滴地看着碗里的面，在蒸腾的雾气中大快颐朵。
    墨轻寒安静地坐在她的对面，目光淡淡地落在秦小楼的身上，带着淡淡的宠溺：
    “你慢点，没有人和你抢，看你吃成了什么样子？”